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春的種子在發芽

楚懷春正在無聊的玩着自己衣角的時候，感覺到有一股慢慢升溫的目光注視着自己，還有一股漸漸粗重的呼吸聲鑽入耳朵。

她猛的一抬頭，就看見穆言愁瞪大了眼睛注視着自己。

眼神交錯的一剎那，楚懷春的心臟忍不住跳動加快了幾分。

她的臉有點發熱，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楚懷春趕緊站起來，順手理了一下自己的短髮。

穆言愁被楚懷春突然的抬頭動作，弄了個措不及防。

他慌亂的竟然忘記去躲閃楚懷春看過來的目光，就直愣愣的望着楚懷春的眼睛。

“你醒了？”楚懷春小聲的問道。

“哦。嗯。”穆言愁這時才回過神來，連忙用手肘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

“那我們走吧。剛才醫生給你看過，說你沒有大礙，只是以後要多鍛煉身體，身子骨太虛弱。”

穆言愁一下子臉就害臊的羞得通紅。

一個男孩讓人說身體虛弱，有點打臉。

不過，穆言愁覺得自己的身體確實太虛弱了，看來以後得多鍛煉身體。

等倆人回到操場，穆言愁剛要走進班級，就聽見教官看着他喊道：“你回家休息吧！下午也不用來了，好好的休息一下。”

“教官！我沒事。”穆言愁爭辯道。

“讓你休息就回家休息！這是命令！聽清楚沒有？”教官嚴厲的大聲說道。

“是！”穆言愁大聲的回答道。

他朝班級里看了一眼，然後默默的，帶着孤單的背影消失在同學們的視線里。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處於好勝心旺盛的年齡。

現在被教官判定為弱雞，實在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穆言愁覺得自己是應該要好好鍛煉身體了，以前只顧得學習，忽視了鍛煉身體的重要性。

穆言愁回到家，給自己寫了一份鍛煉大綱。

早晨六點起床，跑步。

跑完步，掌上壓。

兼職后，跑步回家。

睡覺前，仰卧起坐。

匆匆之間，軍訓在穆言愁的咬牙堅持下，已經到了尾聲。

經過幾天的適應，穆言愁現在每天能跑兩公里，做20個掌上壓，做20多個仰卧起坐了。

就是，每天穆言愁感覺自己的飯量在增加，以前不管吃什麼，他就是一碗。而現在，不管是米飯還是麵條最少兩碗，而穆言愁要不是看着家裏每次做的飯，怕不夠吃，他覺得自己還能吃。

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再加上大量的運動，穆言愁的飯量增加一點都不奇怪。

穆言愁在咖啡店的兼職，現在已經開始適應。

他漸漸也習慣了后廚的勞累，雖然王曉雲每天依然讓他幹着雜活，但每天都會拿給他一盒糕點。

穆言愁有點摸不清王曉雲，對他到底是嚴格還是慈善。

但他卻很感激王曉雲。

穆言愁不是一個心眼小的人，他把后廚的雜活就當是一份應該做的工作，而王曉雲送給他的蛋糕卻是一份心意。雖說是客人吃不完的糕點，即使王曉雲扔了，不給他，穆言愁也說不出王曉雲的不好。

穆言愁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足。只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再沒有機會和楚懷春說話。

即使他有時候偷偷的去看楚懷春，也是看到她在和班級里女孩子說說笑笑，完全沒有注意穆言愁的意思。

穆言愁又不是臉皮厚的人，也不敢主動去找楚懷春說話，就這樣，倆人變得好像再沒有任何交集。

只是，穆言愁想不到的是，楚懷春對於穆言愁的每一次注視都是知道的，只不過裝作沒看見罷了。

甚至，楚懷春主動去看穆言愁的次數，要比穆言愁看她的次數還要多。

而且，每天軍訓完之後，楚懷春都會跟在穆言愁的後面，遠遠的看着他。

一直尾隨到穆言愁進了巴巴克咖啡店，楚懷春會在門口站一會兒，才會轉身回家。

今天是軍訓的最後一天。

早晨舉行完各個班級方隊匯演，這次軍訓就宣告着結束了。

在送教官們離開的時候，穆言愁並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涌到教官面前訴說著不舍。

他只是站在校門口，靜靜的看着載着教官的大巴遠遠離去。

楚懷春是另一個沒有上前和教官告別的人，她很不理解班裏的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拉着教官，依依不捨。

楚懷春裹在脆弱內心外面的堅殼，不允許她有更多的感情波動。

載着教官的大巴，已經遠去。送別的學生又恢復了快樂的心情，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打鬧着離去。

最後，學校門口恢復了一貫的安靜，彷彿之前這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穆言愁向南看

楚懷春向北看

確認過眼神

還不知道是自己要等的人

穆言愁剛想牽扯一下嘴角，向楚懷春報以微笑，就看見她已經扭過頭向家的方向走去。

穆言愁有些失落的扭頭，把頭低了下去，有些鬱悶的踢了腳下的落葉一腳。

飄起的落葉，隨風飄蕩了一會兒，又重新落在了地面上，就像從未動過一般。

向前走了幾步的楚懷春，停住腳步，扭頭向北方看去，正巧看到穆言愁腳前方飄着落葉，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懷春歡快的扭過頭，向南而行。

不死心的穆言愁往前走了十幾米，又回頭望了望南方，只看見歡跳的楚懷春往南走，他依依不捨的收回了目光，又低着頭踢了腳下的落葉一腳。

這次，他用的力氣更大。

但是，落葉安靜的躺在地上。

穆言愁踢空了，他就感覺腿好像有點抽筋，疼痛讓他不由抽了一口涼氣。

最後，穆言愁是一瘸一拐的往北走去。

今天是周末，穆言愁父母都不用上班，等他到家后，楊紅梅已經做好飯在等他。

“言愁，回來了！趕緊洗手吃飯。”

楊紅梅看到兒子回來，很開心的說道。

“好的。你們先吃，我馬上就來。”

穆言愁答應了一聲，就朝洗手間走去。

楊紅梅雖然自己不能生育，有時候也會有些失落。

但是每次看到已經長大的穆言愁，她就感到很欣慰。心想：自己也該知足了，有一個不嫌棄自己的丈夫，還有一個懂事的兒子。這輩子就這樣過，應該也不錯。

“言愁，下午陪媽媽去逛街吧。”

趁着吃飯的空當，楊紅梅問穆言愁。

“額，不去行不行？”穆言愁有些猶豫，他不太喜歡逛街。

自從上次陪着楊紅梅逛完街，他就很抗拒。

女人實在是太能逛街，什麼都不買，都能逛一天。而且走走停停，到每一家服裝攤兒都要逗留很久，最後在老闆的白眼下，一件衣服都不買，揚長而去。

“去吧！你下午不是沒事？你很久沒陪媽媽逛街了。”楊紅梅央求着說道。

“言愁，去陪你媽媽轉轉，別總待家裏。”

穆言愁一聽爸爸穆群生開口了，就點了點頭。

楊紅梅一看兒子同意了，高興的給穆言愁加了一個雞腿。

穆言愁看着臉上洋溢着笑容的楊紅梅，內心的一點點不情願頓時散去。

能讓父母開心，他覺得自己就是受點累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