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在趕往滅仙宗的途中，秦自在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但又覺得自己倒霉透頂。
誅仙山不僅是滅仙宗的地盤，還是滅仙宗弟子的歷練之地，距離滅仙宗也就百餘里，這對修真者來說，真不算什麼距離。
而就這麼短短距離，秦自在相繼遇到了四撥人廝殺。
這讓秦自在除了感慨這個世界真亂之外，也為自己的運氣點贊。
正常情況下，這就是四筆不錯的收屍送屍生意。
可結果……
都和第一場廝殺一樣，在他出面后，大家都以天色已晚，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非的拼個你死我活，勞煩收屍人。
收屍人也是人，天天收屍多累？
做人要懂事。
最後都不了了之。
四次廝殺，一具屍體都沒能收到，一樁買賣都沒做成。
這是在以往，絕對不可能的。
之前遇到的哪一次廝殺，不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不然，他的二十多塊靈石是怎麼賺的？
秦自在現在都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收屍人，還是勸架小能手了。
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可一而再再而三，這都‘勸和’四次了，秦自在感覺很不正常。
收屍人哪來的這麼大面子？
如果收屍人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那乾脆別做什麼收屍人了，去做和事老好了，這樣整個世界都和平了。
既然不是收屍人的面子的大……
秦自在徒然看向一襲白衣，仙風道骨，氣質優雅，高深莫測的方長。
他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那四撥彼此廝殺的人，不是給他這個收屍人的面子，而是怕繼續廝殺下去，縱然殺了對方，傷勢太重，被方長撿了漏。
方長的存在，威脅到了他們。
什麼做人要懂事，不好勞煩收屍人，只不過都是借口罷了。
想通了這一節，秦自在取出紙筆，看着方長說道：“四撥人，共計16人，廝殺到最後，至少會死8人，一人4塊靈石的收屍送屍費，那就是32塊靈石。你欠了我32塊靈石，我記下了。”
像在這種沒什麼太大危險的地方收屍送屍，當然不可能一人4塊靈石這麼貴，行情價也就1塊。
路途要是遠一些的話，2塊也就極限了。
可不要忘了，秦自在收屍除了賺錢，還可以通過收屍小破車攝取能量，幫助他繼續長靈根的。
相較於錢，他更想要能量。
現在沒收到屍，沒獲得能量，這個損失當然要讓方長來彌補了。
4塊靈石一個人，已經算便宜的了。
“……”
方長。
沒人死，你沒收到屍，沒賺到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就欠了你32塊靈石了？
“現在收屍送屍都這麼賺錢了？”方長有些心動了。
雖然他是滅仙宗十大天才之一，更是擁有金丹九層巔峰的修為，但他消耗真的很大的，他也是真的窮。
更重要的是，以他的身份，在滅仙宗，每月也就只能領取30塊‘死工資’。
而收屍人收屍送屍，一個人就能賺4塊靈石，以他的修為，就今天這情況，一天都用不了，就能把錢賺了。
比他一個月的工資都高。
一天賺32塊靈石，一個月近千塊，一年就是一萬多塊。
這比一般的殺人越貨還賺啊。
不說其他，就說今天遇到的16人，把他們全宰了，他們身上的東西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值32塊靈石。
關鍵都不用自己那麼辛苦的出手殺人，只是跑跑路就能把錢賺了。
收屍人賺錢，這麼舒服的嗎？
像方長這種天才，從來沒接觸過收屍人這一行當，今天才發現，收屍人賺錢是又快又輕鬆啊。
“這算得了什麼？你別看不起收屍人的賺錢速度。”秦自在淡淡的說道：“我現在跟你算的只是基礎價，如果送屍的路途遙遠，費用還會增加。再者，也就這裏不是什麼凶地，不然價格沒上限。”
“價格沒上限？”方長心緒難平。
秦自在見狀，暗自搖了搖頭嘆息，突然感覺，白衣勝雪，仙風道骨的方長很low。
這就是滅仙宗所謂的十大天才之一？
沒見過世面！
看來這個滅仙宗也就那麼回事。
這讓秦自在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作為滅仙宗十大天才之一，連你都這麼窮，那其他不如你的天才，豈不更窮？”
方長可是說了，一旦秦自在進入滅仙宗，必然會被方長曾經拒絕過的天才挑戰，秦自在還想着趁機賺錢呢。
想挑戰他是要交費。
如果那些天才比方長還窮，連挑戰費都交不起，那還賺個鎚子的錢哦。
“你懂什麼？”方長明顯感覺到，自己被秦自在鄙視了，“我在走無敵之路，消耗巨大，沒有欠債就不錯了，其他人能跟我比？”
“因為你消耗太大，所以才窮的？”
“嗯。”
“那其他天才都很有錢？”
“嗯。”
“……”
合著就你最窮啊。
……
與此同時，滅仙宗，山門前，此時站滿了人。
“都這麼晚了，方師叔怎麼還沒回來？”
“方師叔來不來，我不在意，我就想見識一下，能被方師叔收為第一個弟子的秦自在有什麼特殊之處。”
