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消逝，一縷縷青煙從葯爐里飄了出來，帶着淡淡的清香。
天笙也越發的緊張起來。
她調整了一下火候，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葯爐忽然震動了起來，大概有小半刻鐘的時間，葯爐才回歸平靜，青煙散去，是一股股十分濃郁的丹香。
丹香濃郁，傳出了廚房，引來了好奇之人。
為了不給自己添麻煩，天笙將丹藥收起，帶着蘇卿離開了客棧。
小半個時辰后，天笙帶着蘇卿出現在城外的九仙山下。
這個地方正是當初她出事的地方，極其隱蔽，很少會有人前來。
如今又是晚上，更不會有人。
天笙將蘇卿直接扔在了地上。
地上全是亂石，這一扔把蘇卿給痛醒了。
“這，這是——”蘇卿醒過來面對自己所處的環境有些迷茫。
“這麼快就忘了這裏是哪裏了？嗯？”天笙的聲音自她頭頂幽幽傳來，冰涼的聲音，讓她背脊忍不住發冷。
抬頭藉著月色的光芒，蘇卿看到天笙逆着光站在她的眼前，她看不清她此時的樣子，但是她眼中的寒意，便足以將她凌遲。
因為她被捆綁着，她只能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待她站直了身子，壓下心中的恐懼，面對天笙憤怒的吼道，“折笙，你要做什麼？你快點把我放了，否則我爹爹知道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這裏只有我們兩個，即便我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天笙嗤笑一聲，如看智障一般看着她。
“折笙，你敢！我是九仙城城主的女兒，更是天一峰峰主的徒弟，你敢殺我，你敢殺我——”蘇卿此刻像失心瘋一樣怒吼出聲，若非她此刻被捆着，興許她已經衝上去，撕咬天笙了。
“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天笙捏住了蘇卿的下巴，強迫着她對視自己的眼，“你以為你拿身份來壓我，我就怕了嗎？告訴你，這世上還沒有誰能讓我怕的。我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是誰讓你殺我的，或許我會考慮放了你。”
“呸！”蘇卿朝着天笙噴了一口，“我死都不會告訴你的。”
天笙抬手擦了一下臉，渾身上下的寒意冰冷到了極點，“嘖嘖嘖——有骨氣，相當的有骨氣。就是不知道待會兒，你還會不會這麼有骨氣了。”
“你，你什麼意思？”天笙眼中的寒光，讓蘇卿心中升起了很不好的預感。
“什麼意思，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天笙淡淡的說道，抽出腰間那把短刀，抵在了蘇卿的臉上，“你說著漂亮的小臉蛋，我是划那邊好呢？左邊？右邊？”
她一邊說，一邊拿着刀在她的兩邊臉蛋上比劃。
蘇卿害怕的來回躲閃，生怕她一個用力就毀了她的臉。
“哦，對了。”天笙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又幽幽道來，“我記得這九仙山有一種食人蟻，一旦有血腥之氣便會成群結隊的將其引來，屆時不過片刻就能將人食為白骨。”
她這一番話嚇得蘇卿身子猛然一縮，心底的恐懼無限擴大。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折笙為什麼會變的這麼狠？
她如今這般報復她，比殺了她還狠。
從精神上開始使她一點點的崩潰，然後再給她致命一擊。
如此這般，還不如死了，免受痛苦。
“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多可惜啊！”天笙卻笑着說道，“你還沒告訴我是誰讓你殺我的，讓你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你越想死，我越不殺你，越要折磨你，除非你將你背後的人告訴我，興許我會放了你。”
看着她臉上的笑容，蘇卿卻覺得刺眼的狠。
她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錯，如今折笙竟變得這麼狠辣。
折笙才應該是被她欺負着的，折笙才應該是被折磨的那個，這一定是出了什麼錯，肯定是！
明明她已經殺了折笙的，她親手殺了折笙的，折笙怎麼可能還活着，怎麼可能會在這裏折磨她。
“何必那，何必為了旁人讓自己受盡苦楚，甚至丟掉性命？你為了人家保密，人家不見得會對你感恩。”天笙見她不說話，便再次開口，她臉上的笑意，如同一根尖銳的利刺刺痛蘇卿的眼。
但是，天笙的話她聽進去了，是啊！她何必為了旁人丟掉自己的性命，旁人不見得就會感恩她，說了興許還有一線生機，“我說了，你就要放我走，否則是不會告訴你的。”
“好。”天笙雙眸微閃，唇角勾起一抹陰險的弧度。
得到天笙的保證，蘇卿將主犯供了出來，“是，是洛雪，是她讓我殺你的。她喜歡林師兄，她為了能夠林師兄順利成婚，所以才會想要除掉你。”
“林衍之那？他可有參與？”天笙問道。
記憶里林衍之對摺笙不錯，但是他對摺笙感情就像是兄長對妹妹一樣，有時嚴厲，有時寵溺。
而折笙對他是什麼感情那？
記憶里似乎沒有。
不過，林衍之已經有三年不在九仙門了，據說是入了朝廷做了官員，他有沒有參與還真難說。
問一下也不過是想給自己留個底，日後若是遇上，也好知道怎麼做。
“林師兄根本就不喜歡落雪，他怎麼可能會參與。況且，林師兄待你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嗎？你這般懷疑林師兄對得起他嗎？”蘇卿突然怒道，似是為天笙懷疑林衍之而不公。“是，我是想殺你。但是這都跟林師兄沒有任何關係。林師兄那麼優秀，那麼好的一個人，你這樣一個廢物根本就配不上他，九仙門裏面喜歡他的女弟子多如牛毛，哪一個不想你死？”
“呵——”天笙忽然冷笑，“就因為你們喜歡林衍之，就因為折笙是廢物，你們便要欺辱，虐待，殺了她嗎？”
“當初折笙得勢時你們一個個巴結她，奉承她。她失勢了，你們便踩在她的頭上折磨凌辱她，憑什麼？她做錯了什麼？讓你們這般對她？”
她神情狠厲掐住了蘇卿的脖子，越來越用力，蘇卿整張臉憋的通紅，“你，你說過，要，要放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