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7章 1777休違抗
洛北冥絕望之中,無力的淚水劃下眼尾,原來籠中金絲雀,便是如此。
——被索吻到幾欲氣絕,他才被放開。
吃夠了的女侯爺舔了舔唇角,笑貌陰鷙妖邪,“不要違抗本侯。”
癱躺回去的白髮男子渾身木然,連反應都沒有,狼狽至極。
女侯爺卻很享受這個畫面。
“本侯真想拿來個鏡子,讓你看看你這幅樣子,有多勾魂奪魄,讓人想狠狠……!”
白髮男子緩緩睜開了、無神的金色雙眼,“你若敢,我就敢拿鏡片跟你同歸於盡。”
“你沒那本事近我身,除非你獻媚。”
最後再次控制住他了,女侯坐在他身旁,拽着他的手;白髮男子面無表情的,看了窗外清晨漸暖的日光許久,對面就是鳴鸞宮。
他的眼窩有淚光,又在他眨巴着眼睫毛的動作間刮散,換回那副冷漠無情。
洛北冥從來不會靠哭,宣洩自己的委屈。尤其是此時,不知他還記得多少過去,此時他只是一句話都不說,可她頭回如此對他無措,洛北冥連哭都不哭,她卻感到天塌了一樣。
她從前畏懼洛北冥發威,是因為他偽裝兇狠,好大的一隻,如果他剝落防具斗篷,蜷縮在被窩裏,又憋着一言不發,只怕……無人會不憐香惜玉。
白髮男子高挺的喉結微微滑動,低低哽咽了聲,但一句話也未說出。
“以後你只管做本侯的金屋藏嬌,本侯自會庇護你衣食無憂。”
他長睫覆眸,啟唇欲言,只是扯了個凄涼的諷笑。
九幽不高興,掐他下巴一把,
“鬱鬱寡歡對養傷有損,你忘了也好,是本侯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待有義父消息,我一定離開。”
她扯開唇角,冷哼一聲,“拖着你這殘軀,還想離開這床榻三寸之外?”
白髮男子轉過臉來,雙眸里毫無神色,卻在熠熠生輝。“我即便是死,也死在義父面前。”
“……”九幽猶豫了一瞬間,正思慮這樣強留他是否太過,就聽見有人站門口道:“侯爺,葯熬好了。”
她猛然怒吼,“傷沒好還想走?你就在本侯身邊待着罷!”
男子驟然掀開長睫,瞪着金屬色的瞳子,眼神兇狠……“又是什麼葯?”
女侯爺也不回他,只一揮手:“葯帶上來!把溫的粥也帶上來!”
白髮男子咬牙瞪着她,直到她衝過來,捏着他下巴,要拿勺子蠻橫的喂他飯!
他胡亂扯着鎖鏈,做困獸之鬥!“我不吃!”
“不要違抗本侯!!”
稀碎成糊糊了的、白粥里放了蜜餞,他試圖吐出去,卻被她捏住嘴唇,強行讓他咽!
女侯爺巴掌小臉兒貼近他,居高臨下的傾吐熱氣,那鋒利眼神說不出的陰鷙狠戾,壓迫感逼人。
“給本侯咽下去!否則本侯親口喂你!難道你想本侯嚼碎了,親到你咽下去?”
“……”這樣的威脅居然有效,他一邊瞪着她,一邊屈辱的吞咽白粥,只是低眉垂睫時,眼窩是不易察覺的濕潤。
逼他一口口的吃,他那委屈隱忍又倔強的表情,真是楚楚動人。九幽終於發現,對他蠻橫強硬,比對他溫柔誘哄要省心。
洛北冥忍辱負重,忍受了女侯爺蠻橫的,喂他吃完了半碗粥,又喝了半碗葯,她還細心的給他擦嘴。
不得不說,這女暴徒粗中有細。
在洛北冥聽見她肚子咕咕叫時,不禁詫異的一挑眉頭,而後嘶聲皺眉,
“好疼……吃多了。”
“你怎麼樣?要不要找那個醫師過來,針灸止疼?”
女侯爺忽然語氣溫柔又十分緊張他,洛北冥便覺得心裏不安,不知她少頃又會如何恐嚇自己。
“不必,我歇着即可。君侯不要浪費,自己喝了罷。”
“啊?”
男子眉頭一皺,“君侯莫非往粥里下了葯,故而自己不敢喝?”
“葯可沒下在粥里,是在葯里。”
洛北冥一瞪眼,“嗯?”
話雖如此,她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喝完了半碗粥。
洛北冥又道,“請君侯解開我,我想噓噓。”
“不能解,但本侯可以屈尊把着你。”
“不行!”
白髮男子拒絕無效,於是女侯爺又給他端夜壺,扶他出恭……
身殘志堅的洛北冥,對此十分抵觸,拒絕的話越說越疲軟,直說到自己臉紅耳熱,仍極力推她走。
九幽哪敢離開他半步啊,為著哄他,好說歹說答應了不看,給他解腰帶,扶他腰肢。
伺候完出恭,把人扶上去躺着,瞧出他隱忍不言,蒼白着臉,耳尖卻粉紅喜人……九幽得意的拍了拍他、細白的小腿,
“張開一些,穀道該上藥了。”
“你出去,我自己上。”
“你彎不下腰。”
男子語氣嬌弱,有氣無力的:“……君侯是想逼死我?”
即便他狐狸眼威脅般的微眯,也絲毫撼動不了女侯爺的強勢。
“本侯給你上藥。”
“獨孤九幽……你混蛋!流氓……”
“我在榻上更流氓,你又不是沒見過。”
……上完葯后,白髮男子還不肯摘下臉上的絲帕,只瓮聲瓮氣道,“君侯對男人,都這樣無微不至,不嫌臟么?”
“我只對洛叔叔你如此。床前盡孝,端屎端尿。”
女侯爺語氣溫柔的“洛叔叔”,入耳熟悉又陌生,讓洛北冥說不出的,心如長草。
正在他滿心忐忑之際,這姑娘突然!摘下了他臉上的絲帕,果然底下,是一張粉面朱唇的狐狸臉兒。
洛北冥將淺金色瞳子一睜,兇殘的狠話順口即來!“再看!本座便把你眼珠子剜出來!”
“你該就寢了。在這侯府,你可以安心睡。”
洛叔叔不肯睡覺,女侯爺便給他看博古架上,掛着的腰帶。
“這腰帶你總認得吧?還不能證明,咱倆有前緣嗎?”
她將腰帶拎着,由遠及近走到他前頭。
“像是義父所贈。”
待她將腰帶放在自己雲衾上時,洛北冥盯着腰帶端詳,而後震驚瞪眼:
“君侯偷我腰帶?”
九幽:“……”
她嘆了口氣,重新回到床邊,女侯爺本是含情脈脈的,這男人卻滿眼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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