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傳說中的牛頭犬蟻
鍾禾也很擔心,一邊安慰她一邊摸手機給小叔打電話,結果就像葉安倩說的那樣,電話無人接聽。
“我就說他怎麼突然幡然醒悟要跟我交往了,我甚至還暗自竊喜以為自己的真心終於感動了他,花花,我現在知道了,他一定是清楚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會想在臨終之前,給自己留一段回憶,一定是這樣的……”
“你別胡亂猜測了,也許小叔是有什麼事在忙。”
“什麼事要忙幾天不見人影啊?花花,你說他會不會已經死在了什麼別人不知道的地方?”
葉安倩哭的很大聲了。
鍾禾腦袋都被她哭疼了:“呸呸呸,你胡說八道什麼,小叔有個獨居的別墅,走我們過去看看去。”
“我已經去過了,門都被我敲散了,就是沒人開門,估計他不在那裏……”
“先去看看在說。”
兩個人來到郊區褚涼安的私宅,巍峨的別墅佇立在一片茂密的竹林間,葉安倩抽抽搭搭道:“你看,大門緊閉,根本就不會有人在裏面。”
鍾禾上前敲了敲門,的確沒人開門。
她環顧了一圈別墅的外觀,瞅見一個地方,回頭對葉安倩說:“我翻牆進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
葉安倩連連點頭。
鍾禾身子利索的翻了幾下,輕鬆的翻進了別墅,她徑直朝別墅內走去。
“小叔?小叔?你在家嗎?”
進到別墅內,鍾禾大聲呼喚。
無人回應,她只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這個別墅從來都沒有人來過,包括鍾禾,小叔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他們也都識趣沒提出過要來做客。
連找了七八個房間,也沒找到小叔的身影,看來真如葉安倩說的那般,小叔並不在這個別墅里。
正準備翻牆離開,不經意間看到院子不起眼的角落邊放了一個透明大玻璃瓶,她走近了一看,玻璃瓶內居然養了十幾隻巨型螞蟻,而這些螞蟻是普通螞蟻的十倍之大,它們個個看起來凶神惡煞。
鍾禾驚呆了,小叔居然養這種東西?他養這些變異螞蟻幹什麼?難道他的病需要製作什麼特殊的藥材嗎?
正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腦子裏竄出曾經一位女法醫說的話,所有被瘋虱子殺了的女人,都不是死於兇器,而是死於一種叫牛頭犬蟻的毒蟲。
她腦子裏又閃出一個瘋狂的念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牛頭犬蟻嗎?
不會的!
小叔絕對不會是……
儘管她心裏不想接受這個猜測,但還是掏出手機百度查詢了牛頭犬蟻的外貌特徵,圖片一跳出來,她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百度出來的牛頭犬蟻與她現在眼中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葉安倩的電話打過來:“花花,你找到涼安了沒有?他怎麼樣了啊?”
鍾禾收起震驚又慌亂的思緒,最後瞅一眼牛頭犬蟻,拿手機拍了張照,失魂落魄的翻牆跳了出去。
外面葉安倩早已等的急不可耐:“找到人了沒有?”
鍾禾一從牆上跳下來,她便拽着她的衣袖問。
“沒有。我們走吧。”
心情凌亂的匆匆離開,身後的葉安倩又開始嚎啕大哭……
鍾禾回到褚公館,立刻將電話撥給了褚淮生:“你快回家,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我現在有別的事要處理,有什麼事等我晚點回去再說。”
沒等鍾禾再開口,褚淮生將電話給掛了。
消毒水濃郁的病房內,褚淮生直視着病床上躺着的小叔,他的眼中有心疼,也有難以理解的心痛。
褚涼安見他過來了,支撐着坐起來,“你怎麼來了?”
“為什麼跑到這麼一家偏僻的醫院來治病?”
“這裏清靜。”
褚淮生剛剛從醫生那裏得知,小叔病情已經十分嚴重,幾乎到了命不久矣的地步,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問任何與病情無關的話題都不合適,但是有些疑惑,他必須要弄明白。
“為什麼?”
褚涼安一愣:“什麼?”
“冒充地獄召魂者,八年前鼓動袁伶俐陷害蘇萊雪,又挑唆秦筱的母親破壞我的婚禮,間接害死了我未出生的孩子,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自我解嘲的哼笑了一聲,褚涼安目光冰冷的說:“看來你都知道了。”
這一句看來你都知道了,讓褚淮生的心被千刀萬剮一般疼痛,只因為說這個話的人是他最敬重的小叔。
之所以能這麼快查到小叔就是背後一直興風作浪的人,還要源於那次他查了袁伶俐的MSN才獲得的線索。
他在袁伶俐的MSN好友欄里,意外的看到了一位希臘神話海潑里恩的頭像,用什麼頭像也許不足為奇,但用海潑里恩,褚淮生覺得,這世上會喜歡海潑里恩的人,大約只有他的小叔了吧。
因為海潑里恩是光之神,代表了太陽和黎明。
還是少年時,小叔看希臘神話時,曾經無意中說的一句話,褚淮生至今記憶猶新。
他說:我這輩子註定無法活得光明璀璨,希望來生能像海潑里恩一樣,成為光之子。
就因為這個記憶,所以後來看到這個頭像時,他第一次開始懷疑一個自己永遠不會懷疑的人。
從那個時候,他就開始調查小叔,先是去找了他曾經的私人醫生,確定了他曾經消失了一段時間,而他消失的那段時間,正好是鍾禾到褚家的時間,也就是說那些拍了視頻一直威脅她的人,正是隱藏在背後的地獄召魂者。
然後他又截取了一段小叔的聲音,通過變聲讓秦筱的母親辨認,結果對方立刻認出就是一直在背後指使自己的人。
褚淮生用了整整一晚的時間,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煙,才說服了自己相信,一直在背後害他的人,正是自己最信任最喜愛最令人同情的小叔褚涼安。
“我只想知道原因。”
“原因就是我不想讓你過得好。”
“為什麼不想讓我過好?”
“因為我活成這樣子,你也沒有資格幸福。”
“你活成這樣子,難道是我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