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禮尚往來
早上六點,沈宜人翻了個身,發現身邊沒有龍銘一。她已經習慣了龍銘一的習慣,翻身又睡去。
在休息日,龍銘一也是絕不會放鬆的。他幾乎每天早上五點五十都會起床去樓上的健身房跑步。如果出差了,就會去酒店健身房或者街上跑步。除非他實在、實在是起不來,否則雷打不動。
他的高中語文老師說他的名字好,將名字拆開了就是:一條龍,還有刀(銘的金屬旁),又是第一名,將來不得了。
龍銘一現在確實不得了。他一直記得這句話,這也是戰刀資本中戰刀的由來。
家的複式二層,龍銘一在健身房裏的跑步機上跑步。他正前面的電視上,正播放財經新聞。右手邊的顯示器上,滾動播放的是昨天的各項指數收盤情況。
“呼,呼。”龍銘一做着深呼吸,邊跑邊思考。
他可以準確的說出一個月內主要指數的走勢,世界上發生的主要大事,他關注的股票價格變動和未來哪些日子有重要的消息和數據公佈。
他的腦子必須要記住大量的數據和信息,並進行篩選和整理,選出最優投資策略。
金融投資這一行,一着不慎,損失巨大。
聰明?
除了聰明,更多的是勤奮和努力。
龍銘一跑了四十分鐘,逐漸減慢速度,走了一會兒,他停了下來,拿起毛巾擦擦汗。他邊擦汗邊來到樓下卧室的洗手間洗臉洗澡。他不用主卧的洗漱間,是因為可能吵醒睡的正香的沈宜人。除了休息日,沈宜人要送孩子上學,難得睡個懶覺。
“謝謝張姐。”龍銘一從桌上拿起了溫牛奶。張姐照顧他多年,太了解他的習慣。
早飯前,龍銘一會在一層的書房讀一會兒書,等着七點的早飯,龍游峰如果上學,早飯會提前。
“爸爸。”龍游峰揉揉眼睛,半睜不睜地走過來。他在休息日反倒睡不着,起的特別早。
只是別人都是裝睡,龍游峰此刻絕對算是“裝醒”。龍游峰很怕他父親因為工作的事情又跑了。
“一會兒,我們去遊樂園。現在,去洗洗你的小花臉。”龍銘一推着龍游峰來到兒童房的洗手間鏡子前,讓兒子刷牙,洗臉。
“早啊。”沈宜人洗漱后,沒有化妝就出來吃飯了。沈宜人不化妝,也絕對屬於傾國傾城那種。
龍銘一一家三口的早餐也並不屬於奢華一類,沒有什麼蒔蘿熏鮭魚、維吉尼亞火腿之類的。昨天有些剩下的蝦,熬了粥,準備幾樣小鹹菜和包子就足夠了。
家裏一共四個傭人。張姐是住家的,她是龍銘一的老鄉,住在這邊,將省下的錢幾乎都打給她的女兒作為大學的生活費用。其他三人都是白天來,晚上走的,負責衛生和一些簡單的家務。
吃完了飯,龍銘一一家三口就出發了。來到遊樂園時,門口排起了長隊。而龍銘一帶着妻子和孩子走VIP通道,直接入園。遊樂園在靠近過年假期的時候幾乎人滿為患,玩什麼項目都要排隊。龍銘一和龍游峰卻不需要排長長的隊伍,因為他們是VIP。
從海盜船上下來,龍銘一被興奮的龍游峰拉着去過山車那裏,沈宜人已經早早等在那裏。
“你們玩的真快啊。”沈宜人將水遞給龍游峰。
“賺錢,不就是為了提升生活品質嗎?”
沈宜人笑笑:“怎麼樣?和孩子玩耍是不是特別開心?”
