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喪到不理任何人
一紙筆墨,點染出山河幽幽,
縱馬關疊,不見佳人難回頭,
酒已入喉,昔日誰釀這烈酒,
一曲箜篌,彈不出我心痴候,
雲蔽星月,山雨幾度分春秋,
廟中星火,孤影隨風平添愁,
愁上西樓,樓外山河依如舊,
一紙筆墨,山河幽幽未遠遊,
縱馬關疊,佳人曾在未曾留,
酒已入喉,釀酒之人何處求,
一曲箜篌,痴候之心繞指柔,
雲蔽星月,山雨靜心清我眸,
廟中星火,孤影隨風逍遙遊,
獨上西樓,梧桐葉落鎖離愁。
我們公司院子裏有兩棵香樟樹很大很大,還有一棵不知道什麼名字的樹在那棵不知名的樹上掛了兩個到晚上會自己亮的小燈,掛了一盆很大的藤本植物,還掛了好幾個燈泡裏邊插着銅錢草,然後下面是一個花架種了好多多肉,兩個藤條的沙發一章桌子,吃過晚飯的時候看到傑哥在沙發那裏躺着,就在那裏發獃也不說話,只是聽這歌,我就躺另外一個沙發上了,抬頭看着鬱鬱蔥蔥的香樟樹,看着那兩盞燈,看着葉片中的天空,就陷入了一種很喪的狀態,什麼都不想做,傑哥放了會兒歌兒就不放了,就那麼躺着,然後我拿手機放了首寫給黃淮,單曲循環: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夢,我是你可有可無的人
畢竟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致疾的人。
你是我輾轉反側的夢,我是你如夢山河的故人。
就讓這牽腸掛肚的酒,硫酸一樣刺激在你我的心頭。
腦子很亂不單單是想到了小清,有一段時間眼淚在眼睛裏打轉,但是就是哭不出來,就那麼看着看着,風吹得腿很冷,沙發背下很暖和,不想動,起來了腿還是不會暖和,而背後的一點溫暖也會消失,就在那等着,告訴自己什麼時候那兩盞燈亮了,什麼時候回屋子,點了一根煙,還是不會抽,看着火星,比着天空,划著那些我也不知道在划什麼的軌跡,可能是想過去,可能是在憶往昔,可能是在想故人,可能是在想存在的意義,那個時候我自己不是我自己,躺着在那裏喪來喪氣,老大看了我們兩個好幾次,也沒上來說什麼,沒人打擾的話真的是很棒的狀態,可是那個人很不開眼的拿着鼓掌用的拍在我們那敲來敲去,還把燈光打開晃的我眼睛難受,我們兩個人誰也沒理他,可能他也自感沒趣就回去了,琴姐來的時候第一次問我們怎麼了我只是看了看她然後搖了搖頭,等第二次的時候燈亮了,我知道該回去了,跟傑哥說我想小清了,晚上去吃串吧,傑哥也起來了,我們開始跟琴姐聊天,乖乖女應該不會懂我們到底在煩什麼,所以也沒有詳細說。
等下班的時候借口去遛狗,我們兩個就走了,聊的還是那些曾經聊過的東西,可是聊的次數越多,越對難以放下的東西感覺越加平淡,兩個人喝了十二瓶啤酒,除了肚子脹,一點都不迷糊,而且很清醒。
我清醒的知道自己還是想把那隻討厭的狗子燉了,我清醒的知道該在公司學東西,我清醒的知道我開始放下,我清醒的知道成都越來越沒吸引力。
傑哥說我一定會見到小清,在我走之前,而那個時候我可能只是會想問一句她的真實想法,說一句別來無恙,說一句往後安好。傑哥說我一定會離開成都,而那個時候可能真的是碰到太多失望,而又恰好有了那麼一個姑娘,是該遇見的遇見。
跟傑哥喝酒的時候喝到一半下雨了,每一次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都會下雨,也不知道是上天對兩個命運差不多的可憐人的同情,還是因為兩個倒霉蛋湊一起開心的都笑哭了。
為什麼生活的很幸福的都在說自己活得很慘?為什麼生活的很慘的都在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
因為生活的很幸福的還有資格去想自己到底哪裏活得不好,去抱怨。而生活的已經很慘的只能自我安慰一樣的不斷的重複告訴自己給自己洗腦,生活還好,我很幸福,一切都會好,這只是暫時的。
所以呢,生活嘛,很幸福的,都還好也都還早,都會變好的,慢慢來。
自殺型單身是即使有人想接近你你也會很冷漠的拒絕,屌絲型單身是對自己魅力心裏沒多大點逼數還自我感覺良好,迴避型單身是還覺得時間早不該去談戀愛,而我跟傑哥是拒絕式單身,沒有資格去談戀愛,什麼都不能給人家,還不如就不要再去禍害姑娘了。
夢裏居然夢到跟六斤結婚了,還是在海邊辦的婚禮,主持人居然是郭德綱,她穿的是鳳冠霞帔,然後伴郎伴娘都穿的那種可復古的衣服,夢裏我跟傑哥說,我昨天是不是說要三十歲才結婚,傑哥說是,然後我問他怎麼今天我就結婚了,傑哥說不知道,後來因為郭德綱出來人們反應太大,換了一個普通的司儀,又發現這個婚禮慌張到婚戒都沒有買一個,然後跟我媽媽火急火燎的去買,最後司儀問問題的時候,問怎麼認識的,說是通過soul再後來的問題我只是一直哭,再後來發現其實我只是個路人,在旁觀這一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