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藍若花
順着林若曦的視線,司徒淺也看見了那個照片。
他起身,緩緩走了過去,將相框拿起,他伸手撫摸着框中人,開了口:“她叫藍若花,七年前才二十歲。”
“呵呵,二十歲,很美好的年紀對不對?”司徒淺看向林若曦,笑了一下。
林若曦下意識的蹙了蹙眉,她總覺得司徒淺的笑容里似乎蘊藏着無限的悲傷。
司徒淺撫摸着相片像是自言自語般,又像是解釋給林若曦聽般的說著,:“本來,她已經考上了A國的研究生,本來她會有着大好的前途,本來她是可以跟她愛的人一起共度餘生的。”
司徒淺的唇慢慢開始顫抖,他儘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可是,你知道嗎?就在她憧憬未來美好生活的時候,她的生命卻永遠的停止了。”
停止?是說這女孩死了嗎?林若曦有些疑惑。
“沒錯,她在七年前因為一場交通意外所以離開了這個世界,她的生命從此就停止了。”
七年前?交通意外?
在聯想到自己此刻手腳被司徒淺綁着,林若曦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錯。”司徒淺盯着林若曦的眼,:“她七年前就因為沈明軒而死。”
林若曦心猛地跳動着,她試着擰了擰受傷的繩子,不行,纏的很緊,根本無法掙脫。
看來,她要想別的方法了。
“若曦,你知道嗎,本來她都跟我約好了一起去A國的,可上飛機那天,我等了一夜,等來的卻是她被撞死的消息!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有多痛嗎?”司徒淺的神色慢慢轉為傷痛欲絕,過去那刻骨銘心的痛楚又重新侵蝕着他,:“我到了醫院,看見原本那麼活潑漂亮的她,變成一具血肉模糊的人躺在我面前時,我真的,想跟着她一起去。”
司徒淺痛苦的埋下頭,全身不住的顫抖着,:“可是我不能,若華沒有父母,從小是被叔叔阿姨長大的,我在她死後原本想為她討回公道,可沈家為了保全沈明軒,提出了巨額的經濟補償,她的叔叔阿姨眼裏只有錢,他們當然接受了那筆錢,他們當然放棄了追究沈明軒的權利。他們知道我跟若花的關係,為了避免我阻擾他們,他們還騙我說若花是急於趕飛機,闖紅燈過馬路才會出這個意外的。呵呵,多好的叔叔嬸嬸啊,為了錢,連自己親侄女的命都可以放棄。當時的我也是天真相信了他們的話,根本就沒想過去查清楚事實。直到五年前,我回來給若花上墳時,無意碰見了弱化的叔叔嬸嬸,他們不小心說漏了嘴,我才知道整件事情。”
司徒淺抬起頭,看向林若曦的眸子裏是猩紅一片,:“原本,我勸自己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別想那麼多的。可是,每每夜深人靜之時,我只要一閉上眼,若花臨死時的模樣便會出現在我腦海里,她不住的對我哭着,說她好痛,說她不想離開我。我放不下,我無法放下,所以一畢業我便回國了。目的只有一個,為若花報仇!讓她死的瞑目。”
“回國后,我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讓他體會到我的痛苦。原本,我想整利用別人整垮沈氏,可惜,沒有成功。”
“後來,我聽說他要跟溫婉晴結婚,原本我準備綁架溫婉晴的,可是,上次我卻無意間發現了你與沈明軒的關係,更無意得知你懷孕了。”
司徒淺的目光落在了林若曦的肚子上,目光兇狠了幾分,:“這孩子,是沈明軒的吧?”
林若曦:“。。。。”
她懷孕這件事,明明只有羅茜知道,為什麼司徒淺會知道?難道是她告訴司徒淺的?可她為什麼要告訴司徒淺?
林若曦回憶起那日羅茜的古怪言語,莫非羅茜是以為她腹中的孩子是司徒淺的?
這下,她可被羅茜害慘了!
該怎麼辦?
林若曦轉了轉眸子,語氣溫柔的說道,:“司徒,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怎麼可能會懷上沈明軒的孩子?我跟他根本毫無交集。他堂堂沈氏總裁又怎麼會喜歡我這麼平凡的人?”
司徒淺看着她,眼神淡淡的。
林若曦被他看的有些心慌,剛準備在開口時。
“若曦。”司徒淺的語氣幽幽的,:“別騙我。我已經查的很清楚了。你跟司徒淺同是晟望學院的學生,你們在多年前就認識了。”
林若曦:“。。。。”
“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也不能代表我跟他就有關係啊?”林若曦試圖掙扎道。
“可是,我在你家樓下看見過他,不止一次。我也看見過他看你的眼神,像他那種男人,只有在看你時,眼神才會溫柔。”
林若曦:“。。。。”
好吧,她認輸。
林若曦知道無論自己在怎麼說,司徒淺都已經認定她與沈明軒關係匪淺,認定她腹中的孩子是沈明軒的了。
就算她此刻告訴他,她與沈明軒早已沒有聯繫,他恐怕也不會相信的。
看來,得想別的辦法。
林若曦皺了皺眉。
司徒淺見她不在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坐了許久。
坐到林若曦都覺得有些乏了,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
“若曦。”司徒淺看了她一眼,忽然開口道。
“嗯?”
“其實,你跟若花很像。”
林若曦眨了眨眼,什麼意思?
“你跟她,都是善良的人,你們外表同樣柔弱,但骨子裏卻比誰都倔強。你們不肯服輸,面對再大的困難,你們也不會退縮,你們眼裏都有一束光。”
林若曦:“。。。。”
“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會不會你是若花派來的,派來解救我於無盡的仇恨中的。所以,我主動跟教授說要負責你媽媽的治療,主動每周六值班,為的就是可以跟你見上一面,為的就是可以跟你說上幾句話。”
“可是,當我以為幸福就要來臨時,沈明軒出現了。我看見你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神情。我以前,也見過那種眼神,但那個眼神的主人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