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莫邪表妹
而很顯然,盈嫣嫣就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才會對她產生恐懼。
離她越遠,便越安全。
諒於後面的話她不曾聽見半句,戰北傾也便放下了,除掉她的心思。
三個人依次走來,她的目光僅僅放在厲苼的身上。
“厲苼表姐…”
戰北傾好笑的朝她打招呼。
厲苼點了點頭,來到她的跟前:“莫邪表妹真乖。”
也不顧她的臉色,厲苼伸手就揉了揉腦袋。
戰北傾臉色發黑,一把揮開她的手:“你可真煩人。”
趁機占她便宜。
“彼此彼此。”
誰讓她內涵她老呢。
兩個人的小摩擦,很快就過去了。
沒過多久,隊伍進行集合。
傅恆之潦草的總結了一下雜事分配,隨後便劃分了任務。
去鎮子上找黃老虎的小組,以一個名叫李秋意的男子為首,後面除戰北傾外,另加五名隊員,一個七人小組便誕生了。
這個李秋意戰北傾認出來了,是昨天向她道歉的幾個代表之一。
分發乾糧之後,組裏的人以戰北傾為中心聚了起來。
看到她,李秋意首當其衝朝她再次道歉:“詹姑娘,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
戰北傾啃着乾糧,掃了一眼,往她身邊湊的幾個人,道:“沒事。”
幾個人面孔有些熟悉,好像都是昨天朝她道歉的……幾個人?
她精緻的眉頭一皺,正有些奇怪,卻聽旁邊的人道:“詹姑娘,昨天晚上我們幾個實在是對不住,差點就誤傷了你。”
我們?
還真跟她想的一樣,都是昨天晚上的人?
她眸中浮過一道疑茫。
這時,不遠處,傅恆之見這邊圍成一群也湊了過來。
“原來你們都在這。”
厲苼也一同擠了進來。
掃了一眼幾個人,她道:“隊長,這名單你是內定了嗎?”
幾個人都是昨天險些誤傷戰北傾的。
不多不少,剛好六個人。
戰北傾和厲苼視線都成傅恆之看了過去。
兩個人原以為,他會多多少少反駁一兩句,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承認了。
“嗯…內定的。”
他大大方方的承認。
而這時只聽旁邊的人道:“不是隊長內定,是俺們幾個聽見要組隊去找黃老虎,自動請纓去的。”
另一人,看着戰北傾,有些嬌羞的模樣道:“我們幾個,是怕、怕莫邪表妹收到什麼傷害…”
他像個見了如意郎君,不敢開口的小娘子。
那副模樣簡直嚇壞了戰北傾。
表妹?
這是什麼鬼啊。
她直接被那男人的語氣嚇了個哆嗦。
手裏的乾糧險些沒拿住。
旁邊厲苼已經笑出了聲。
“哈哈哈!看不出來啊,你把主意都打到我表妹身上了?”
她連拍了他肩膀數下,整個人已經笑不攏嘴了。
那男子聞言,又道:“那還不是因為莫邪表妹,長、長的好看。”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嬌羞的低了下去。
在戰北傾的手,險些被她抖成了帕金森綜合症。
聽到厲苼那麼調侃他,她一個沒忍住起身朝她踹了過去。
“我還這麼小,你怎麼可以那麼忍心啊!”
若不是身邊有人,戰北傾早就捶死她了!
這是什麼破徒弟啊!
幾個人看她這般反應,還以為她是惱羞成怒,一時間哄堂大笑起來。
幾個人當中也就傅恆之沒有笑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是面癱臉,還是因為戰北傾的身份和實力。
愉快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很快,幾個人便踏上了行程。
大隊伍駐紮在林子裏,他們七個人去鎮子上探查情況。
整個過程之中夜佟夢都沒有出現。
離開之時,戰北傾也沒有從人群裏面看到他。
“莫邪表妹,你在看什麼?”
那個男子逮着機會就跟她搭話。
“……”
戰北傾的心好累。
“別叫我莫邪表妹,叫我莫邪就好了。”
她也是有羞恥心的。
被幾個年輕的娃兒叫表妹,她心裏也很難過。
幾個人又是一陣鬨笑。
唯有戰北傾格格不入,礙於幾個人都笑了,若是不笑,會顯得她自己有點不正常。戰北傾迫不得已扯着嘴角尷尬的哈哈了幾聲。
林子離鎮子不是太遠,很快幾個人便到了鎮子上。
戰北傾站在幾個人的最後方,抬眸便去看她先前坐過的攤子。
然而,連掃數個地方,她都沒有看見那個她給了錢,要求幫忙照顧幾個小傢伙的攤子。
旁邊,給眼熟的攤子都沒有。
怎麼回事……
她眯起了眸子,越過幾個人來到離那個攤子最近的攤子,問道:“那邊怎麼少了兩個攤子?還有那些娃兒呢?”
那攤主看着她,好像是從沒看見過如此精緻的女娃兒,不由得怔了一會兒。
聽清她的問題,那攤主道:“姑娘,你是外來的人吧?”
“嗯。”
攤主放下碗筷兒,道:“那邊的攤子犯了事兒,被鎮主抓去了,說起來他旁邊的那攤子還挺沒良心的,多年的交情,竟然說舉報就被舉報了,還連帶着那麼多孩子遭了殃,哎……作孽啊。”
看着他們相處的融洽,戰北傾又那麼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以前的天靈虛,恍惚回來,她為厲苼感到驕傲的同時,也有一絲別樣的情緒。看着他們相處的融洽,戰北傾又那麼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以前的天靈虛,恍惚回來,她為厲苼感到驕傲的同時,也有一絲別樣的情緒。
她在荒劍派混的如此如魚得水,對她來說,荒劍派就是她的地盤。
可畢竟經過了這麼多年,每個人經歷的不同,思緒想法也有所不同,她會選擇回現在的天靈虛嗎?
她沒問,因為她尊重她。
時間過的很快,歡鬧歸於寂靜,整片地方也就只有風吹過篝火,木柴發出的噼啪聲。
戰北傾沒有選擇跟她們一起睡,躺在樹的枝丫處,透着斑駁的葉影仰望星空。
四周傳來蟋蟀知了纏在一起的鳴聲,戰北傾枕着雙臂看着天空,目光複雜。
經歷過厲苼的這件事,讓她明白了現下放在她眼前的形勢有多麼嚴峻。
厲苼已經成親,卻時不時的承受家暴。
那她那些穿過來的,卻也沒有回到天靈虛的弟子們呢?
她晚來這個世界一些時間,天靈虛就險些被屠,險些被覆滅,她只是晚一些時間來到厲苼的身邊,她便遭受到了數年的家暴,那其他人呢?
他們還好嗎?
或者,還是說,他們在某些她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欺辱,正在承受無妄之災?
明確的目標就在眼前,戰北傾也意識到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如果真的是她猜想的那樣,那麼晚一分鐘,可能就會有一個弟子遭到不測,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一副好的軀體,並不是她所有弟子的內心都像她那般強大。
腿腳有些麻了,戰北傾深吸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忽的乍亮,像是太陽已經升起,將整個黑夜映的宛如白晝。
戰北傾驚的坐了起來。
掃視周圍,所有人都在休息,值夜的人低着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昏昏欲睡,除了她沒有人注意到這異象。
此時,天空回歸漆黑,戰北傾怔怔的,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而就在這時,天空又猛地乍亮,一陣颶風席捲整片森林,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那刺眼的光芒閃的戰北傾眼睛險些張不開。
她以袖遮在臉前,這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