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病毒爆發
第二日的傍晚。
位於市中心的嘉德城和平廣場上人來人往。西南角的十字路口尤為熱鬧。
這邊靠近嘉德城最大的一塊辦公區，是腦力工作者聚集的地方。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行人也很多。
周五的傍晚正是結束了一周的辛苦工作，犒勞自己的時間，大片人群朝着商場的方向前進。
綠燈轉換，行人簇擁成一團從斑馬線上走過。
有個穿着大白褂的女子，走在人群的中央。
即使是快要到暑假的日子，夏日傍晚的陽光也不算是刺眼，她卻撐了一頂大大的藍色陽傘，看不到臉也看不到白大褂里的裝束，這樣子和周圍清一色的白襯衫格格不入。
順着人流，她走到了馬路中間停了下來，撐開的陽傘讓人們無法靠近，只得紛紛繞行。
她看了一眼時間，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針管。
沒有人知道她接下來在陽傘下做了什麼，只有離得最近的行人，聽到她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
“為了新世界。”
她突然顫抖起來，似乎很痛苦的蹲了下去，陽傘幾乎覆蓋了她全身。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是中暑了嗎？需不需要幫忙？”
關愛女性是紳士的優良品格，更何況突然就蹲在馬路中央那可是很危險的事情。一個男子搶先上前詢問，而其他的行人或邊走邊盯着看，或邊走邊回頭看。
女子沒有什麼反應，男子猶豫了一下，便掀開了陽傘。
他看到了一副永世難忘的景象。
陽傘下已經沒有女子的蹤影，取而代之是好幾塊灰黑色的物體，肆意的糅合在一起。
隨後那大概是解構，合成，解構，再合成，灰黑色物體像橡皮泥一般，以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形式，快速的改變形態。這個場景類似於在拳皇遊戲裏隨機抽取角色，角色在確認抽到之前會呈現黑色輪廓並快速變化。
然後變化減慢了，最後穩固下來，逐漸生長，變成一個高大、紅眼、牛角的人形怪物，模樣疑似西方神話中的“惡魔”。
這一過程發生在短短几秒鐘時間內。當男子反應過來想要大喊時，卻發現自己已然發不出聲音了。
是惡魔……
身體從喉嚨處的空洞開始塌陷，幾秒后他便加入了對方的隊伍。
那一刻起，慘叫聲，腳步聲，驚呼聲，鳴笛聲，不絕於耳。黑色的支柱上，綠燈還有3秒，卻已經轉為了紅燈。
【】。
“怎麼了璃夢，今天不開心嗎？”
“沒有啦……就是今天被突然被叫到回答問題，沒睡好。”
璃夢稍稍打了個哈欠回答道。
城市的另一端，璃玥和璃夢已經從學校離開，到市場購買這兩天的食材。
周五放學早，到夜晚兼職還有好幾個小時，周末的白天他一般也在租房裏睡覺，所以這會是璃玥最空閑的時間，也是一周一度自己下廚做飯的日子。
他們的租處有公共廚房可以使用，如果自備食材的話，當然比在外面買要便宜一些。
璃玥緊緊牽着璃夢的小手，璃夢背着一個粉色的雙肩包，搖搖晃晃的跟在他身邊。兩人一高一矮親密的靠着，嗯，像一對兄妹了。
璃玥長得也算秀氣，長期的鍛煉讓他的身材也不錯，穿着一身清爽的校服也有陽光男孩的氣質。再加上手裏拉着一隻身穿夏裝校服，百褶短裙的可愛銀髮蘿莉，兩人出現在市場的瞬間便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小姑娘，來大爺這，蔬菜給你便宜1卯錢1斤。”大爺操着一口抑揚頓挫的口音，邊點頭邊搓着手。
隔壁攤位的大媽單手叉腰，不甘示弱的招呼道：
“小夥子，來大媽這兒，今天大媽促銷，只要留下聯繫方式，全場免費送！”
這話一出，附近的攤主們紛紛怨聲載道。
“哎呀，您怎麼又搞虧本買賣，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雪姨，您釣小年輕得去大商場，怎麼老在市場釣呢？這裏哪有好目標您說不是。”
“雪姨，您看我怎麼……啊。”
“少廢話，今天誰能要到他的聯繫方式，菜我全都買了！”
隔壁的大爺默默拋下剛剛稱好的菜，連錢都沒收就站了起來。
“哥哥，那邊搞促銷呢。”
璃夢抬着小腦袋，開心的指着大媽的攤位。那邊還真有幾個不要臉的留了聯繫方式，不過在大媽殺人眼神的壓力下，苦着臉只拿走了一點點菜。
總之璃玥是冷汗直流：
“笨蛋，就貪小便宜，你不要哥哥了……快，我們快走。”
“小夥子，留個微信號唄，哎喲，等等大爺啊——”
大爺大媽們戰力超群，他們好不容易才衝破了人群的阻隔，去向今天的目標。
他們進到市場裏邊，沒有了路邊就地擺攤的大爺大媽，既不擁擠也不會有人主動大聲招呼了。璃玥來到魚攤前，指着水裏活蹦亂跳的魚問道：
“這個魚這麼賣。”
“10元一斤。”
“誒！哥哥，你要買魚？”
剛剛被人群撞得暈頭轉向的璃夢聽到魚突然清醒過來，她拽緊了璃玥昨晚剛掙的100元紙幣，將雙手放到雙肩包和自己的背部之間，瞪着眼睛看璃玥。
“對啊，今晚我們吃……西湖醋魚，怎麼樣？”
“不行！太貴了！”璃夢不知道西湖醋魚是個什麼東西，但她知道，一條魚的價格足夠他們吃一天的飯了。
“我們都省了一周了，偶爾奢侈一次有什麼關係，而且一條魚慢點吃能吃兩頓呢。”
“不行就是不行，哥哥說過錢讓璃夢管的，不能用在沒有必要的地方。”
見妹妹不肯鬆口，璃玥彎下腰趴到璃夢的耳邊說道：
“西湖醋魚呢，是用新鮮草魚大火烹制三四分鐘，澆上一層平滑油亮的糖醋，這樣做的魚肉香氣四溢，又嫩又鮮，又酸又甜，還下飯……”
璃夢聽着聽着就咽了一口口水，頓時紅着臉捂住嘴巴，然後又咽了一口口水。
“我只是，檢查一下錢怎麼樣了。”
她嘀咕着，手裏的紙幣幾乎揉成一團，她小心的攤開，確認沒有破損后折一折夾在手指頭上輕輕的拉直。
璃玥立刻出手抽走了100元紙幣，果然沒有遭到任何阻礙。
“哥哥，是你搶走的。”
“對，是搶走的，你就好好期待吧。”
璃玥在璃夢的小鼻子上颳了刮，回頭和攤主殺起價來。
璃夢撇開紅撲撲的臉蛋，嘟着嘴，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說道：
“哼，才沒有……明明是給哥哥努力工作的獎勵。”
從哥哥手中接過裝着魚的袋子，璃夢的嘴角止不住上翹起來，她主動拉起璃玥的手，眼中的淡金色光芒變的閃亮。
看到妹妹露出笑容，璃玥也十分開心，不過他的開心沒有持續多久，便轉為了嚴肅。
悠長的警報聲出現在市場上空，這方喧鬧的市場陷入了片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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