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詭辯

禿頭和二毛來鐵拐李這裏攤牌，是想分割大毛進入看守所后留下的地盤和人手。鬼都知道現在大毛一時半會出不來，加上警方現有的證據，到起訴審判蹲完大牢，估計每個幾年光景，大毛是沒辦法體會自由的含義。

鐵拐李還是老一套做法，把自己和大毛的結拜視頻反覆播放出來，來向禿頭和二毛展示，自己已經獲得大毛授權，要全權收納下大毛以前的勢力和地盤。

禿頭和二毛當然不答應，一旦鐵拐李全面接收大毛的勢力，加上他現在的地盤，算是C城第一大勢力，會嚴重威脅到他們兩人的利益。

本來禿頭和二毛，就不想讓朱博陽參與。不過鐵拐李非要讓朱博陽在一旁聆聽，不時還用大毛好兄弟口吻，詢問朱博陽對接收事件的看法。

朱博陽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爭吵，自己可以隨便多嘴。這是如今C城三大最有勢力之間的角斗，很有可能是正式開打前的最後一次攤牌，他不會愚蠢的把自己捲入這個漩渦中。

整個過程中，不管禿頭，二毛，還是鐵拐李，在意圖拉攏他，希望朱博陽加入他們陣營時，朱博陽都保持三緘其口。

鐵拐李也意識到，雖然自己有大毛這個所謂授權視頻。可二毛和禿頭已經提前行動，就算自己現在到大毛的賭場，公佈這個視頻，大毛的手下也有可能不承認。

沒有誰願意給自己多找一個老大，從大毛被抓走後，他的手下就開始分成幾派。想自立門戶的，被禿頭和二毛收買的，還有小部分忠於大毛的。

朱博陽對這些不感興趣，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李可心的安危。從剛才鐵拐李的表現看，他應該不是單純的拖延時間。最能證明李可心有罪的張傲死了，死人當然不能復活。估計等三天一到，鐵拐李才會宣佈經李可心是無辜的。三天的緩衝時間，不僅給了鐵拐李一個台階，也讓他可以當作籌碼再次展開和朱博陽的談判。

“啪。”朱博陽看着禿頭，二毛，鐵拐李三人爭論的面紅耳赤，突然伸出拍了一下桌面，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了一個哈欠伸伸攔腰起來。

“三位老大，你們慢慢談判，我困了，要先回去睡覺了。估計再有幾個小時，從遼陽來的火車就到站了。”男故意秀實力道。

“朱博陽，你們這一次來多少兄弟，有沒有足夠大的房子住啊。我那裏地方寬敞，吃喝玩樂全部都有。”禿頭連忙哼了一聲。

鐵拐李也不甘示弱，也炫耀一番自己的勢力，唯獨二毛坐在那裏一聲不吭，冷眼看着朱博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說，我們鄉下人皮粗肉老，這C城天氣又熱，睡在地上也沒問題。屋內睡不下，可以去陽台，去天台，去走廊里睡覺。三位慢慢聊，我先走一步。鐵拐李，咱們可說好了，不許欺負李可心，她可是我的人。”朱博陽看好不容易擺脫糾纏，自然不會繼續逗留，他要第一時間向馬隊長彙報這裏的進展。

朱博陽推門離開，鐵拐李還有些不舍，倒是二毛伸出手在他眼前晃蕩幾下，才讓鐵拐李把目光收回來。

“鐵拐李，你就這麼上心朱博陽，還是取向有問題。”二毛訕訕笑道。

鐵拐李冷哼一聲，繃著臉沒搭理二毛的挑釁。

“好了，現在朱博陽也離開了。咱們三個都是老相識了，就別拐外抹角了。乾脆坦誠一點，大家把大毛的勢力瓜分算了。這可不是我和二毛的個人觀點，也是大老闆的意思。大老闆最近要通過賭場洗一筆錢出去，不希望這個關鍵時刻咱們自己人打自己人。更不希望看到大毛的手下，玩什麼自立門戶。至於朱博陽，他想在C城站穩腳跟，也要看他的能耐和造化。當年咱們三個，哪一個不是忍辱負重才有今天的勢力。”禿頭一改口風，開始以和為貴，勸解鐵拐李別想一家獨大吞到大毛的勢力和地盤。

