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哎喲!我靠,你這人怎麼……唉……發哥?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說話的這個人居然是孟勻浩!他為了躲避胡老狼等人的窮追猛抓,七拐八繞,也就身不由己地逃到了這裏。只見,他的鼻孔已經在慢慢地滴血,看樣子,剛才的那一下撞得還真是不輕。
“你你你……你……你……哦,呵呵,是‘你’小子啊!呃,那個……那個……有個事問下你哈!你發了那麼大一筆橫財,不安分守己地坐在家裏享福,千里迢迢跑來這荒郊野外的旮旯弄堂做什麼?難道……難道是……難道是專門為了找‘我’的?”吳發的語氣由畏懼害怕逐漸轉變成有恃無恐,仗着身邊還有一幫兄弟可以給自己撐腰,而孟勻浩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警察並沒有跟來,就算孟勻浩是來替他老爹報仇的,這麼多人,也不怕打不贏他。
孟勻浩聽得是一頭的霧水、一腦的問號。腦袋還沒轉過彎來的他咕噥着重複了一遍:“啊?專門……為了……找‘你’的?”
吳發那暴躁的本性終於再一次“覺醒”,只見他敏捷地伸出雙手,掐住孟勻浩的脖子,滿臉橫肉、面目猙獰地問道:“你老老實實地告訴老子,你‘是不是’報了案,你‘是不是’後面帶了人來,你‘是不是’警察的引路索?你跟老子一五一十地說,快點‘說’!”
受到了如此“待遇”的孟勻浩恍恍惚惚間貌似聽出了點什麼。只見他猛的一下將吳發的兩隻手臂劈開,嚴肅地說:“你先不要管我報沒報案,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發了財的,‘誰’告訴你的?”吳發撕牙咧嘴地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老子裝?好,老子再問你,你為什麼不接老子電話,老子足足打了‘七’個給你,你有什麼理由可以不接,你說,你說你憑‘什麼’不接?”孟勻浩理屈詞窮地說:“啊!原來那個電話是‘你’打的!你他媽的在‘那個時候’吵我?吳發呀吳發,撥我手機你也應該找個時間呀,你簡直是太可惡了!我現在真後悔當時把手機關掉了,我應該拿起手來就接,罵得你不曉得你親媽姓什麼才對!”
“什嘛?你還敢罵老子老娘?殺殺殺,給老子殺,直接殺!反正老子現在是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不多。”吳發斜過臉去,對着背後的手下們大言不慚地嘀喃道。
突然,“嘟咚”一聲,沒等吳發的兄弟們擠出衚衕來扁人,孟勻浩、吳發這兩個攔在衚衕口的男青年就已經被粘着揍了一下!
“跑啊,你跑啊,我叫你‘跑’!見義勇為救學生是吧?呵,豪傑啊,牛逼啊!你以為跑到幫手這裏來我就不敢打你啦?嘿,你猜錯了!”說話者竟是胡老狼!原來,胡老狼衝出網吧后一直在追趕孟勻浩,對他的仇視程度勝過了那個校園黑社會的中學生。說起來,那家網吧的網管也太沒用了,連打壞了機子的人都攔不住。
只見,胡老狼的這番話剛一叫出來,隨即,手中的棒槌立馬也跟着語氣的強度砸了出去,誰知,卻精準地打在了吳發的下頜角(腮骨、顎骨)上。孟勻浩的脊梁骨因為剛才被鐵棍狠狠地捫了一下,剛好這時候腰部發軟,痛得一屁股坐了下去,騰出了夾在胡老狼和吳發之間的空隙,使他二人臉對着臉。
“哇操!你敢捫‘老子’?”吳發劇痛之下吼了一聲。
吳發的那幾個兄弟見大哥被打了,心中火氣。趕緊擠着吳發的身子硬是從衚衕內蹭了出去,只見他們急忙捏住胡老狼的鈍器,揪着他的衣領,拉起來就揍。
同一時間,胡老狼的那些個“殘兵敗將”們,拖着或傷痛、或骨折的腿腳,舉起砍刀、鎚頭,靠上去就劈。
乘此良機,孟勻浩還好不算太笨,還知道逃生。畢竟這兩股勢力,無論栽到誰的手裏,就算能活也會殘廢。
“噼哩啪啦”、“嘀嘀噠噠”,超級迅捷的蹬踏動作在孟勻浩的雙腳之間上演。
雙方依舊在盲目地拳毆腳踢,只有吳發“一個人”清楚地望見了孟勻浩匆匆逃離,然而,卻難以開口。萬般無奈之下,吳發忍着脾氣和憤慨,淡淡地詛咒了一句:“一幫蠢人,光只曉得‘打’,膿包樣的,那小子開溜了你們也曉得不追。不要告訴我沒看見,沒看見的人必然是瞎子,今天不是明天‘也’會是!”這種最簡單的平常話罵人法,是罵人技術里的中級水平,低級的水平是粗口、髒話、撒潑,至於說高級的,那自然是“高端人士”才會施展出來的!
