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巫師的境界

篤篤篤。

“誰呀？”

清脆的少女聲音響起打開了門，紅色短髮的女孩看到來人呆了下后，本年的又要關門這一次卻是被對方用力推住門阻止了，蘇菲小小的腦袋中思緒浮動，這個領主大人果然不是正經人，才上任第一天就夜闖民舍了，難不成他真的是色心大發了？

“蘇菲小姐，我是來找艾娜老師的。”

李察不知道蘇菲在想什麼，頂住了門扉后說了一句，蘇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在想艾娜老師是誰，就聽到奶奶道：

“是領主大人啊，請進。蘇菲，給領主大人端茶。”

門開了之後，李察踏入其中，煉金工坊面積不大隻有一間，傢具書櫃什麼的在右邊，左邊幾乎是空出來的只有一個奇特的鍋矗立在窗邊角落，李察知道那個鍋叫做煉金釜，裏面的液體是魔力凝聚而成的，在他現在的感官當中簡直猶如燃燒的鍊鋼廠中燃燒的鍋爐一樣灼熱。

老人正拿着一根類似於船槳的東西在煉金釜內攪拌，她神情專註不是的往釜內丟下一些東西，有的是石頭，有的是植物，最後竟然還有水果？

“巫術巫術，果然就是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

李察想起前世對巫女（西方）的描述，其中就有把什麼老鼠尾巴啊蟲子啊各種奇怪噁心的東西熬成魔葯，那些只是臆想而已，想來真正的煉金也許更加稀奇古怪吧。

“領主大人，我正在煉製東西，您稍等一會兒。”

“好的，艾娜老師。”

李察找了位置坐下來，這個桌子顯然是祖孫兩人平時吃飯喝茶的，煉金工坊一切都很簡陋，不過該有的東西都有，最吸引李察目光的卻是一個掛在牆壁上的書櫃，在他巫師學徒的精神感應當中，那裏不少書都擁有魔力波動。

“擁有魔力波動的書？莫非是魔法書？”

魔法書是記錄了巫術知識的書，李察得到的天初心法因為之純粹鍛煉精神力入門的沒有任何魔力，所以算不得上是魔法書。蘇菲給李察端來了紅茶，悄悄的打量着這一位領主大人，發現他相貌英俊，擁有完全不同於鎮子上同齡人的氣度，肌膚比女孩子還白，藍色的眼眸猶如瑪瑙平原最大的寶石翡翠湖一樣漂亮。

蘇菲心跳有些加速起來，想了想自己的玩伴不管是男是女都沒有如此漂亮的眼睛，她有些慌亂的的道：

“男爵大人……喝茶……請……”

“謝謝。”

李察喝了一口，目光從魔法書中回到蘇菲身上道：

“蘇菲小姐，你今年才十四歲吧，卻已經是煉金學徒了？”

李察這才注意到這個紅髮的女孩也有不同尋常的精神力，雖然還沒魔力波動，卻也已非普通人了，蘇菲不敢看他的眼睛別過頭道：

“嗯，十二歲開始接觸冥想，花了一年多才入門，半年多下來煉金都是一直失敗。”

蘇菲很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太笨了，卻不知道這已經是天才等級的天賦，想來老人怕她驕傲所以對她的天賦並沒有多說加上煉金失敗太多了，讓蘇菲有些懷疑自己的天賦。

“這已經很強了，我已經19歲了，才剛剛冥想入門而已。”

蘇菲很驚訝道：

“你這麼年輕就當男爵了？”

“爵位和年齡無關，我父親和兄長意外身亡，所以不得不擔負延續家族的使命。”

李察聲音沉穩用略帶悲傷的語氣說道，蘇菲這等年紀的小姑娘對別人的悲傷最是敏感和同情，蘇菲聯盟道：

“原來是這樣，實在抱歉，我……”

“沒事，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無法逃離的東西，只有在死亡面前萬物才是真正平等的。”

死亡才是真正公平的事情，蘇菲覺得這句話很有深度，就在這時候，艾娜老人停止了攪拌，放下了船槳一樣的魔術棍道：

“死亡也不是平等的，有的人可以活幾百歲，有的人最多幾十年。”

“這只是壽命，不管高貴還是貧賤，活的時間長還是短，都會迎來死亡，就連當年猶如人間神靈的巫師也不例外。”

李察並不認為活得時間長短就是死亡的不公，壽命就和財富或者力量一樣，有多有少並不影響死亡的到來，老人和善一笑似乎認同了他的看法，她念了一個咒語剎那間煉金釜當中魔液沸騰接着一個東西飛了出來，被老人用盤子接住。

“男爵大人，嘗嘗這個蛋糕吧。”

老煉金師把東西端給了李察當做點心一樣，李察睜大眼睛的看着盤子中的蛋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也是煉金產品嗎？話說用石頭，樹枝還有其他奇怪的東西丟進去竟然做出一個蛋糕？這個真的能吃嗎？比起地球所謂煉丹的那些水銀或者鉛還可怕吧？

李察遲疑了一下后還是抓起來吃了，意外的美味無比，而且和正常做出來的蛋糕一樣柔軟，這一塊蛋糕打破了李察對鍊金術師的固有印象，原來煉金師也可以當廚師用的。

“男爵大人，這蛋糕雖然和普通蛋糕一樣，其實也算是魔化物品，它最大的功能是讓失血過多的人快速造血，不止如此，茶，餅乾，還有許多食物都有療傷的效果，煉金師當年是巫師重要的分支，主管後勤，武器和道具之外，食物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老人的解釋讓李察深以為然道：

“有用的知識增加了。”

聊了一會後，李察直奔主題道：

“艾娜老師，您願意收下我做學生嗎？”

艾娜沉默了一下，孫女蘇菲睜大眼睛道：

“什麼，男爵大人想拜奶奶為師？”

老人開口道：

“我只是一個鄉下的煉金師而已，連王國的證書都沒有，男爵大人身為貴族，應該可以接觸到更高級的存在吧？”

李察坐直了身姿道：

“拜師的第一步就是坦誠，就算是貴族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好條件的，我這個爵位是從而天降的……”

李察把自己家族的事情和困境都說了出來，最後坦言道：

“如果不發展鎮子，我連給伯爵大人的稅都交不出來，連騎士呼吸法都沒資格繼承的我，只怕黑石鎮這樣的偏遠小鎮我都保不住的。”

蘇菲這才知道貴族並不是每個人都很光鮮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不過奶奶不喜歡貴族，她真的會收男爵為弟子嗎？眾人都看着老人，良久后，年老的鍊金術師道：

“男爵大人，你知道巫師的道路和境界是什麼嗎？”

李察搖頭道：

“許多事情都是道聽途說的，我只知道騎士之後有大騎士，大騎士後有天騎士，對巫師哪怕是分支鍊金術士的劃分都不清楚。”

“巫師分為繁星，銀月以及最終神靈一樣的太陽。”

“和騎士一樣都是三個境界？”

“呵呵，騎士只是當年生命巫師創造出來的護衛而已，天空在高也觸摸不到星辰，力量再大也拉不動明月，功績再輝煌和太陽相比也是螢火之光。”

李察說的話都是漢語，他聽到別人說的話也會主動化為他熟悉的語氣和成語，李察很清楚的聽出了老人對這個世界繼承人騎士的不屑，以及對巫師偉大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