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懵懂對楞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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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面容剛毅，帶着血絲的眼中充斥着暴戾，左手慢慢的向灰狗的頭上抓去，速度不是很快，但看在灰狗的眼睛裏，卻彷彿如來佛的五指山，任憑他怎麼躲閃都躲不過去，被嚇得肝膽俱裂，這時候他才發現招惹了什麼樣的怪物，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徹底變成了笑話，更沒有膽量再說什麼狠話，就這麼在圍觀人群的注視下，軟趴趴的再次跌倒在地上。

呂布見他的樣子，厭惡的抽回手，嘴角撇了撇，“呸！沒有卵子的孬種！”

這時候，離得近的人才發現，灰狗的褲襠濕了一片，之前還凶神惡煞的灰狗竟然被眼前這個霸氣凜然的年輕人直接嚇得尿了褲子，不過這個時候卻已經沒有人再來嘲笑灰狗的懦弱，呂布剛才的形象，雖然沒有開天闢地的壯闊，但距離灰狗最近被他契機罩定的人群，卻彷彿看到了一柄出鞘的滴血利劍，從血海中走來的修羅！

“好強大的殺氣，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窗子邊，戴眼鏡的中年人臉色發白，震驚的道。

“彭連城這狗娘養的怎麼還沒到，不會是死在哪個婊子的肚皮上了吧！”冬瓜哥眼角的刀疤一跳一跳的，有些不耐煩的道。

“你想借憑彭連城來探這小子的底，你覺得彭連城那個廢物有這個能力？”眼鏡男人撇嘴道。

“不要小看彭連城，那老狗是條地頭蛇，單憑他一點背景沒有能爬上南城區公安局局長的位置，就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即便探不出來下面這小子的底也沒什麼關係，只要能找出點兒蛛絲馬跡就行了，眼皮子底下突然冒出這麼一條過江猛龍，咱們之前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真不知道孫瘸子從哪找來的牲口。”冬瓜哥撫着眼角的刀疤，擺擺手道。

呂布居高臨下的掃視着圍觀的人，看着他們一個個緊張的低下頭，竟沒有一人敢跟自己對視，滿意的大笑，對於將來的躊躇少了許多，抬頭看了看的天空，好像在尋找代表貂蟬的那一顆，看到天已經大亮，失望地搖搖頭，轉身。

就在這時，巷子口傳來嗚嗚的鬼叫聲，隨着一閃一閃的燈光，兩輛警車呼嘯着來到大富豪夜總會的門前。車門打開，從警車中走出幾個穿着草綠色制服的男人，為首一個腦袋半禿，眼睛浮腫，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臉色不是很好看，估計是由於被打攪了清夢的緣故。他走下車，扯了扯領口的領導，任由風紀扣敞開，向著灰狗走去。

彭連城分開眾人，看到癱軟在地上的灰狗，“嗤”的一聲竟然笑出聲來，“哈哈，灰狗，這是怎麼回事，撒尿也不解開褲子，不講衛生喲！”隨着他的話音落下，緊跟着他下車的幾個年輕警察也都是放聲大笑。

灰狗聽到彭連城的聲音，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可耳邊的嘲笑聲，以及身下的潮濕，卻把他羞得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連滾帶爬的跑到另外幾個保安中間，心裏面卻發狠，娘的，雖然丟了臉，總算保住一條命，總比被這殺神打死，留下孤兒寡母的好。彭老狗，現在你恥笑老子，過會兒在這殺神面前丟了臉面，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再到大富豪這邊來巡邏！

這個年代警察的威懾力還是挺大的，當警車出現的時候，就有膽小的圍觀人員開始散去，呂布卻彷彿沒有看見眼前的幾個穿着制服的男人，扒開人群，打算離開。

被彭連城當著這麼多人羞辱的灰狗雖然後悔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先是被一個古怪的毛頭小子暴打一頓，接着被彭連城這混蛋羞辱，讓他現在殺人的心都有。只是如今這年月還處在人民民主專政權利巔峰的末期，尚沒有出現錢大於權的先例，講究的是民不與官斗，何況是灰狗這種有事都不願跟警察照面的混混黑社會。

灰狗不敢招惹彭連城，但同樣不敢招惹呂布這個煞神，卻不妨礙他惡狠狠的盯着呂布，通過這種類似阿q精神勝利法的方式來一點點的發泄心中的怨氣，不發泄一下，灰狗怕以後自己都能憋屈死。

當灰狗看到呂布這煞神在警察來了，還想大搖大擺的溜走的時候，心中一樂，這小兔崽子竟然連警察都不擺，看彭連城這老狗怎麼丟臉，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這小子被這小子真的溜掉，那今天這頓打不是白挨了嗎？灰狗當下顧不得尷尬，急忙喊道：“站住！你不準走！”

