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折磨

第四章 折磨

可剛一進屋,陳安寧就感覺被餓了好幾天的野獸包圍一樣,那些渾身髒兮兮的妃嬪如潮水般湧來,上下起手的將飯食洗劫一空。

趙小欣捏着鼻子說道:“這裏陰暗潮濕,簡直就和地牢沒什麼區別,看她們身上散發著怪味道,哪裏還有一點妃嬪的樣子。”

陳安寧也是苦澀的搖頭道:“是啊,你看她們的活動空間僅限在這房子內,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可以說連宮女太監都不如。”

“哎,只希望她們快點吃完,好讓我們把飯盒帶回去,這破地方,我真的一秒鐘都不想待了。”趙小欣鼓着嘴說道。

看着這群像瘋子一樣為了為了一塊掉在地上的桂花糕而互相踢打撕咬的妃子們,陳安寧只覺得很可悲。

不過這時,陳安寧注意到在這些人背後,有身着麻布衫的女人在敲着木魚誦經,彷彿外界的喧鬧和她沒任何關係。

收拾好飯盒的趙小欣抬頭和陳安寧說道:“收拾好了,安寧姐我們回去把。”

“等我一會。”陳安寧繞過這些亂成一鍋的妃嬪們,拿出一個饅頭遞了過去:“吃饅頭嗎?”

木魚聲停了約莫幾秒鐘的時間,又開始敲打起來。

“再不吃等會就沒的吃了。”陳安寧加重語調重複了一遍。

可是那人置若罔聞,依舊誦經着。

“喂,我安寧姐和你說話聽到了沒?”趙小欣見她裝傻充愣,直接將她跟前的木魚直接一腳踢開。

終於,那人睜眼了。

卻把陳安寧嚇了一跳。

她的整個眼珠子全被挖了,整個眼眶周圍都是血伽。

她兩隻手在黑暗當中不斷摸索着,想要把木魚給找回來。

陳安寧愣了許久后,才蹲下身子幫她把木魚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她雙手合十,向陳安寧做了個致謝的手勢。

陳安寧嘴唇蠕動,只覺得心頭有點沉甸甸的,將饅頭塞在她手裏,轉身,很快和趙小欣離開了這裏。

“安寧姐,你怎麼了?”趙小欣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

“沒事。”陳安寧回答一句后。

可剛走不遠,熟悉的聲音一下就傳到了陳安寧的耳中。

“喲,我沒看錯的話,這不是陳安寧嗎?”

只見前方身材高挑的女子領着六個宮女捧着錦盒來到冷宮這邊。

“陳芸芸!”陳安寧皺了皺眉。

這個陳芸芸大陳安寧兩歲,小時候為了一口糖葫蘆直接把自己推到河裏,要不是陳安蓮來的及時,恐怕就沒有今日的陳安寧了。

陳芸芸是在兩年前入了宮,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重逢。

不過,憑着一張巧嘴,陳芸芸現在已經是鳳華宮臻妃娘娘的貼身大宮女了,所以在看到還在冷宮做事的陳安寧,一種鄙夷感便油然而生:“看來現在陳德漢家就剩你這個廢物了。”

陳安寧眼眸一沉:“陳芸芸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家就剩我一人?”

陳芸芸在宮裏是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的,這讓陳安寧的內心很是懷疑。

陳芸芸眼神飄忽,慌亂的答了一句:“我娘親告訴我的。”

“你撒謊。”陳安寧一把上前扣住了陳芸芸的手:“宮女探親是每一年才一次,阿蓮出事就在上個月,別告訴我恰好是在上個月你娘親就來探親?”

陳芸芸費力的從陳安寧手中掙脫開來,整個手腕都紅了一片,吃痛道:“本來就是啊。”

“陳芸芸,你這無腦的模樣是一點沒變。”

“陳安寧,你罵誰無腦?”

陳安寧挑眉道:“你以為探親記錄我查不到嗎?”

