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張城此人
張城!
不是張土,在張城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個名字也悄然在梁都城中傳開。
那個在醉香樓,隨口作出明傳千古詩詞的東家,來自於西涼的張土,他不叫張土,他叫張城。
西涼張城,涼州軍張城!
張城就這樣在梁都城出了名,也不知道,第一個傳出這個消息的人是誰,但是大家都知道了,這次深入匈奴王廷,把匈奴的王公貴族們變成俘虜的將領,叫做張城。
叛軍張城!
隨着張城的身份被扒開,他的另一個身份也就被揭開了。
涼州軍張城,也是叛軍,殺了西衛軍右大營將軍上官鴻,設計殺死西衛軍大將軍獨孤慶。
這些事,都被人挖了出來!
被挖出來的可還不止這些事,陽關一戰,張城為何能活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很多疑惑的問題。
似乎有人故意想要給張城製造出神秘的感覺。
朝中也是兩個不同的聲音,有一部分人要求嚴懲張城,他用假身份入朝為官,他曾是涼州叛軍。
可是有一部分人,卻為張城開脫,說涼州軍叛變之時,張城只是無名小卒。
他對大梁國有功,這樣對待一個功臣,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嗎?
可奇怪的是,小皇帝任由這些人每天爭吵,他從不開口提這些事,就連淑德殿之中,也沒傳出任何的消息。
張城,這個人,成為了朝中討論最多的人!
大梁國並不缺乏人才,很多人甚至在開始為這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寫書,說他是大梁國史上,年齡最小,卻經歷最多的將領。
總之有人把張城傳得神乎其神,也有人把張城貶得一文不值。
可不管怎麼樣,張城在梁都城作下的三首詩詞已經成為了天下才子們朗朗上口的名句。
楊之旬帶回來了匈奴的賠償,還有匈奴的質子,只有七歲的二王子努爾哈巴!
十萬兩黃金,被押送進了戶部,這是戰爭賠償,理當送入國庫。
包括三萬匹戰馬,牛羊這些,都是送到了戶部,這些東西會由戶部統計,然後根據這次戰爭的功勞,再對有功的將領或者軍士進行賞賜。
朝中已經在為這次和匈奴一戰的損失進行統計,死傷數十萬軍士,這是三十年來,大梁國損失最嚴重的一次。
西涼一戰,西衛軍幾乎全軍覆沒,也才十萬不到。
可這次雁門關一戰,加上東境的那些叛軍,五十萬的死傷,即使在大梁國的歷史上,這個數字也是很可怕的。
幾十萬的死傷,光是撫恤都是一筆天文數字,大梁國為此戰,幾乎掏空了國庫,若不是小皇帝還有內庫,根本無法承擔這次的損失。
按照朝中各部大員們得出的結論,此戰過後,大梁國至少五年不能發生大的戰事,不然將會動及國本。
大梁國本就飄搖不定,幾處的叛軍都未完全平定,這次是因為匈奴鐵騎突襲雁門關,大梁和這些叛軍才達成了暫時停戰的協議。
暫時停戰,不代表這些叛軍就會甘心臣服。
最近幾日,軍部在討論最多的問題,就是撤回雁門關的二十萬大軍,東境之內,已經沒有了有規模的叛軍,算是目前大梁國最穩定的一處。
撤回二十萬大軍,軍部準備把這些軍士,派往南方平叛。
廣南算是基本安定,江南卻還是最亂的地方。
江南是大梁國經濟支柱之地,每年這裏都會為大梁貢獻五分之一的國庫收入,這也是大梁朝廷最在意的地方。
可是小皇帝不下旨,淑德殿沒有消息,兵部的奏摺送到了中書省,左丞相獨孤昊即使同意了也沒用,因為楊之旬這個右丞相還沒同意。
可是現在,楊之旬回來了!
帶着匈奴賠償回來的楊之旬,把匈奴賠償交給戶部之後,他也第一時間進了宮。
宮中,小皇帝和朝廷六部的大員,都在等着他。
小皇帝在御書房見得楊之旬,這裏就相當於是小皇帝的辦公室。
端坐在御書房龍椅上的小皇帝心情不錯,匈奴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而且他也找到了做皇帝的感覺。
只要他那位母后不出面,他都能大展拳腳,這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感覺很好。
小皇帝最近一連頒發了好幾道聖旨,都沒有出任何問題,這也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是一個真正的皇帝了。
楊之旬大禮見過小皇帝之後,小皇帝親自下令,賜座。
在御書房,能得到這樣待遇的大臣可不多,足以證明楊之旬這個太傅在小皇帝的眼中有多重要。
“太傅,這次辛苦你了!”
小皇帝笑道:“朕一直在等你回來,朝中也有很多事,等着太傅處理。”
小皇帝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邊的左丞相獨孤昊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他是小皇帝的外公,按理說應該是小皇帝最親近的人才是,可這個小皇帝,當著他的面,對他的老對手如此禮遇,這讓他心中如何能夠平靜。
這次東境之行的功勞,獨孤家已經讓給了楊之旬,這是因為獨孤雲溪的沉默,讓獨孤家不得不暫時安分一些日子。
可如今雁門關之事算是定了,短時間之內,匈奴人不會再來攻打雁門關。
這次的賠償,可以算是讓匈奴損失慘重,努爾代代只要不是一個昏君,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在發動一次戰爭。
他現在要做得,是如何平定匈奴內部的問題,安撫這次雁門關之戰受損最大的幾個部落。
“老臣能為陛下分憂,心中甚是欣慰!”
楊之旬是看着小皇帝長大的,都說帝王之心,是這世上最可怕的。
才十二歲的小皇帝,已經開始學着玩弄人心了,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小皇帝不是一個懦弱無能的皇帝,這讓楊之旬很開心。
“太傅,朕有一事,想向你請教!”
小皇帝說了請教,這讓楊之旬心中微微一動。
“陛下請說!”
小皇帝淡淡的道:“太傅在回來的路上,應該聽說了張城之事吧!”
“朕這幾日,耳邊都是此人的名字,太傅可曾知道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