第94章 搬家

第94章 搬家

佟春夏有些吃驚,她起初以為段宴秋是在開玩笑,可見他一臉正色,說得頭頭是道,顯然十分有經驗的樣子。

她實在難以想像段宴秋擺攤是個什麼樣子。

佟春夏心口沒來由的縮緊,似乎疼了一下,“那你碰到過嗎?”

“在英國的留學生英國應該多多少少碰到過。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反抗,交出錢包,破財免災。”

春夏只覺得心裏發麻,又問:“那你還干過什麼?”

“在餐廳當過服務生、洗過碗,給人當過司機和門童,炒股、炒虛擬貨幣、代購,基本上什麼都干過。但都幹得不是很長,後來接觸到金融這方面,覺得還比較有意思。”

段宴秋說了這些,才發覺佟春夏臉色有些不對。

佟春夏坐在他對面,此刻臉色有些蒼白,一雙瞳孔幽幽,盯着他。

段宴秋微微一笑,連忙放下筷子,坐在她身邊。“春夏,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春夏心頭髮苦,收回意識,“什麼眼神?”

“就是覺得我好像很可憐的樣子。”

春夏突然站起身來朝他走了過去,隨後坐在他身邊,伸出手一下子抱他個滿懷,將頭放在他肩膀上,有些瓮聲瓮氣道:“我沒有覺得你可憐。我只是在罵老天。”

段宴秋輕輕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佟春夏,你是不是要哭了?”

對方很嚴肅道:“我沒有。”

“佟春夏,你知不知道樓下副食店那三歲小女孩都沒你能哭?”

佟春夏惱羞成怒,張嘴便咬在他肩膀上。段宴秋悶哼一聲,一直忍着她咬完。她鬆口,抽身挑釁的看着他。

段宴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肩膀,卻不生氣,只是盯着她笑。

佟春夏惡狠狠道:“不準笑。”

“佟春夏,你就這麼喜歡我?”段宴秋的眉眼在吊燈之下顯得分外好看,他唇邊的笑壓得極低,“你知不知道你喜歡我的方式,就好像是小學男生揪喜歡女孩子的小辮子?”

佟春夏瞪他,“你罵我是小學生?”

“我喜歡你表達喜歡我的方式。”段宴秋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這兩天我不在,你都幹什麼了?”

春夏仰頭,“光想你了。”

“想我什麼?”

春夏很認真道:“想跟你生孩子。”

段宴秋嘴巴里的麵條瞬間卡在喉嚨里,險些噴了出來,他連連咳嗽了幾聲,隨後拿餐巾紙優雅的擦了嘴巴,轉過頭來幽幽盯着她。

“看來得少讓你跟陸清歡玩,省得被她給帶壞了。”

佟春夏單手托腮,沖他很無辜的眨眼,“所以那今天要生孩子嗎?”

“咳咳咳,等一下。”

“等什麼。”

“至少等我把碗洗了?”段宴秋說這話的時候,佟春夏竟然又湊近了一步,快要杵到他跟前。

“段宴秋,你怎麼這麼害羞?我們不是已經擁有過彼此了嗎?”

佟春夏說這話的時候,似笑非笑,特意重音強調了“擁有”二字,似乎在嘲笑那晚他純情的用詞。

“還有,我真的有個問題很好奇,請你如實回答我。”佟春夏的表情說不出的真誠,可段宴秋卻隱隱覺得有些後背發涼。

佟春夏的表情越是真誠,越讓人心底發毛。

“前天晚上你真的是第一次嗎?”

“咳咳咳咳…”段宴秋咳嗽不止,又喝了一杯水,“我可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嗎?”

佟春夏見他這反應,瞭然撫掌大笑,“段宴秋,你真的為我守身如玉到現在?”

“有什麼好笑的。”段宴秋眉頭輕皺,上手輕輕彈了她的腦袋,“這種事情不是順其自然嗎?”

“可是不應該啊。”佟春夏偏着腦袋自言自語,“你看你長得又帥,又有錢,長得又帥,又有錢,長得又帥,又有錢。女人們不都會像過江之鯽一樣撲上來嗎?”