陳芸芸咽了咽唾沫,但很快又理直氣壯道:“陳安寧,你得瑟個什麼勁,今時不同往日,我就算騙你、耍你又如何?就連管教你們的劉嬤嬤見了我都得客客氣氣的,別提你這麼一個下等宮女了,你以為這裏是村子,想幹什麼還有村長支持你,探親記錄那是娘娘們或者總領太監才有資格,你是個什麼東西。”

聽着如此菲薄的話,趙小欣想要出聲維護,卻被陳安寧給按住了。

陳芸芸見陳安寧半天沒答話,自以為剛說的話震懾到了陳安寧,更加狂傲的昂起頭,鼻孔朝天道:“好狗不擋道,我現在也懶得和你在這多說廢話,我還有要事要辦,識相的給我滾一邊去。”

陳安寧捏緊了拳頭,那雙眼睛恰是要冒出一團火出來,而旁邊緊張的趙小欣卻半點拉不動她。

“不讓?”陳芸芸挑眉:“看來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我這個鳳華宮的大宮女是當著幹嘛的,你們幾個,給我按住她,讓我好好賞她幾個耳光!”

趙小欣顯得尤為的不忿:“安寧姐現在可是皇上欽點的冷宮管事,她的地位其實跟你比也差不了多少,你憑什麼打她?”

一聽這話,陳芸芸笑了:“你咋不說陳安寧是六宮的嬪妃呢?真是搞笑哦,別說是你們冷宮這邊的下等宮女,就連我們都很難見到皇上幾回,還想讓皇上欽封陳安寧,簡直痴人說夢。”

“可安寧姐她就是……”

“滾一邊去,你在多嘴連你也一快打。”

可陳芸芸手底下的這群宮女壓根就不管趙小欣,當場上前就把趙小欣給拉開。

走到跟前的陳芸芸抬起手掌毫不留情的落在了陳安寧的臉上,帶着脆響,陳安寧臉頰的紅暈就散開了。

看到這一幕,陳芸芸的心底別提有多高興了,以前都是陳安蓮護着她,可今天沒人在保護她的同時,陳芸芸可以盡情的耍手段了。

幾十個耳光過後,陳安寧卻依然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陳芸芸自己的手掌反倒有些疼了。

“怎麼樣,讓人當中甩耳光的滋味不好受吧?”陳芸芸甚是得意的在陳安寧面前耀武揚威。

陳安寧緊緊捏着拳頭,可是理智告訴她在這種時候更加要讓自己學會克制、隱忍,畢竟這裏是皇宮。

“今天就先這樣,剩餘的幾個耳光暫且記着,只不過陳安寧,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最好給我夾着尾巴做人,否則,我隨時會讓你難堪的。”

丟下這句話,陳芸芸便帶着人,大搖大擺的往冷宮的方向去了。

在她走後,趙小欣有些抱不平道:“冷宮這邊宮女管事要屬安寧姐你最大了,陳芸芸雖然能使喚鳳華宮裏的大小宮女,卻沒權力可以對安寧姐吆五喝六的啊。”

只是陳安寧望着陳芸芸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當中,並沒有認真去聽趙小欣的話。

陳安寧有種直覺,陳安蓮的死和陳芸芸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

陳芸芸來到冷宮前,憑着臻妃娘娘給的令牌,很輕易的就進到了房子裏面。

在陳芸芸一進屋,那些妃嬪頓時像見了鬼一樣,趕緊躲的遠遠的。

“魏太妃,好久不見。”陳芸芸走到誦經女子的面前,用一種俯視的姿態衝著她說著話。

那女子只是不斷敲打着木魚,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對了,今天我給你帶來了好東西。”

陳芸芸拍了下手,身旁的宮女將一個錦盒拿了出來放在地上。

“差點忘記了,你是個瞎子。”陳芸芸俯身,貼着那女人的臉頰說道:“臻妃娘娘讓我轉告你,你藏了十六年的東西被我們找到了。”

女人聽到這話整個身子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開始摸索錦盒內的東西。

過了一會,原本鎮靜的表情頃刻間就方寸大亂,開始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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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天牌子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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