胡老狼“幡然悔悟”,高聲尖叫道:“啊!那傢伙跑啦?兄弟們都別打了,我們快點去追!”
經過雙方領導者的這麼一折騰,“黑吃黑”的悲劇才沒有在此發生。雙方暫且忘記各自之間的仇恨(就那麼點芝麻大的打架仇恨),瞄着孟勻浩逃跑的方向“齊心合力”地追趕了過去,儘管……他們是各跑各的。
轉眼間,不知不覺的,孟勻浩竟已鬼使神差般的逃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四合院內。四面八方,除了一個能進入院子的小門,周圍全都是氣魄宏偉的木質別墅,只不過,房屋的稜角上滿是蜘蛛網和灰塵,屋舍的牆壁上還長了一層茂盛的爬山虎青苔,看上去,這裏已經太久沒有人住過了。
四合院的正中央,是一口修着八個邊的枯井,洞口通暢,口徑很寬。
環顧四周,刷眼一看,孟勻浩實在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地方躲藏,進到屋子裏,很容易就會被搜出來,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這口枯井。頓時,只見他雙耳微微一顫,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參差不齊的腳步聲,眼看那群凶神惡煞般的“瘋狗”馬上就要殺過來了,再不隱匿躲好,“死”就是下場。
情況岌岌可危,缺少的僅僅只有時限!
孟勻浩走近枯井,瞧了瞧那八個邊,發現每個邊的形狀都略微有點不同,凹凸散聚、高低不一,不仔細看還真察覺不出來,這種圖案紋理,很像太極里的八卦。
視線再低一點,往下伸往裏看,孟勻浩頓時有點膽寒,枯井裏漆黑一片。這種“黑”,不是一般的黑,真的是太黑太黑,黑到掉渣!類似於宇宙太空裏的那種黑,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存在,很虛無很空洞很縹緲,這是一種最徹底最絕對的“立體黑”。
為了能儘快躲起來,儘管孟勻浩有些害怕,但還是打算藏進這裏。他自言自語着口中默念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況我會游泳和潛水!”孟勻浩叨出這麼一句,藉以安慰自己。
為了感知一下這口井的深度,好讓心裏有個底,只見孟勻浩從附近的地上撿了枚石子過來,挪步移近枯井,往下一扔。
一秒,兩秒,三秒……三十秒……
太不可思議了,孟勻浩發現根本等不到頭!假如下面有水,石子這麼一丟下去,必然有波浪聲鳴濺;假如下面是乾涸的,確實沒有水,那也應該有墜落下去的碰撞聲。可事實上,沒有,完全沒有,什麼聲音也沒有!
這時,兩個“黑社會集團”的人馬齊頭並進地闖了進來。
“哈哈哈,兔崽子,我看你現在還能往哪裏跑!”胡老狼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叫道。
“呵,孟勻浩啊孟勻浩,你現在是插翅也難飛,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讓我送你去見你爹吧!”吳發高聲闊喊道。
“什麼,你殺了我爸?”孟勻浩的臉龐上勾勒出了複雜的神情。
“老子現在只盼你死,廢話不多扯,閉上眼睛,我下手很快的。”吳發拔出彈簧刀(兇器),大跨步地走上前去。
縱使孟勻浩很能打,一個頂五個,可他畢竟也不是散打教練什麼的,靠混混時代剽學的那麼點摔跤技術、摩拳技巧,毛用都沒有。
孟勻浩蹲了下來,低着頭,望着枯井,心想:往下跳估計會死、大概會死、應該會死,不往下跳就蹲在這裏不動,必然會死、肯定會死、絕對會死!
一比較,選擇後者100%死,選擇前者則不是100%死,有一丁點活的希望。於是,他當機立斷……
只見,只差幾公分就能挨到孟勻浩身體的吳發兩眼瞪大、目不轉睛,用最狂暴的音量、最銷魂的嗓門喊了一聲:“啊!”
站在後面的胡老狼及其他的所有人,同一時間,也同樣是神態痴傻、目光獃滯……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