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雙聯軍在克烈部軍退走之後，也後退三十里地，在一處小湖旁安營紮寨，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這將是他們今後一個月的駐地。湖邊有一兩座山丘，既可以稍擋北來的寒氣，又可以偵查遠處敵情。湖中水產豐富，魚蝦充足，還有黃羊旱獺等動物的出沒。再加上湖邊水草豐盛，油嫩多汁，為萬多匹馬提供了充足的食糧。無雙聯軍萬多人馬忙活了一整天，才把一切都整理完全。此處暫時成了一座小型城寨，將營在中間，糧草在下風處，其餘一切陣營佈置得法度井然，深得兵書要領，就算有敵人來攻打，至少也需要三倍以上的人馬才行。

部隊安置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法解了部隊所中“淺灘游龍”之毒，谷倩蓮乃一代毒醫烈震北的嫡傳弟子，這種解毒手法對她可謂輕車熟路，只是以她將近八個月身孕來指揮部下採藥配藥，那大腹便便的樣子是在是讓風行列捏了一把汗，好在沒出事情，一些必須的事做完后，風行列馬上扶着谷倩蓮到帳幕中休息去了。

有幾味葯一時還不容易找到，不舍通過呼延沖還是弄齊了葯。解藥不久就配好，馬上發於眾將士服下，只等着餘下半個月消退餘毒了。

一切處理妥當之後，已經過了三日。

不舍風行列雁翎那等聯軍的高級將領才有空聚下討論以後的對策。

中軍大帳中，有資格列席的諸人眉頭都微鎖，顯是在思考什麼問題。雁翎那揭帳而入，手中握着一條絹條，神色愉悅。見到眾人，行禮道：“順天的信鴿今日到達，攔江之戰結束，但結局卻令人費解。”說完，將絹帛遞給了不舍。

不舍仔細地看完絹帛上寫的字后，遞給了其餘諸人，眾人看完后，眉頭都稍解。不舍長噓一口氣道：“浪翻雲就是浪翻雲，竟勘破天人之道，飄然離去，今後百年，再無可觀之戰，不舍當時不能在場，實乃憾事！”

風行列看完了絹帛上的內容，點頭道：“只是來信寫的不詳細，不知勝負如何。”

不舍道：“這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兩大絕世高手，戰後同時消失，實在令人遐想。不過以我之見，平局的可能性要大一點。”

眾人這時也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一時間氣氛十分熱烈。

許久，大家才平靜下來，不舍咳嗽一聲，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舍道：“攔江之戰我們先放一下吧，今天我們商量一下復國的策略。休戰一個月，雖然是形式所迫，我們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整一下，同時加強同無雙牧民的聯繫，他們是我們的國民，又是我們情報的可靠來源，所以同他們一定要搞好關係，傳我的命令，凡有擾民者，一律嚴懲！”

不舍外表儒雅，但行使統帥的權力時，十分地威嚴，眾人不自覺地遵守他的命令。當年不舍化名許宗道隨鬼王征戰時，確實學到了許多御兵佈陣的本領，不過他本以為此生不會用得到了，誰知在塞外，讓他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他的命令當下就有將領應命而去。

風行列道：“岳丈，正法紅用毒延緩我軍的攻勢，似乎是有什麼陰謀。您看色目會不會插手此事？”

不舍眉頭一皺，沒有答話，似乎也在思考着可能性。谷凝清答道：“行列此言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燕王曾經發信嚴辭警告過色目和其它草原勢力，不要干涉無雙國事情，否則必不善罷干休。以色目現時的實力，還沒有這個膽量來幫這個忙吧。”谷凝清乃無雙的國主，她的出言，得到了許多將領的支持。

燕王派軍的統帥，也是軍中唯一的一個女將領雁翎那也道：“色目雖是塞外大族，但其兵力也不足兩萬，且戰力低下。我們在朵顏三衛還有五萬精騎，諒色目王查罕烈也不敢輕舉妄動！”她常年在塞外作戰，自是對明軍的戰力十分了解，言語間顯示出強烈的信心。

她的自信也是有道理的，想當年馳騁歐亞的蒙古鐵騎都被明軍打得大敗而逃，十餘年前就連逃到漠北捕魚兒海的元順帝也被藍玉率騎兵給滅了，可見明軍的戰鬥力有多麼的強悍。色目在以往只是依附元朝，現在就更不用說了。雁翎那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也是有道理的。

風行列點了點頭，道：“只要色目不敢公然幫忙，其餘一些大族唯色目馬首是瞻，那這一戰我們是必勝了。”

不舍道：“凝清和雁翎那的話有道理，不過我們還是小心點好，多派些人手注意下色目的動靜。同時派使者向其餘周邊各族傳達友好的信息，這些鄰居雖然不足為懼，但朋友多一個還是好一點的。”

諸將露出以為然的神色，自有負責的將領領命下去了。

谷凝清道：“現在我們最大的顧慮，就是色目還有蒙古殘餘勢力明裡不幫忙，但在暗裏派出高手來助陣，那我們就顯得被動了。”

不舍道：“這的確有些麻煩，但我軍在數量上，質量上都佔據了絕對優勢，兩軍對壘不是高手過招，那是不講究任何規則的。一個高手再厲害，也抵不過數百鐵騎的圍攻衝殺。所以我們只要能夠保護好自己，防止他們的暗殺。那高手發揮出的作用就十分有限了。”

眾人點頭應是。

又討論了一會兒，把一些細節性的東西都商討完畢后，眾人紛紛告辭。風行列起身也要告辭時，不舍道：“行列你留一下！”

風行列點頭，望向不舍谷凝清，不知他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舍見其餘將領都已退凈，說道：“行列，其實前日我們和克烈部如果決戰，我們一定會取得勝利。你可知道當時為何我還是答應了停戰一月？”

風行列一愕，一會才道：“岳丈不是說了嗎，那時就算取得了勝利，我們付出的代價會很大，對無雙國的發展極為不利。”

不舍笑道：“對，這代價之大，可能不止是幾千將士，還可能再加上一個外孫！”

風行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谷凝清笑道：“行列其它都好，就是在這方面還是遲鈍了點！姿仙身孕快慢十月，隨時都會生產，你說這時能否打仗呢？”

風行列臉一紅，他對預產期之類的東西可謂一無所知，根本沒想到這方面。

谷凝清接着道：“姿仙的產期就在這幾日，我看倩蓮和玲瓏的產期可能也會提前，所以說這一個月你就要作父親了。現在要幹什麼不用我們提示了吧？”

風行列老臉又是一紅，道：“岳父岳母放心，小婿知道了！小婿告退了。”

不舍點頭后，風行列走出了大帳，目的地當然是三女的帳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