龍銘一苦笑:“什麼刺激,他玩什麼。”
“我猜,這是遺傳。”沈宜人取笑龍銘一的性格。龍銘一還真的是喜歡風險的。因為風險越大,收益越大。當然這個風險,必須是可控的。
金融投資從業者就像是走鋼絲繩一樣,一邊是風險,一邊是收益。你不敢嘗試風險,就會偏向低收益。賺取比較少的收益,業績排名就會受到影響,沒人會選擇你,你就會被淘汰。如果你不控制風險,就會掉下去,地上沒有“安全網”,會摔得粉身碎骨。
只有平衡好了收益和風險,才能在鋼絲繩上一直走下去。
“那說明大概率他會遺傳媽媽的美貌了。”龍銘一說道。
“謝謝誇獎。”沈宜人微笑點頭,想了想反應過來,“你說誰沒腦子呢?龍銘一你膽子大了啊!”
輪到龍銘一父子玩過山車了,龍銘一拉著兒子壞笑着離開了。龍銘一扭頭看見了花壇上的一個人也瞧着他。龍銘一點點頭,拉著兒子的手上了過山車。
一圈過山車下來,龍游峰更興奮了。龍銘一說道:“我去買熱飲,你和媽媽在這裏等一下。”
龍銘一來到熱飲車這裏,買了兩杯熱果汁和一杯涼果汁。剛才看向龍銘一的人也買了一杯涼果汁。
龍銘一和這個人一邊走,一邊小聲聊天:“零,什麼情況,查到了?”
“大致上。有人說服趙喜明和幾個股東踢出李傲。我會繼續跟着的。”零拉低了帽檐,喝了一口果汁,盡量說得特別少,“大概率是周瑾坤。”
“好。”龍銘一向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那邊走去。
周瑾坤,昊德資本的總經理,時而是龍銘一的對手,時而是“朋友”。這行里的關係並不固定,也許此刻打得雞飛狗跳,下一秒就成了親密無間的“戰友”。
龍銘一陪着龍游峰玩了一天,下午讓司機將母子兩個送回家。而他,則出現在了戰刀資本的辦公室里,這裏還有米明和錢恩。
“老大。”錢恩揉揉腦袋,“下午四點,我說我還在宿醉你信嗎?”
“站起來,給我走個直線看看。”龍銘一招手讓錢恩起來走兩步,他說道:“你到底喝了多少?”
“昨天晚上散場,他又請了整個女團成員喝酒。一百萬的獎金直接送她們了。”米明一聳肩。
“鐵公雞請客?一百萬?”龍銘一皺了一下眉,頗為無奈,“這事像米明干出來的。”
“老大,要是我,是不會等散場的。”米明笑着說。
“你永遠說得這麼有道理。”
龍銘一的吐槽,米明已經聽習慣了。
“老大。”錢恩說道:“有個團員我喜歡很久了。當時選秀的時候,我給她刷了不少錢呢。”
“你還真是隱藏的鐵粉啊。”龍銘一無奈。
米明笑,用沙啞的聲音說著:“可見愛情多麼神秘,能讓吝嗇的人大方,能讓冷靜的人瘋狂。擁有一支玫瑰,仿若得到正片花田。”
“我該給你扔中世紀去當行吟詩人。”龍銘一說道:“說點正事。”
聽到龍銘一的話,米明和迷糊的錢恩收斂了玩笑,進入了戰鬥狀態。
“明業那件事,幕後極可能是周瑾坤。”龍銘一看着這兩個心腹,“他搞我們,我們必須得回敬。”
“聽老大的。”錢恩點頭。
“我是個講禮貌的人。對於別人的‘新春禮物’,我一定是要回禮的。”龍銘一看看錢恩,“挖周瑾坤的死穴。還有兩天,我得讓他在除夕夜裏也寢食難安。”
“別人守歲是‘熬’,他是‘愁’的。這幾天,我們天天讓他守歲。”米明說道:“天天看聯歡晚會重播。”
龍銘一瞪了米明一眼。“那行動起來。”
“龍哥不發威,他當是泥鰍呢?”米明一拍桌子,“干就干。”
“米明,我會給了聯繫一場脫口秀表演的,到時我包場。”龍銘一用力的掐了掐米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