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酷刑
“殿下，您回來了。離郡主來了，跟着來的還有一個英俊瀟洒的翩翩公子，聽說是這次救了您的蘇公子。”紅岩正好端着空了的茶壺從殿內出來，見到凌若塵后眨着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有些興奮的道。
凌若塵挑眉一笑，卻惡意滿滿。
來了呢，我親愛的堂姐，我前世的痴戀。
慢慢的踱進入大殿，凌若塵淡淡的掃向屋內坐着品茶的一男一女。
只見女子身着淡黃色宮裝，頭戴琉璃雕花簪，面容秀麗溫婉，談笑間如鄰家姐姐一般給人以親切的感覺。
男子身着白衣，頭戴白玉冠，面容不似大部分的北月男子，看起來柔軟清秀，反而帶着一絲清冷孤傲，如一把出了鞘的劍給人以凌厲的感覺。
凌若塵眼中冷意一閃而逝，轉而含笑的看着發現自己後向自己走來的女子。
“塵塵，你這是去哪了，身體可有好些，怎麼會遇襲，傷的重不重，可擔心死姐姐了。”女子滿臉擔心后怕的走到凌若塵身邊，拉着凌若塵的手上下打量着凌若塵。
“若離姐，我沒事，你怎麼來了。”凌若塵不着痕迹的抽離自己的手，向殿內走去。
凌若塵一直都是如此冷淡的性子，凌若離並未察覺出有什麼不對的，拍了拍胸脯呼出口氣，跟在凌若塵身後道：“你還說，你這都受傷了，我能不來么，這不一聽說就連忙快馬加鞭的從軍營趕了回來。還好現在看來氣色不錯。”
說著，凌若離好像不經意間嘆了口氣道：“唉，我當初就不應該聽母親的話，去什麼軍營磨練，要是我跟去了，怎麼也會護着你，不讓你受傷啊。”
語氣懊惱，卻明裡暗裏的讓人覺得是大皇女凌若汐保護不利，才會讓凌若塵受傷。
“若離姐，千萬不可以這麼說，你不清楚當時情況，大皇姐當初可是為了護我，獨自留在敵人的包圍圈中，要不是有第二波刺客出現，我不會受傷的，我已經上書母皇，請母皇收回成命。”凌若塵搖搖頭，有些不贊同的道，轉而想到自己的上書好像石沉大海了，又有些失落的垂下頭。
凌若離一愣，平日自己如此一說，凌若塵定會對凌若汐心存不滿，甚至會大鬧到人盡皆知，如今這是什麼反應，凌若離看着有些垂頭喪氣的凌若塵，感覺有點怪怪的。
暗中看了自己身旁的男子，轉而更柔和的笑道：“塵塵，姐姐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如今沒事就好。”
凌若離在凌若塵身龐坐下，指了指蘇清染道：“塵塵，這是蘇丞相家的公子，聽說是當日救你之人。”
凌若塵有些困惑的看向蘇清染，微微皺眉。
蘇清染見此，拱手一禮，朗聲道：“三殿下，您如今沒事就好。蘇某近幾日聽聞到許多於您不利之言，有些擔心，得知離郡主要來宮裏探望您，便告知了當日之事，求了離郡主讓蘇某一同前來。”
凌若離一愣后反應過來自己話語中的疏漏，忙笑着點頭說道：“可不是，姐姐見他如此擔心妹妹，又是救你之人，便擅自作主允了他同來，塵塵不會怨怪了姐姐吧。”說著還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凌若塵，示意凌若塵仔細看看這丞相家的大公子蘇清染。
凌若塵看着蘇清染皺眉思索了片刻后搖搖頭有些歉疚的道：“是蘇公子救的本宮？抱歉，本宮當日的記憶有些模糊，記不得了。”
蘇清染一愣，看向凌若塵，這個女人與她說與自己的好像有些不一樣，識禮有分寸，並沒有那麼的不堪，瞥了凌若離一眼後站起身拱手道：“三殿下嚴重了，能救得三殿下是蘇某的榮幸。”說到此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的道：“三殿下，當日之事是蘇某親眼所見，外界傳言實屬不實，三殿下為何不出面澄清，蘇某也願意為三殿下證明當日的兇險。”說著再次拱手作揖，語氣真誠。
