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知廉恥
尼瑪,她真的穿越了!
胡三春見白如發愣,以為白如是在傷心。
就她所知,白家五姑娘白如,前不久才被夫家退親,之後又傳出勾引自家姐夫的事情。
要說一個姑娘剛被退親,就勾引自家姐夫,她是不信的,再者這白家姑娘她之前接觸過幾回,是個人善老實的,不可能做這勾當。
她是過來人,知道這大家裏的彎彎繞繞。
“白家姑娘,人生在世,沒啥是想不開的,你吃過粥,休息一陣,等會兒我讓榮陽把你送回家去。”
“大……大娘,我……我不想回去。”
白如晃過神來后,忙對胡三春道。
她是穿越了,可她沒有原主的記憶啊!
並且眼前的婦人話語間表達的和她經歷的有很大出入。
依着婦人的意思,這原主,是因為被夫家退婚又生出勾引姐夫的事情,想不開才去投海。
可她是被人家扔到海里去的,且扔她的那兩個人,還提及了什麼員外。
這樣一猜想,白如估計,這原主是被賣給了員外,之後惹怒了員外才被扔下海的。
一個賣掉原主的白家,她回去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胡三春語哽。
白如模樣俊俏,人也能幹心善,要說留下來,平時幫着幹活,她也不反對,只是白家的姑娘留在她家,一是名不正言不順,二是,她家現在情況,實在無法在養活一人。
“大娘,您放心,我能幫着幹活,我能賺錢!”
白如想到剛才聽到的對話,道。
靠山吃山,這靠海吃海,她一個海洋生物學家,在這沿海一帶,難道還怕自己會被餓死?
“你個狐狸精,你要是留在我家,我家會被你害死的!”
王榮陽一直就在門邊上聽,剛才娘親把最後一碗米粥給白如的時候,他就不太舒坦了。
要知道,那是家裏唯一的糧了。
這會兒聽到白如還要留下來,當下就更不願意了。
白如看向門口,瞧見一個十歲上下的孩子,正鼓着腮幫瞪着她。
孩子的個頭不高,頰骨是高高的凸起,即便此刻鼓着腮幫,那小臉也不過巴掌般大,看得叫人心疼。
“榮陽,休得胡說八道!”
胡三春一聽小兒子罵白如,當即就怒瞪了過去。
“你學的那些聖賢之書,都忘乾淨了是嗎!”
因身子底不好,胡三春這一生氣,臉一下就白了,連連的咳嗽起來。
瞧見自己娘親被自己氣的咳嗽,王榮陽一下就慌了,忙是上前給胡三春拍背順氣。
“娘,我……我錯了,您不要生氣。”
話落,小傢伙自己嘟囔了起來。
“只是,我也沒說錯,她要是留在咱家,名不正言不順,那白家人準是要來找咱的麻煩的……”
胡三春聽到小傢伙的嘟囔,張了張嘴,卻是沒有繼續罵他。
現如今,周國戰亂剛平,朝廷自顧不暇,無暇顧及平民。
在這個民難維生的時期,一個人就是一份勞動力,即便她願意讓白如留下,那白家也不會允許自家的勞動力在別人家幹活的。
“哎……”
想到此,胡三春長嘆了口氣,為難的看向白如。
這意思很明顯,王榮陽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實話,她也有心無力。
“大娘,我做你家兒媳婦,那不就名正言順了嘛!”
回白家死路一條,她是經過風浪的人,懂得抉擇。
只是這話說出來,白如就覺得不太妥當了,依照現在她所了解的信息,這原主是個名聲壞的,古代人最重的就是名聲,娶個名聲壞的女人,那麼那個男人得一輩子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再者,嫁給眼前的小傢伙那是不現實的,而她也不清楚剛才兩人口中提及的小傢伙大哥,有沒有娶媳婦。
“白家姑娘……你說的可當真?”
讓白如意外的是,胡三春聽到她的話,並沒有表現出她想像的尷尬,而是驚喜無比。
“大娘要是不嫌棄我名聲臭了,自然是真的。”
沒有感情的婚姻,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再加上,自己是在大娘家裏醒來的,那足以證明自己應是被大娘的大兒子救上來的。
並且大娘,寧願自己挨餓,也要給自己一口吃食,一是救命大恩,二是誠待的重情,她不能不報。
“怎……怎會嫌棄,怎會嫌棄啊!”
胡三春說話都不利索了。
她這一輩子,最擔心的就是兩個兒子的婚事,特別是大兒子王修誠,幼年時發燒因救治遲了,雖不是傻的,但腦子卻鈍的很,只知道幹活賣力氣,半點不懂人情世故,再加上她家窮,她估摸着兩個兒子都要打光棍了。
“那……”
白如笑了起來。
“那往後,就喊您娘了。”
“娘!”
聽着白如脆脆的一聲娘,又瞧着她那白皙精緻的小臉,胡三春臉上笑開了花。
“娘,那白家人怕是不願意的。”
王榮陽看白如的目光,依舊不善,在他看來,這個狐狸精,就是想把他家當做避難所。
“娘,等夫君回來,我與他圓了房,便是白家不願意,也沒轍的。”
白如脫口而出。
生母煮成熟飯,她就不信白家人能翻天去?
當然,白如所說的圓房,自然不是真的要和一個陌生人就做了,她雖然是現代人,但也不是那種開放性的,她腦子裏設想的是,做出一些行過房的痕迹。
只是,這胡三春和王榮陽哪裏知道她的想法?
“真……真是不知廉恥!”
王榮陽雖然不過十歲,但古人十三四歲成婚生子的一大把,性事方面成熟早,王榮陽自是知道圓房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一聲罵,白如又見胡三春滿臉的震驚錯愕,她暗吐了吐舌頭。
只是話都說出來了,難道還能收回去?
一時間,房間中陷入久久的尷尬……
“榮陽,你先出去,娘有話和白家姑娘說……”
胡三春打破了尷尬道。
王榮陽心裏有底,這白如張口就是這些不知廉恥的詞彙,自家娘怕也不會要她做兒媳了,也就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