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八、線索再斷
歐瑞似乎並不知道米妮和安亦揚跟蹤他的事,他在晚飯時間后若無其事的回到了米家。
一進屋,就看到米妮和安亦揚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而普雅,則是一臉憤怒,要不是米妮拉着,那肯定是上來就暴打他一頓。
這是怎麼了?歐瑞疑惑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還有那七歲小兒奇奇也是滿臉的厭惡。他是這招誰惹誰了?
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小心翼翼的問:“我沒做讓你們生氣的事情吧?”
看他那一臉的無辜,要麼是他真沒有做過,要麼就是他的演技太好。
米妮和安亦揚正在衡量間,普雅忍不住了,衝上去對着歐瑞就是一拳。拳頭擊中了歐瑞的鼻樑,一聲慘叫,鮮血瞬間從鼻孔里流了出來。
與歐瑞相處的時間也有三年了,雖然現在對他有了懷疑,但在米妮的心中,還是把他當成親人一樣。她喝斥了普雅,再大跨步的過去把她拉住,“你別這麼衝動行不行?凡事先問清楚。”
“還有什麼可問的?”普雅甩開米妮的手,又要衝歐瑞動手。這次,米妮用身體擋在了歐瑞面前。普雅不滿的喊起來,“小姨,你就是太心慈手軟,才總是讓壞人害了你。”
歐瑞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捂着鼻子嗡聲嗡氣的問:“你這話是說我是壞人了?我怎麼就成了壞人?我又怎麼害了小姨了?普雅,你打我也得讓我明白啊!”
一問及原因,普雅又衝動了,被米妮拉住,還伸出腿去踢歐瑞。還好距離夠安全,她踢不到。米妮大喊着:“小姨,你別拉着我,我今天不打死這個吃裏扒外的傢伙,我就不是女人。”
看歐瑞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安亦揚讓祁伯拿出藥箱來為歐瑞止血,一邊讓普雅冷靜下來。
普雅那火爆的性子豈能為一兩句話就安靜下來?她反衝安亦揚吼:“安大人,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們身邊這麼大個定時炸彈,你要我冷靜到大家一起被他炸死了還沒地方喊冤去嗎?”
安亦揚倒是說得平心靜氣,“也許我們弄錯了,不是歐瑞。”
最後四個字比什麼大呼小叫都有效,普雅立媽被震住了,定定的呆了數秒,甩甩頭,指着歐瑞問安亦揚:“你說不是他?”
“是不是他,得先問問清楚。你也不小了,怎麼都不讓人開口就直接掄拳頭?你是個女人,你能不能有一丁點兒女人的溫柔。”
“我的溫柔不是對壞人的。”
歐瑞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普雅怎麼對他就一句一個壞人,他壞在哪兒了?
為了在沒有解釋清楚誤會之前,歐瑞還是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不問普雅,免得不知哪句話說得不如她意,又是拳腳飛了過來。他問米妮和安亦揚:“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被不明所以的打傷了,還能理智、冷靜、好脾氣的尋找原因,這是歐瑞的最大優點,但這是不是也說明了他本身就有偽裝的潛質?安亦揚自認看人很准,此時拿捏不準究竟什麼才是真相了。他需要仔細想想。他岔開了話題:“歐瑞,普雅那一拳不輕,很可能骨折了,我們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其他的事之後再說。”
歐瑞也是有着犟勁兒的,他不答應,堅持着要把事情弄明白了才去醫院。
普雅早就想問了,要不是她衝動下出手傷了歐瑞被米妮和安亦揚斥責,她還會帶着一絲絲理虧等到現在?既然歐瑞要問,那就跟他說個明白。“你自己做了什麼還來問我們嗎?你說,你騙了小姨的空白簽名去做了什麼事?是誰指使你做的?”
“我什麼時候騙了小姨的空白簽名?都沒有的事情,哪來什麼指使?”
歐瑞的神情看起來不有假,可那天兩人明明看到了他的心虛與慌亂,還有那滿屏的紅點是怎麼來的?