鐵拐李心裏雖然不服氣，可也明白一旦禿頭和二毛聯手，朱博陽在處於中立，到時候自己肯定要吃虧。

既然一個人吞不下這麼大的蛋糕，和人分享就成了最後的妥協。

“鐵拐李，那個李可心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越想越不明白。”二毛看鐵拐李基本同意，開始詢問起關押李可心一事來。

鐵拐李倒是不隱瞞，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最後一拍腦袋後悔沒弄清楚前，就幹掉了張傲。

“等等，我有點糊塗，慢慢捋順一下關係。”二毛拿出一張紙和筆，分別在上面寫下了鐵拐李，李可心，朱博陽，張傲的姓名，然後開始標註他們的身份和彼此間的關係。

“李可心和張傲是前男女朋友，後來分了手。結果張傲趁着李可心不備，在她房間裏偷偷放了一個監控攝像頭，同時還掉包李可心買來的普通香煙，換成了摻有白粉的硬貨。按照這個推論，張傲不是想偷拍李可心洗澡換衣服一類，只是想弄清楚，李可心何時吸完這些煙，並且有毒癮發作的表現。結果意外拍攝到李可心把SD卡放到電腦里，查看鐵拐李那些絕密照片和視頻。現在問題出來了，李可心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我覺得憑藉她個人，是沒辦法溜進來，像鬼一般完成這項任務。”二毛故意又把火線引向朱博陽，來闡明他背景的不簡單。

“二毛，你這推論有些一廂情願了。萬一這是張傲的一場騙局，他看在李可心家裝了無線攝像頭偷拍幾天，李可心都沒毒癮發作的癥狀。同時他手頭又缺錢，便自導自演這場鬧劇。應該沒有什麼SD卡資料，至於那張照片。我問問你二毛，你玩過多少女人，我現在給你拍一張，然後通過電腦軟件，把你的頭像移植到別人頭上，然後告訴你說，我偷拍了你和某個女人的親熱照片，我估計連你自己都會相信。鐵拐李砍過多少人，你問問他自己能記清楚嗎。”禿頭和二毛的言論，又左右動搖了鐵拐李的信心，他也不知道該聽哪一個的好。

“張傲被做掉了？”禿頭一摸腦袋，皺着眉頭問道。

鐵拐李點點頭，根據C城這個火熱天氣，要不是把張傲的屍體放在冰櫃裏，估計現在也該發臭了。

“去他家看看，他既然能在李可心家安裝無線監控攝像頭，一定是電腦高手。他的電腦里，八成有監控視頻的備份。如果運氣好，指不定能有什麼發現。如果沒有的話，就算李可心走了大運。我們的李哥，要大發慈悲放了那個女人。”二毛抽着煙冷笑起來。

“二毛，別用隔岸觀火的態度，要是換做你，你怎麼辦？”鐵拐李有些不爽，現在針對接手大毛勢力已經當成一致，三人間不會發生利益衝突。如果鐵拐李因為這件事栽了跟頭，可真是躲過了大風大浪，卻在陰溝里翻了船。

“換做我，從李可心這裏問不出東西，也不會放過她。就算殺錯了，也比放錯好。而且我總感覺朱博陽的背景不簡單，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刺激他，讓他故意比試嗎。”二毛陰險的笑道。

鐵拐李和禿頭搖頭表示不知道，對於武學方面的認知，他們二人十分有限。

“那個阿龍是練習硬氣功，只是練了手掌上的武藝，但也頗有實力。可惜以前練習時，除了岔子導致有些後遺症。”

“朱博陽的攻擊套路，是典型的散打招式，而且是受過嚴格系統訓練過的。他要不是警察，就是曾經在專業武術學院練習過。可你們誰聽他說過，在什麼體院受訓的事情。朱博陽反覆強調他們遼陽人，是因為環境早就成的粗獷和野蠻。但一個人野蠻攻打和有系統的訓練，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二毛手指輕輕點着桌子，一雙狡黠的眼睛開始打量禿頭和鐵拐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