凌若塵掩飾眼中的諷刺，怔怔的看着蘇清染，片刻燦然一笑，瞬間褪去了清冷，讓本就極為艷麗的容顏更加的美艷了三分，凌若塵搖了搖頭，微微斂目道：“母皇那裏……大皇姐需要如今的言論，本宮不能因為自己讓大皇姐失去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多謝蘇公子願意向幫，本宮感激不盡。”說完同樣站起身輕輕福了福，表示感謝。
蘇清染看着凌若塵燦若朝陽的笑容中有着的淡淡失落與悲傷，有片刻的失神，你在失落什麼？悲傷什麼？這怎麼會是嬌蠻任性，目中無人的冷漠女子。
凌若離見蘇清染失神，輕咳了一聲，看着凌若塵焦急的勸道：“塵塵，你怎麼可以任由謠言陷你於不利，這樣你會失了女皇的寵愛的。更何況這謠言傳了這麼久，你那大皇姐可並未站出來替你說句話，說不定這正是她樂見其成的呢。”
凌若塵聽后不停的搖頭，面色有些蒼白，好像被點明了自己不願相信，也不肯承認的事實，“不、不會的，大皇姐不會的，我去問問母皇，到底為何削了大皇姐的皇女稱號。”說完就要出去尋凌洛英問個清楚。
“等一下，三殿下，您如此前去不是在質疑陛下的決定么，請您三思。”蘇清染出聲阻止，眉目間滿是擔憂，讓人心生感動。
凌若塵一頓，回頭看向蘇清染，眼中有些掙扎，之後歸於平靜，搖搖頭輕聲道：“多謝蘇公子，只是本宮不想在逃避下去了，母皇如此懲罰大皇姐定是有本宮不知道的原因，本宮要去問清楚，弄明白。蘇公子大恩，本宮改日再謝。”
……
“蘇清染，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凌若離壓低了聲音對着看着凌若塵離開的背影發獃的蘇清染道，聲音暗含警告。
蘇清染一頓，淡淡的看了凌若離一眼，不咸不淡的回道：“在下自有分寸，不勞離郡主操心，離郡主還是多多擔心今日之事您要如何交代的好，畢竟這三殿下同您所說的可是完全的不同啊。”
“你！”凌若離看着蘇清染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氣的咬牙切齒。
蘇清染你還不是也沒有吸引到那凌若塵的目光，牛什麼牛，哼！
凌若離憤憤的想，轉而眉頭皺了起來，該死，凌若塵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念起了姐妹情深，這深深宮廷有個屁的姐妹情深！傷到腦子，傻了吧。
不同於凌若離的暗自惱怒，蘇清染想了想，轉頭向瑢華殿走去，三皇女，您也會來的吧，我們以後還會常見面的……
……
鳳儀殿
“陛下，三殿下來了。”燕喜推開殿門，走到凌洛英身後，躬身稟告。
“哼，婦人之仁，本以為經此一事後她會有些長進，沒想到還是如此的認不清現實。”凌洛英微抬眼皮，冷冷的道。
燕喜將頭垂得更低，三殿下看似嬌蠻任性，實則最重情義。
只是女皇可以如此說道，她要是同樣，那可就真是死有餘辜了。
“燕喜，藍王夫還在外邊跪着么？”凌洛英看向垂頭裝空氣的燕喜淡淡的問道。
“是，陛下。藍王夫清醒過後又不顧太醫勸阻在殿外長跪不起，如今恐怕又要支撐不住了。”燕喜微抬眸看了凌洛英一眼后低聲道。
“還是如初見時一樣固執啊……傳朕口諭，王夫藍諾教女無方，不知悔改。從今日起在心諾殿閉門思過，如無傳召，不得擅自出入。讓三殿下進來。”凌洛英看着眼前的奏摺，頭也不抬的吩咐。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