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424.番外十九
絢爛的煙火，明亮的花燈，喧囂的人群，動人的笑臉。
凌晨萱低着頭，看着手中旋轉着的花燈，一株梅花，花瓣飛舞。
凌晨萱雙手無意識的摩擦着燈中的梅花，曾經的恥辱，如今的聖花。
來往的男子梅花點綴，額間、眼角，凌晨萱看向韓諾，眼角的梅花嫣紅如血，耳邊是男人低沉蠱惑的聲音。
“萱萱，你能答應，我真開心，明兒上朝我就向陛下請旨。”
抱着花燈的雙手被握住，凌晨萱眨了眨眼，看着韓諾眼中那的自己，回握住手中這雙略有薄繭的手。
……
“萱萱？”
熟悉的聲音滿是驚訝，凌晨萱一愣，茫然的轉過頭去，“小姨母？”
“你怎麼在這！”兩人同時出聲，大睜的眼中滿是困惑。
“小零小零哥哥呢？”又是同時出聲，凌晨萱臉色白了下來。
“他說去雅琴閣的，沒有去么？怎麼會，那他在哪裏，他……我去找他。”看到凌溪與封暖相握的手，凌晨萱蒼白的臉更白了一層，扔下一句話，便不見了身影。
“萱萱！”
韓諾伸出手，還沒等握住，凌晨萱已經頭也不回的消失。
而同時，花燈落地，梅花暗淡，散落一地碎裂的寶石。
韓諾愣愣的看着，半響緊抿起唇角，臉色陰沉。
“韓大人？”
凌溪早已因為擔心影零的安危跟着凌晨萱跑了，被同樣扔下的封暖輕嘆口氣，看向韓諾。
“封閣主。”
是封不再是風，在凌恆宇大壽時露出了真容的封暖，在各大家族中早已有了一份資料。
暗部統領封絕的兄長，曾經於辰華殿伺候，是太醫院院正徐榮川傾心追求而未果的人。
韓諾收斂好外溢的情緒，勉強扯出笑臉寒暄。
“韓大人，小侍在西門等候，封某腿腳不好，不知可否勞煩韓大人……”
“當然，韓某的榮幸。”
韓諾上前扶着封暖，兩個各有心思的人走出人群。
“韓大人，請恕封某多嘴，不知韓大人同萱萱……”走了一半，封暖緩緩的開口。
摸不清封暖身份、意圖，韓諾眉頭皺緊，沒有多說，“封閣主您……”
“哦。”輕笑一聲，封暖有些無奈，更多的還是幾乎沒什麼收斂的縱容，“萱萱同封某妻主是舊識，兩人都有些孩子心性，剛剛失禮之處，還請韓大人見諒。”
韓諾一愣，詫異的看了眼封暖，完全沒有聽說過雅琴閣閣主已經嫁人。
凌溪……
韓諾皺眉，沒……不，凌……好像曾經在宮中傳過。
想了又想，韓諾心下搖搖頭，停下思考，看向小跑着過來，侍者打扮的人，韓諾鬆開攙扶着封暖的手，微微抱拳，“和貴郡主與令夫人率真可愛，韓某甚是欣賞。”
說完停頓了一下后更低的彎下身子，“封閣主，韓某明日……韓某心悅和貴郡主，聽說零公子是和貴郡主的義兄，不知能否請封閣主代韓某轉告一下零公子，明日韓府上門協商，請零公子成全。”
封暖看向韓諾，男子目光平靜中透着志在必得的決心，封暖有些苦惱的蹙起眉頭。
時間在對視中流走，半響，封暖扶上小侍向著馬車走去，“封某會代為轉告的，韓大人，多謝，告辭。”
韓諾看着封暖有些吃力的上了馬車，又看着馬車慢慢的走出視線，眼中的瘋狂越來越濃。
猖狂一笑，韓諾抬起手。
一人牽着馬出現。
韓諾翻身上馬，一甩馬鞭，竟是向著天月宮的方向趕去。
直直的坐在馬上，直到天空漸涼，宮門打開。
“中軍副統領韓諾求見陛下。”
韓諾下馬，守衛兵士檢查了官牌，側身放行。
快步走到鳳儀殿，攬袍跪下，安靜的等候凌恆宇醒來傳召。
太陽漸漸升空，宮女、宮侍端着溫水來往。
韓諾又跪了一會，大殿打開。
大宮女星源走出，“韓副統領，陛下有請。”
而另一邊，翻遍了萱府，終於想起來安魂鈴的存在的凌晨萱迅速找到了假山中的影零。
明晃晃的鎖鏈和滿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小狼。
凌晨萱所有的怒氣和委屈一下子消散了個乾淨，只餘下快要溢出的愧疚和自責。
震斷灼人眼的鎖鏈，凌晨萱抖着雙手，小心翼翼的抱起影零。
溫熱的鮮血灼的人心口悶痛，凌晨萱控制着內力全力的湧進影零的體內。
“嚶。”
剛被放入柔軟的床上，昏迷的小狼醒轉過來，圓圓的眼睛裏一個模糊的身影。
萱萱？
視野漸清，是本該去了燈會的凌晨萱。
“小零哥哥，你醒了，不要亂動啊，乖，萱萱給你療傷，乖。”以為影零又變成幼狼心性的凌晨萱眼中的驚喜還未散去，便半跪在床邊小心翼翼的誘哄。
影零看着，看着，然後掙扎着站起。
只是很快便被凌晨萱輕輕按住，之後又是一聲聲的誘哄，溫柔又耐心。
影零身後的翅膀無意識的抖了抖，小小的尾巴擺動寸許。
一切又歸於平靜。
“哧……”
虛弱的小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床上，滿身血痕的赤裸少年。
“小零哥哥！”
完全沒想到影零能這麼快恢復意識，凌晨萱又驚又喜，一時完全沒有注意到剛剛化形后影零光着的身體。
緊抿着的唇揚起了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笑容，影零身子一晃，向前倒去。
“小零哥哥，小零哥哥！”
已經帶上了哭腔，攪得影零空洞的心澀澀的疼，勉力睜開眼，擦掉凌晨萱落下的淚花，蒼白的唇微啟，“沒事的，萱萱，休息一陣就好。”
“好，好，好什麼好，你說了去雅琴閣的，你為什麼沒去，為什麼要自己硬撐……”
哭罵的聲音擾的人心慌，影零苦澀一笑，沒有告訴凌晨萱，只有自幼融了他妖力的她才能幫到他。
緩緩的閉上眼，影零支撐不住的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