接着沖剛剛將他羞辱了一頓的彭連城大喊道：“彭所長，我現在可是受害人，難道你就看着罪犯就這麼走了，人民警察就是這麼為人民服務的嗎？”

“切，你灰狗算什麼人民，你最多只能算是社會的渣滓而已。”旁邊一個警察譏笑道。

彭連城瞪了一眼這個年輕警察，止住他繼續說下去，雖然看不起灰狗這些大混混，但看在他們每個月都會準時奉上真金白銀的孝敬份上，再加上沒有這些混混鬧事，每年局裏派發下來的破案任務也沒法完成，總不能上報那些雞鳴狗盜的案件，讓同行笑話吧！因此除非不得已，警察是不願跟這些小過不斷，大錯不犯的混混們鬧得太僵的。

其實即使沒有灰狗的叫屈，看着呂布竟然在自己這些警察面前準備大搖大擺的離開，彭連城等人也絕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開什麼玩笑！你不是市長家的公子，更不是書記家的衙內，在警察面前打了人，竟然還想若無其事的走掉，真當警察手裏的傢伙式是擺設不成？

看着彭連城臉色一變，灰狗心中一喜，哈哈，要開始了。

果然，只見他手下兩個警察一左一右來到呂布身後，其中一個更把手放到腰間。呂布轉身側眼看到這一幕，心底一驚，這些穿制服的人有槍？

呂布看到那個警察從腰間摸出手銬，鬆了一口氣。

那警察看到呂布站住，冷笑一聲，就準備上前把呂布先拷上，敢當眾打警察的臉，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人民專政的力量。

這時候的呂布由於之前灰狗那幾個制服男的糟糕表現，已經對警察的認知大為改觀，怎麼可能束手就縛，反手擒住向自己伸手的那個警察的胳膊，一拉一抬，咔嚓一聲，就把他的膀子給卸了下來，緊接着轉身直接的一個蹬踏，將後面的那個警察踹了個屁股墩。

這感覺，屁股很疼，臉很熱，渾身很尷尬！

這麼多人看着呢。

站在彭連城身邊的那個年輕警察見狀大怒，剛才沒注意，原來這不起眼兒的小子還真是個暴徒。這孩子是個暴脾氣，剛從警校洗腦出來，跟彭連城又沾點親戚，平時行事百無禁忌，把附近的混混們攆的跟兔子似的，一派救世金剛的做派，整天以正義化身嚴格要求自己。一見呂布這麼兇殘，當街毆打警察，也不管什麼出勤紀律了，伸手從腰間就把手槍給掏了出來。

“不許動，舉起手來！”年輕警察一臉正氣，邊說著，邊掏出手銬向呂布走去。

恩？這就是手槍？呂布看到小制服男手裏拿着個古怪的短拐子，黑洞洞的窟窿對着自己，目光里也閃過一些躊躇，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想了想，流浪漢記憶里像灰狗這樣的人，都被他看成凶神惡煞，恐怕這手槍也有誇大其詞的嫌疑。

既然有機會見識下傳說中的手槍，呂布也不急着離開了，反而是聽話的站在原地，饒有興趣的盯着年輕警察手裏的手槍，等着小制服男靠近。

年輕警察還以為暴徒被他的凜然正氣給震懾住了呢，大步流星的走到呂布身邊，準備給他也來個擒拿手，然後再利落的拷上，畢竟這是自己出勤以來第一次面對兇殘罪犯，得給領導留個好印象，也給職業生涯開個好頭。

小警察的臉上嚴肅，眼睛裏卻帶着笑，以自以為瀟洒的姿勢，迅捷的速度伸手去抓呂布，卻沒發現呂布眼睛裏也帶着笑，輕蔑的笑。

手腕上一緊，年輕警察還沒搞明白狀況，接着就是天旋地轉。小制服男大意之下，出乎眾人意料，卻又在呂布理所當然間，被他一個輕鬆的過肩摔彷彿垃圾一樣丟了出去，哼哼唧唧的半天沒起來。

呂布轉過身，再次面對彭連城，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嘲笑和輕蔑，手裏面把玩着從不知道怎麼從小警察手裏奪下來的鐵拐子，那把手槍。

“噝！”看着呂布的做派，彭連城一陣牙疼，這小子該不會真是哪家的少爺公子吧！

不對呀，這江口市說小不小，說大還真不大，剛剛開始起步的地級市，統共也就那幾個頭頭腦腦，彭連城走都混得臉熟，可沒聽說過誰家有這麼一號人物。

彭連城擦着冷汗，一邊絞盡腦汁的搜刮著呂布可能的後台，一邊還要緊張的盯着呂布手裏的手槍，雖然看上去呂布的手生得很，一副不懂怎麼用的樣子，可萬一走了火，那可是一件極為轟動的槍擊事件，尤其這把槍還是從警察手裏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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