春夏湊上來,女孩子眼底有得意的笑,“怎麼辦呢,原來你就這麼喜歡我啊。”

“對,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得要死。在英國我每天都想你,想要回國,想要回到你身邊。”段宴秋的聲音輕輕,眼睛彷彿幽黑的曜石,“我強忍着想要聯繫你的衝動,盡量不去打擾你的生活。我滿心想着,那二十萬應該能夠讓你衣食無憂的度過大學生活,你過得好,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更何況,我這個鬼樣子,又有什麼資格回去見你?有時候撐不住了,甚至想過一死了之,可是我又覺得,客死異國他鄉,真的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佟春夏從來沒有聽他一本正經的說過這些。

她知道他很愛她,可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好像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這麼認認真真的談起這個問題,還是第一次。

她一時呆愣在那裏。

卻見段宴秋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笑容,他兩隻手捧着她的臉,很是一本正經道:“春夏,你困不困?”

佟春夏有些不解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啊”了一聲。

段宴秋聲音沉沉,“我困了,去睡覺。”

“現在?”

“不是說要跟我生孩子嗎?不睡覺怎麼生?”段宴秋說完,將佟春夏從餐凳上一把橫抱而起。佟春夏身子猛地騰空,嚇得一下子緊緊勾住了他的脖子。

段宴秋臉上有得逞的笑意。

佟春夏卻擔心得不行,“別,你的腿……”

“抱這麼幾分鐘還是沒問題的。”段宴秋一雙眼睛幽幽,在燈光之下彷彿星星之火燎原開去,“剛好夠到你的床上。”

於是,兩個人又成功滾到了床上去。

事畢,段晏秋起身穿衣服,佟春夏不讓。

他剛穿上,她就在背後搗亂,段晏秋只好放棄穿衣服,裸着上半身對她道:“別鬧,我去洗碗。”

佟春夏湊過來,胸前的柔軟緊貼在他背後,提議道:“碗可以明天洗,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段晏秋瞪她,“我是不是喂不飽你了?”

佟春夏愣着,“男人不都熱衷於睡覺這個事嗎?”

“你下面不疼嗎?”段晏秋按住她胡亂動的小腿,“我聽說女生前幾次都會很疼。”

春夏搖頭,隨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臉壞笑,“你聽誰說的?”

段晏秋臉色有一抹不自然,“我自己網上查的。”

佟春夏樂不可支,隨後對他豎大拇指,“這種事還要查攻略,厲害。”

“我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段晏秋竟還有些得意,拍了拍她的大腿,隨後親了親她,“你乖一點,我去把廚房收拾了,你在床上等我一會兒。”

“那好吧。給你十五分鐘時間。”佟春夏撒手。

卻聽見那人兀自在那兒嘆氣,“白天得賺錢養家,晚上還得陪人睡覺,哎,命苦啊。”

佟春夏連連大笑,“你現在抱怨的樣子,特別像受氣小媳婦知道嗎?”

段晏秋伸手彈了一下她腦門,隨後起身去餐廳收拾碗筷。

佟春夏不多會兒,外面傳來了嘩嘩的水流聲和餐具碰撞的聲音。她躺在床上,聽着這樣的聲音,只覺得很安心。

有些無聊,她看了一下朋友圈,陸清歡回復了一句。

——想去就讓某人帶你去。

佟春夏翻身下床,隨便套了一件外套,光着腿,走到廚房看見一個人影正在忙碌。

段晏秋幹活從來都是仔細,也很耐心。

他不僅把碗洗了,還把廚房收拾得整整齊齊,牆面擦得油光水滑,甚至連地面都打掃得一乾二淨。

佟春夏靠着牆站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

“段晏秋,陸清歡去日本玩了。”

段晏秋一邊打掃,看了她一眼,沉聲問道:“想去?”

春夏點頭。

“行,度蜜月的時候去。”

春夏一驚,“度蜜月?那得猴年馬月啊?”

段晏秋扭頭,淡淡一笑,“誰說要猴年馬月,你要是着急,我們明天就可以去領證。”

春夏一愣,看着他不像是玩笑的表情,心下一凜,半晌才道:“你這資本家算盤打得倒是精,人家是空手套白狼,你是空手套黃花大閨女。”

段晏秋卻道:“從資本的角度來說,投資十年才賺回來,已經是血虧了。”

佟春夏瞪他,“你什麼時候回家?”