“十八歲，練氣六層，真是可笑。”
“我倒是相信，賀峰師弟所說的，秦自在是一個天才，只是修鍊的晚而已。”
“天才才有意思，如果真是一個廢物，誰有時間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等秦自在來了，一試便知。”
天才。
那都是非常驕傲的。
作為天才，也只會將天才當做對手，就像方長，連同為滅仙宗十大天才之一的賀不凡，都不當人看。
賀不凡不配。
當然，作為方長的第一個弟子，秦自在倘若是廢物，滅仙宗的天才對他沒興趣，可普通弟子則會讓他知道，方長的弟子不是那麼好做的。
總之……
秦自在天才與否，都會被針對。
誰讓他是方長的第一個弟子，遭人嫉妒呢？
“來了。”
“方師叔來了，跟方師叔一起的就是秦自在了吧？看上去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啊。”
“難道你們不覺得他很帥嗎？”
有女弟子發表不同意見。
“方師叔……”這時，賀峰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了秦自在的身上，“你就是方師叔的弟子，秦自在？我叫賀峰，很高興認識你。”
“你就是賀峰？”秦自在眼前一亮，“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這是賀峰嗎？
不。
在秦自在眼裏，他就是錢啊。
“哦？”賀峰微微一笑，“方師叔跟你說過我？”
“嗯，說過。”秦自在點頭道：“他說你要拜他為師，被他拒絕了，還說我一旦進入滅仙宗，你就會針對我。”
“誤會，都是誤會。”賀峰笑道：“同為滅仙宗弟子，我怎麼會針對你呢？”
“沒事的。”秦自在一臉我都懂的模樣說道：“你們不服氣，我是能夠理解的，畢竟，都是天才，都有自己的傲氣，我也隨時歡迎你們來廠投資……不對，是來挑戰我，多多益善，你也幫忙轉告宣傳，只要想挑戰我的，我是來者不拒的。”
“是嗎？”賀峰笑容有些冷了起來，“那這樣如何，你我現在就上挑戰台，壓制修為打一場？”
“現在嗎？這麼著急的嗎？沒問題。”秦自在欣然接受，“不過，那麼多人都想挑戰我，我都要迎戰，還不把我累死？這樣，但凡想挑戰我的，只要交10塊靈石，當做是挑戰費就行。”
“好。”
賀峰手一揮，取出十塊靈石，遞向秦自在。
見狀，秦自在不由撇了方長一眼。
看看人家賀峰，在你眼中，十七歲才修鍊到築基三層的廢物，十塊靈石的挑戰費，隨手就拿出來了。再看看你，堂堂滅仙宗十大天才之一，32塊靈石都沒有。
差距啊。
“……”
方長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胡鬧。”
就在秦自在正準備接過靈石的時候，一聲怒喝聲響起，接着，一名男子，閃身出現，來到賀峰面前，並呵斥道：“賀峰，我是怎麼跟你說的？秦自在是方師兄的第一個弟子，以我和方師兄的關係，秦自在就是我們的家人，你竟然要挑戰自己的家人？給我滾回去。”
“叔叔……”
“滾！”
賀不凡怒喝。
他是千叮囑萬囑咐賀峰，一定不要針對，更不要挑戰秦自在，結果，秦自在剛到，賀峰就第一個跳出來了。
這他么的不是坑叔嗎？
你知不知道，方長說過，他將會讓我比秦自在更慘？
你打的是秦自在嗎？是他么的你叔我啊。
好吧。
賀峰不知道。
賀不凡當然不會告訴賀峰這些，他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時間道秘境還有一個月才有名額，現在賀不凡能做的，就是保護秦自在，他怕秦自在被針對，他被方長打。
“行了，都散了。”將賀峰趕走，賀不凡對着其他滅仙宗弟子呵斥道：“有什麼好看的？還不趕緊回去修鍊，天了天的，想什麼呢？”
賀峰雖然被趕走了，但賀不凡卻不敢大意，萬一其他人挑戰秦自在，把秦自在給揍了怎麼辦？
他一樣會挨揍的。
待到滅仙宗弟子一鬨而散，賀不凡方才一臉歉意的對着方長說道：“方師兄，都是我管教不嚴，還望你不要跟賀峰一般見識，改天我登門道歉。”
賀不凡對着方長拱了拱手，快步離開。
“他就是賀峰的叔叔，那個在跟女人云雨時突破的賀不凡？”秦自在皺了皺眉頭，“他跟你的關係很好？”
“好什麼好？我都沒把他當人。”方長傲氣無比的說道：“你以為他是在幫你？他是在幫自己。我之前警告過他，如果有人針對你，我會讓他比你更慘，他現在是害怕了，畏懼我了，才會如此。現在知道我有多厲害了吧？”
方長發現，自打秦自在知道他沒錢開始，一路走來就沒少鄙視他，現在終於可以證明一下自己多牛逼了，他怎麼會放過？
我是窮。
那又如何？
同為滅仙宗十大天才之一的賀不凡，也怕我揍他。
我就是這麼強大。
有錢怎麼了？
能比有實力更重要？
“你……賠我錢！”秦自在掏出紙筆，“加上這10塊靈石，你欠我42塊靈石了。”
你竟然還好意思在我面前顯擺邀功？
10塊靈石啊。
這都快要到手了，就這麼飛了啊。
四撥人廝殺，因為你，嚇的他們不敢繼續廝殺，沒收成屍，沒能到賺錢，現在10塊靈石的挑戰費，也因你的威脅不了了之。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
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