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放我女兒自由!
“齊羽,你別死纏爛打!我女兒不能毀在你這窩囊廢手上!”
綺夢山莊門口處,一對中年夫婦攔住了齊羽。
他們是齊羽的岳父岳母,王芳、祝大強。
面對兩老冰冷的眼神,齊羽很無奈——天底下居然有這麼樣的岳父岳母,逼着他祝青夢去相親。
齊羽想攔着這事,沒想到得知消息的岳父岳母巴巴的趕來,將他拉住。
“齊羽,你也不瞅瞅你現在是個什麼樣?你想要拖累我女兒到什麼時候?趕緊把這份離婚協議書籤了,放我女兒自由!”
啪!
祝大強冷着臉,將一疊堅硬的A4紙砸到了齊羽臉上。
撿起離婚協議書,齊羽心情有些沉重。
“爺爺、奶奶,粑粑好辛苦的哩,別凶粑粑……”忽然間,一個可憐兮兮的稚嫩聲音輕聲響起。
齊羽心裏一顫,循聲望去,就看到一個看上去約莫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背着粉紅色的卡通小書包,怯生生站着。
“萌萌,你怎麼來了?”祝大強嚇了一跳,面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他臉上表情稍緩。
“萌萌……”齊羽喉結滾動。
面前的小女孩是他跟祝青夢的女兒——萌萌。
這個年齡段的小女兒,本應該是活潑可愛如百靈鳥的年紀,可因為他跟祝青夢僵硬的夫妻關係,小女孩比普通小孩更懂事。
這加重了齊羽的愧疚。
齊羽將寶貝女兒溫柔抱起。
“粑粑,看哩。”
白嫩的小手往齊羽手裏塞進了一張紙。
齊羽好奇的攤開——這是一張畫紙。
上面的圖案幼稚而簡陋——天空上飄蕩幾朵白雲,陽光下的小房子前,站着三個人。
兩隻大手,牽着一隻小手。
“這是粑粑,這是麻麻,這是……萌萌我自己啦!”
小手在上面的三個人身上,一一點了過去。
“老師說,幸福的一家人就是每天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哩。”萌萌期盼的眼神,有些小緊張的盯着齊羽。
齊羽心頭一陣酸楚。
女兒不希望他跟祝青夢離婚。
單親家庭成長的齊羽,成長的過程中很明白家庭不完整帶來的遺憾。
“……要給萌萌一個完整的家。”齊羽親吻了面前小寶貝的額頭,心中迴響起一個聲音。
“這份離婚協議……我不簽。”齊羽望着面前的岳父祝大強,澀聲道。
他一張嘴,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刺耳難聽,聲帶處傳來一陣陣的痛楚。
“不簽?”齊羽的態度,再次激怒了祝大強。
“你聽聽你自己的聲音,跟啞巴有什麼區別?你讓我女兒跟你這廢物一輩子嗎?不是我們兩老貼補,你連女兒幼兒園的園費都交不起!”祝大強冷嘲熱諷。
他對面前的女婿無比鄙視,訓斥的時候毫不留情。
齊羽沉默不語。
這喉嚨是他一輩子的痛,畢業於萬州音樂學院的他,本來是天之驕子,有一口好嗓子。
可畢業后的一天,他在酒吧里喝酒被人下了毒,嗓子徹底壞了,聲音變得沙啞刺耳。
從此他很少說話。
祝家的人都將他當成啞巴,每天冷嘲熱諷。
“萌萌,我帶你去找媽媽。”齊羽溫柔的拉着小女兒,沒理會岳父的話,悶着頭往綺夢山莊入口走去。
山莊入口處,一隊身材魁梧的保安,正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齊羽剛走到山莊入口,還沒有開口,就看到那黑胖的保安隊長,手持塑膠棍狠狠砸過來。
他根本來不及反應,被這當頭一棍子悶倒在地。
渾渾噩噩間,他依稀看到黑胖保安隊長的猙獰神情。
“就你這廢物,敢跟我們郭少搶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郭少叫我們在這守着,就是等你過來。你果然不知死活的趕過來了!”
……
昏睡的時候,齊羽感覺渾身都在飄。
彷彿過了一瞬間,又彷彿過了一輩子。
朦朧中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他夢到自己畢業后嗓子並沒有壞掉,反而參加了《最佳男生》奪冠大紅大紫,成為了天王巨星。
他萬人矚目,群星環繞,到哪裏都是瘋狂的粉絲尖叫聲。
最後夢境停留在一次車禍前。
記憶中,他開着紅色法拉利,在昌寧高速路上飆車出了車禍……
上擔架前身邊還圍攏了一堆記者……
“好真實的夢!”齊羽睜開眼,獃獃看着頭頂的天空,久久沒有從夢中清醒過來。
他能清楚記得夢中的每一個細節。
驀然,他察覺到自己脖頸處一陣冰涼。
齊羽低頭一看,有些發愣。
他脖子上掛着一個青綠色的玉佩。
玉佩古色古香,做工細膩,美中不足的是邊角處破開了一處口子,中央鐫刻了一個龍飛鳳舞的字——道!
“這東西……是我齊家的傳家寶——轉生玉佩!”
齊羽一下想起來,這玉佩是他離世的父親臨死前交給他。
玉佩有一個古怪的名字,叫轉生玉。
據說這是得道高人留下的東西,能驅災辟邪,他平時都一直戴着。
難道那個夢境,就跟轉生玉佩有關?
他此刻就好像是重生了一樣。
突然,脖頸上的玉佩湧出一股流水般的白光,將齊羽籠罩。
他渾身一震,奇異的力量伴隨着大量的信息流闖進了他腦海。
齊羽感受着這股力量,半天沒有動靜。
“怎麼?變成白痴了?還不滾是吧,兄弟們繼續給我打!”
兇狠的聲音,震懾着停車場附近的所有人,也發獃的齊羽耳朵里。
“別打我粑粑,嗚嗚嗚……”
小蘿莉帶着哭腔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喊着。
聽到這聲音,齊羽昏昏沉沉的腦子清醒了。
他恍然。
原來這個綺夢山莊,就是他學同學郭有明開的。
郭有明,就是現在追求祝青夢的人。
他萬萬沒有想到,郭有明會暗中指使這幫保安對他下狠手。
“不許打我粑粑!”小女孩給齊羽吹氣之後,忍着害怕和眼淚,攤開雙手,衝著保安隊的那個胖隊長大喊。
她小小的身軀,迸發出了大大的勇氣,很勇敢的將齊羽保護在身後。
見女兒就算是害怕,也要維護自已,齊羽心裏暖暖的,同時更加心疼。
“廢物東西!被打了吧,知道了厲害了吧?你能斗得過郭有明?還不趕緊簽了離婚協議!”看到齊羽站起來,祝大強眼神里鄙夷之色更加濃郁。
“郭有明那樣年少多金的富二代,才配得上我天仙般的女兒,齊羽,你撒泡尿照照自己。這綺夢山莊豪華不豪華?你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姚芳琴跟着嘲弄道。
“爸、媽,你們別說了。這婚我是不會離的。”齊羽目光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