段晏秋回答得理所應當,“這裏就是我家啊。”

“你自己那個大房子呢。”

段晏秋將抹布往灶台上一扔,扭過頭來,皺眉看着她,“剛才在卧室里還熱情似火,現在就過河拆橋趕人回家?”

佟春夏笑嘻嘻道:“對啊,我們這才剛在一起,你住過來不就等於同居嗎?一點談戀愛的感覺都沒有,感覺直接進入老夫老妻的狀態。”

“你想要什麼感覺?”段晏秋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唇邊有一抹壓得極低的笑,“你每天回家都能看到我,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不管。你自己回家。”佟春夏挺直了胸脯,很有底氣道,“這房子的戶主可是我!本戶主現在要驅逐你。”

“那你在房本上加上我的名字不就可以了。”段晏秋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淡然,一點都不像是騙女孩子房子的渣男。

佟春夏一口氣梗在喉噥里,“你知道嗎,你說這話特別像騙婚的鳳凰男。”

“是嗎?”段晏秋收拾了廚房,洗了手,“那我可能更好一點,我不僅準備騙你的房子,還要騙你的身子,你的心,順便騙你生兒育女。”

佟春夏掐他,“自己回自己家!”

段晏秋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廚房枱面上,他身體靠近,將她抵在那裏。

“小沒良心的。”段晏秋一雙眸子幽幽,雙手撐在枱面上,形成一個小小的包圍圈,將她包在其中。

他的聲音有些干啞,帶着一絲絲蠱惑,“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那個房子太大了,在家裏說話都有回聲。我不想回到家裏一片黑漆漆的,沒有燈,也沒有你。”

佟春夏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女孩子隨意穿了一件家居服,頭髮散着,素麵朝天,卻是最美的樣子。

她唇邊有笑,眼底也有笑,抱着他不撒手,“行吧,看在你這麼需要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段晏秋微微挑眉,隨後鬆手,轉身往廚房外面走。

佟春夏看着他背影問道:“你幹嘛?”

“收拾東西回家!”

“現在?”

“就現在。我怕你明天一覺起來要反悔。”

佟春夏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段晏秋的步步陷阱之中。

於是,兩個人接近十點才收拾了佟春夏的一些衣物,直接搬到了段晏秋的家裏。

到段晏秋的家裏已經快十一點了。

果然小樓里一片漆黑,感應燈依次亮起,隱約顯得不那麼孤單。段晏秋開了燈,屋內一片大亮,春夏看見外面的庭院裏綠竹深深,格外雅緻。

“你來的時候都是晚上光線不好,其實後面有片湖,風景還不錯。”

佟春夏打着哈欠,應了兩聲,段晏秋見她熱情不高,問道:“是不是累了?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洗澡睡覺。”

春夏看着地上的一堆行李,“那這些怎麼辦?”

“你先睡,我來收拾。”

“那多不好意思,我都快把你的長工使了。再說你前兩天都沒睡好——”春夏擼起袖子,“一起收拾吧,動作快點就行了。”

話雖說得很有鬥志,可段晏秋只是把她洗漱用品拿進洗手間裏擺好的功夫,出來就看見那人手裏抱着衣服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衣服只疊了一半,那人就這麼仰面躺在沙發上,雙眸緊閉,臉頰緋紅,似睡熟了。

落地枱燈的燈光微弱,落在她臉上,她的皮膚好似羊脂玉般泛着盈盈水澤。

段晏秋彎腰,薄如蟬翼的吻落在她殷紅的唇上,只停留片刻便抽開。他看着她的臉,的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像是埋怨,可更多的是寵溺。

“還說要和我一起收拾,一眨眼就自己睡著了。”

段晏秋拿了毯子給她蓋上,然後自己一個人收拾佟春夏的東西。段晏秋幹活很利索,很快就把春夏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什麼全都擺好,做完這些,時針剛好指向了凌晨00:14分。

竟然已經這麼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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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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