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第一個女皇帝
高煒仔細想過神醫婆婆最有可能會是誰的人。
京城裏有頭有臉有勢力的人，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
但是最後確定在了一個人身上——大公主。
他把這話一說，心腹立刻就面露驚疑。
“莫非這一切都是大公主謀划！”
高煒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早在去年，番邦就有一位公主繼任了部落女王。
這件事當時也造成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畢竟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上位一說，更何況是成為女王，掌管天下。
心腹也想到了這件事，再聯想大公主的能力與頭腦，頓時就不確定了。
“難道她想要效仿那位女王，成為千古以來的第一個女皇帝？”
此言一出，高煒臉色頓時一沉。
“她想的倒是挺美，她一個女子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掌管天下，番邦那不過就是一個小部落而已，就算沒有女子上位，那小部落也早晚人吞併。”
心腹卻不這麼想，只是他不敢說。
高煒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有話就說，不要猶猶豫豫。”
心腹猶豫了一下，吭哧道：“大公主繼承了皇上的手腕和頭腦，這麼多年來，深得皇上喜愛，若是她有心要爭奪皇位，只怕會是您的威脅。”
最重要的是從前他們從來都不覺得大公主會是一個威脅，也從來沒有防備過她。
如果她真的有這個心思，現在開始防備，恐怕已經有些晚了。
高煒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有點難看。
他思慮半晌，沉聲道：“不管她想做什麼，我都不會讓她得逞。”
心腹立刻拍上馬屁。
“那是當然，以二殿下的手段，莫說是大公主，就是大皇子和四皇子都不是您的對手。”
高煒涼涼地瞥了他一眼：“莫說這些沒用的話，你現在就去查探一下，一定要查出這背後這人是不是大公主，如果真的是她，立刻彙報。”
“是，屬下這就去。”
心腹應聲而去。
當天傍晚，皇帝再入睡前，收到了鮑德會的摺子，說是身體不適，病得更嚴重了，想要辭去官職，在家修養。
皇帝卻不願意放他走，鮑德會這人非常聰明，做事也很有能力，他有些惜才。
更何況吏部尚書一職並非兒戲，隨意換人吏部事務也不好交接。
於是他將此事駁回，並未同意。
因着是深夜，這道摺子靜悄悄來，又被靜悄悄地送回去，倒也沒有人知道。
但高燁卻時刻盯着這一點，對此事有些預料之中，又有點着急。
鮑德會不離開，老嫗恐怕不會輕易給自己平反！
可他思來想去。一夜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
轉眼間，天亮了。
老嫗精神很好，一大早就讓人把晉王叫來，陪她一起吃早膳。
吃完早膳，就去了四皇子宮中。
因為當時是在他宮中發現了許多沾有毒藥的器皿，所以這些器皿都是調查的對象。
器皿太多，實在不好查。
偏偏神醫的動作又慢吞吞的，好半天才看完一個器皿。
眾人心中着急，照她這個速度看下去只怕今日都看不完！
但是又沒有人敢出聲催促。
老嫗看了一會兒就說累了，要晉王扶着自己去休息。
晉王倒也順從，扶着她的手，一點都沒有嫌棄的意思，扶着她進了殿中，還讓人給她搬來椅子。
他甚至也坐在旁邊，就一言不發地陪着她休息。
老嫗忽然嘆了口氣：“這個時候，要是能吃上點瓜子多好，再來一壺龍井。”
眾人聽的嘴角抽搐。
這案子還沒查出個什麼來，要求倒是不少。
沒人動彈。
晉王忽然吩咐道：“雲苓，去端來一些瓜子和茶水，茶水要新沏的。”
眾人都目瞪口呆，晉王居然真的滿足了她？！
莫說眾人，就連雲苓都一臉驚訝。
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她是不可能質疑自己的主子的，即便心中不情不願也還是去了。
片刻后，她回來了。
熱茶和瓜子都備好了。
老嫗便不客氣地開吃，吃着吃着，忽然又停了下來，眾人心說：這下可以查案了吧！
豈料，老嫗忽然道：“累，你幫我剝瓜子。”
這個你當然還是晉王。
眾人都已經面無表情了，似乎老嫗做出什麼舉動都不奇怪了。
最讓人驚訝的還是晉王，他一聲不吭地開始剝瓜子了。
眾人還以為他會生氣來着。
以前也沒有聽說晉王的脾氣這麼好啊？！
然而人家脾氣就是這麼溫和，讓幹什麼幹什麼，剝瓜子的速度也是極快。
沒一會兒，一小盤子瓜子就剝好了。
他還親自挪到她面前，然後到了一杯茶，那服侍的叫一個體貼。
老嫗非常滿意地點點頭。
她慢慢吃，晉王就在旁邊看着，沒有一點不耐煩，雖然目光不能算是深情，但絕對充滿了耐心。
看得宮人們都一愣一愣的。
等老嫗吃完，已經是中午了，她慢悠悠地開始查案，這兒走走，那兒逛逛，把整個宮殿都給走遍了。
宮人們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又不敢問。
誰叫她一臉高深莫測，雖然沒有說話，也沒有查到什麼有利的物證，但看起來聽唬人的。
走到下午，她又說自己累了，要晉王攙扶着走。
晉王依言而行。
一身白衣封神俊朗的他和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嫗站在一起，簡直是兩個極端。
但偏偏兩人都不自覺，一個比一個臉色平常，倒是顯得宮人們有些大驚小怪。
很快，日落了。
老嫗站在宮門口，輕輕地嘆了口氣，這一聲把這一日下來筋疲力盡的宮人們都給驚得一跳。
還以為是有什麼線索了。
豈料，老嫗並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去了另一個宮殿，那是德妃的寢宮。
她也和四皇子一樣，被關在宮殿中，沒有皇帝的旨意不得出來。
眾人心中大喜，都以為她要開始查德妃宮中了。
可老嫗並沒有進宮殿，而是站在德妃宮殿前面的一處花園裏，默默地欣賞着景色。
皇宮就是這般，即便是冬日，也有景色可瞧。
梅花片片落下，搭配着前幾日還沒有徹底消融的雪，景色美的讓人沉醉。
宮人們站在她身後，默默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