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重則殘廢
徐尚書忌憚定安王在朝中的手段,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後選擇息事寧人了。
但徐夫人就不一樣了,徐夫人極是寵愛她那小孫子,平日裏若是不小心摔了碰了都心疼到不行,更何況那日是被定安王家的直接打下了一顆門牙,故而徐夫人直到現在都沒放下這事。
此次蹴鞠比賽,徐夫人的小孫子也參加了,和定安王的兒子還是對手。
不過這徐小少爺打小嬌生慣養,能躺着絕不坐着,踢蹴鞠自然就更不行了。
徐夫人偏又卯足了一口勁兒想贏過定安王府,這幾日也是下了狠心請師傅來督促小孫子練習,只是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光靠這幾日的勤勉,也不見得就有完全的把握能贏。
藉著此次沈家的事兒,韓夫人便想出了一個好主意,打算借徐家的手去對付定安王府。
就算最後真的被定安王查出什麼,那火也絕對燒不到她身上。
拿定主意后,韓夫人便備下一份禮物前去徐家了。
徐夫人正在院子裏看小孫子踢蹴鞠,聽說韓夫人來了,不慌不忙的帶着小孫子去了前廳。
韓夫人啟唇笑道:“多日不見,煜少爺如今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徐小少爺與裴子推年紀相仿,兩人更是同窗,只是這位小少爺自幼傲氣,見不得旁人超過他,以前在府里的時候,人人都得讓着他,可到了國子監,裴子推才不慣着他的臭脾氣,讀書之時沒少挖苦他。
故而這徐小少爺就越發的不喜歡裴子推,尤其當老師在課上誇裴子推的字寫得好時,他心裏就更不服氣了。
這次蹴鞠比賽,他打定主意要贏過裴子推一雪前恥,否則他這幾日也不會如此勤勉。
聽見韓夫人的話,徐小少爺傲嬌地挑挑眉,目光隨即被桌子上的錦盒吸引。
“這是什麼?”
韓夫人笑道:“這個呀,是我專門送給煜少爺的禮物。”
徐夫人客氣道:“韓夫人有心了,憑咱們兩家的關係,你還用得着帶什麼禮物。”
韓夫人故作神秘道:“徐夫人,這可不是一般的禮物,而是能幫咱們小少爺一舉奪冠的好東西!”
徐夫人聞言好奇,“哦?不知是什麼好東西?”
韓夫人淡笑着打開錦盒,只見裏面放的不是別物,而是一雙鞋。
徐小少爺嫌棄道:“不過一雙臭鞋罷了,有什麼好的,我平日裏隨便扔掉的都不知比這好多少。”
“煜兒,不可無禮。”
徐夫人蹙眉看他一眼,心裏卻也有些不悅。
好端端的,這韓夫人拿着一雙破鞋上門,到底是什麼意思?
韓夫人見祖孫倆皆是一臉異色,便知他們還沒看出這裏面的關節,於是慢條斯理地拿起了那雙鞋。
“徐夫人,您請往這兒看。”
徐夫人順着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鞋的底面並不是用針線納出來的,而是鑲了幾根手指粗細的釘子,一時間反倒讓她看不明白了。
“韓夫人,您這是何意?”
韓夫人笑道:“先前聽徐夫人說煜少爺一心想在蹴鞠場上贏了定安王府的小公子,只是那小公子自幼習武,性子又暴戾,若是在賽場上被煜少爺逼急了,難保不會對煜少爺動手,所以我便讓人打造了這雙釘鞋給煜少爺防身用的。”
徐夫人聞言,後知後覺道:“韓夫人,還是你想的周到,沒錯,那裴子推確實是暴戾成性,我先前只想着讓煜兒好好練練技藝,到時候好在賽場上贏了他,倒是從未考慮過這個!”
徐小少爺卻一臉懷疑地伸手摸了摸那釘鞋。
“這鞋子當真能防身?有這麼厲害嗎?”
“煜少爺可千萬小心着些,這鞋上的釘子鋒利得很,若是不小心碰到人,便可直接穿進人體,輕則血流不止,重則還有可能淪為殘廢呢!”韓夫人意味深長地提醒他。
徐小少爺指尖一縮,哪敢再碰,只是聽着韓夫人的話漸漸出了神。
這釘子鋒利得很,若是不小心碰到人,便可直接穿進人體,輕則血流不止,重則還有可能淪為殘廢!
重則殘廢……
若是裴子推真變成了殘廢,從今往後,在國子監就沒人再敢欺負他了。
想到這兒,徐煜忙把錦盒收下了。
“多謝韓夫人送禮。”
韓夫人當即笑彎了眉眼,“不謝不謝,煜少爺喜歡就好。”
徐夫人亦是一臉客氣地看着她,“韓夫人,真是讓你費心了,這禮物雖輕,情義卻重,若非你特意趕來提醒我,我哪想得到給煜兒做幾件防身的東西。”
韓夫人一本正經道:“咱們兩家如此交好,我為煜少爺着想也是應該的,再說那定安王之子也着實讓人生厭,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皆是一樣的心狠歹毒。”
徐夫人聞言,便知她是在說忠勤伯府一事。
她家老爺與忠勤伯同是大皇子的人,私下自然也有來往,當日忠勤伯府出事的時候,老爺嚇得不輕,待在書房一整日都沒出來。
而這韓夫人同忠勤伯府雖然沒什麼私交,偏偏她那外甥女在出事那日嫁給了忠勤伯的長子,說來也是那沈二小姐命不好,才剛拜完堂,定安王便帶人殺進去了,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就那麼香消玉殞,着實讓人惋惜。
“忠勤伯府貪墨一事,也是戶部尚書查實之後才上報朝廷的,只是皇上對定安王偏聽偏信,區區貪了五萬兩白銀便要了忠勤伯府一家老小的性命,這定安王確實惡毒。”
說到這兒,徐夫人幽幽嘆了口氣。
“只是可憐了那沈二小姐,明明此事與她毫無關係,偏偏受了這等無妄之災,我聽說沈夫人近些日子病得不輕,如今可好些了?”
韓夫人點頭道:“昨兒個才去看過我那苦命的妹妹,病情倒是好轉了不少,只是人依舊沒什麼精神,徐夫人也知道,我妹妹只有那一個女兒,正當芳華的年紀被人斬於劍下,哪能受得了……”
徐夫人不置可否道:“可不正是如此,那定安王也是有兒子的人,怎麼就不想想,若是有一天他的兒子死於別人之手,他心裏又會是什麼感受。更何況這沈二小姐還是定安王妃的親堂妹,好歹算是一家人,哪想這定安王竟然這般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