米妮把普雅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再指指安亦揚的旁邊,讓歐瑞也坐下。然後把事情的大致情況跟歐瑞說了,也坦白的問那天他看到了空白簽名後為什麼是那樣的表情。
歐瑞想都沒想,直接就說:“因為有人給我發過一個郵件,讓我取得你一些空白的簽名,說是用高價向我買,我沒答應。”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我當時只想是誰的惡作劇,就沒放在心上。那天看到有人寄了那麼多空白簽名給你,我就想到那不是惡作劇了,再有之前浩企下的幾個帳戶出現過你不知道的轉帳,上面的簽字字跡像你的,你卻沒有簽過。幾件事放一起想,我就有些害怕了,我不知道公司里是不是還有過別的類似的事。你讓我替你管着浩企,卻在我手裏出了這些事,我難辭其咎。”
原來是這樣?
安亦揚見米妮還在消化歐瑞的話,他接着問了:“那你聽我說了要把仁康賣掉后,為什麼立即出去了,還是打的出租離開,你去見的誰?”
“喬野。”
“喬野?”不用歐瑞說原因,安亦揚已經想到了,“你是去讓喬野阻止米妮賣掉仁康。”
“是的。”歐瑞直言,“仁康是喬老先生的心血,他把小姨當成女兒,才把仁康全權交給小姨,他肯定是不願意讓仁康改名的。如果小姨把仁康賣掉,仁康就不會再是仁康了,那會很傷喬老先生的心。我從來沒有反對過小姨的決定,我也不知怎麼反對,我只能去找喬老先生,把事情告訴他,讓他想辦法。”
“那喬老先生怎麼說?”
“他說既然把仁康交給了米妮,就由她作主,是賣是留,他都不會有意見。但我聽得出他說這番話時很心痛,眼角還有淚光。”歐瑞站了起來,低頭面向米妮,很誠懇的樣子說:“小姨,我請求你不要把仁康賣掉。如果你不想管仁康,可以交給小喬先生,也可另找人來管理,但一定要讓仁康繼續姓喬。”
“你是不是去見了喬老先生,我會去確認。”安亦揚拿過歐瑞的手機,從耳機孔里抽出一條線,拉出了一個極小的黑色東西,拿到歐瑞面前問:“知道這是什麼嗎?”
歐瑞拿過看了,搖搖頭。
普雅說:“笨,跟蹤器都不知道。”
“我沒見過這麼小的跟蹤器。”歐瑞回答得很誠實。
安亦揚說:“我相信你不知道我在你身上放了這個。可是,今天你出去后,我在追蹤你時被干擾了,滿屏的紅點。如果不知道這個跟蹤器的信號頻率,不可能有那樣的顯示。你把你的手機給誰看過嗎?”
歐瑞想了想,搖搖頭,肯定的說:“沒有。”
“你這幾天去見過你師父沒?”
“去了兩次。師父因為結束了事務所,很消沉,我去陪他的。普雅也知道啊!”
普雅立即說:“我是知道,但我又沒有跟着你去,我哪知道你和他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歐瑞認真的說:“普雅,你不能懷疑師父的,他對我們有多好你不是不知道,他對小姨那更是像父輩一樣。”
米妮接過話說:“普雅的嘴向來口無遮攔,你還跟她計較什麼呢?湛叔對我的好,我知道,湛叔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米家的事,別人不肯定,我能肯定。”
“是啊,師父真的很關心你,就是在你沒讓他做代理律師了,他也很關心你,經常跟我問起你的情況,問起公司的情況,還給我出了很多主意,不然,我做起事來也沒有那麼順手的。”
安亦揚和米妮好像想通了點兒什麼,同時一對視,又把目光分開,回到普雅身上。“普雅,看吧,你打錯人了吧?趕緊的,陪歐瑞去醫院看看。”
普雅不好意思的跟歐瑞說了聲“對不起”,扶着他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問:“小姨,可是,我們還不知道是誰寄給你的那些空白簽名啊!還有不知是偷的你空白簽名還是模仿的你的簽名的撤訴書是誰做的啊!”
“現在肯定了不是我們在座的人做的就夠了,至於是誰,那就慢慢查吧。那幕後黑手查了那麼久都沒有查出來,我想,應該還是他做的吧!好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