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番外(十三)
青淵貌似無意,實則試探,小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再多嘴問問題。
月綰塵身後帶着這麼多拖油瓶,自是不能走得太快,這個地方休息正好,還能隱蔽身形。
然而有人都已經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有小石子兒在地上滾過的聲音。
月綰塵蹭的一下竄了起來,朝着陰暗處就擲出了一柄匕首,果然砰的一聲有重物落地。
她拿出一株長明草照着遠方,大約有二十幾步左右,有一個人趴在地上,眉心處還插着她方才擲出去的匕首。
她走過去將那人隨便扒拉了兩下,皺起了眉頭,然後快步回到己方,亮出一隻銀色的小錐子對準了郭老闆的喉嚨。
她的動作實在快,郭老闆的手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好在郭老闆見識過她的本事之後,沒有那麼囂張了,顫抖着問她,“大師,您這是怎麼個意思?我可沒有幹什麼呀!”
她指着那不遠處的屍體說,“我總覺着你隱瞞了我什麼,那屍體我看過,就是個普通人,你難不成後面還跟了一支隊伍?
我告訴你,我能讓你豎著進來,也能讓你橫着出去,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郭老闆都能感覺到那銀錐子上面散發的寒氣,他很確定,他身邊的手下一定沒有月綰塵的速度快,他會死得絲毫沒有痛苦。
“大師,我想上天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不是我的人!”
郭老闆一邊向月綰塵表忠心,一邊回想,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大師你聽我說,我知道那是誰的人了。”
原來這鍋還是要扣到郭老闆身上,只因他手下的人嘴巴不牢靠,將今天的行動給透露出去了,大概是讓同公司的對頭給鑽了空子。
他確實知道要敬着月綰塵和青淵,但他的對頭不知道,估計還以為把他和手下的人都除掉了,就能獨吞前段時間發現的寶貝。
這一路上郭老闆只看着眼前,哪裏能發現後面已經跟上人了。
這一個被月綰塵戳死的,應該是當前哨的,後面不清楚還有多少個人。
月綰塵有些猶疑,要不要乾脆把這些人全部都趕出去。
青淵看月綰塵沒說話,他提了一句,“你攔是攔不住的,都已經進來了,不看見真東西他們是不會放手的。
不如我們還是走在前面,就當是給後面的開路了,到關鍵的地方再把他們甩下也不是問題。”
已經到了這一步,只能如此,月綰塵聽從了青淵的建議,只是他們的話音還沒有落地,這場戲的有一個角色就登場了。
“郭老哥,你可真是不罩着兄弟啊,想一個人獨吞嗎?
我也是為了你的名聲着想,你看看我帶了多少人來支援你!”
這領頭的身後人手還真不少,比起月綰塵這一邊簡直多了一倍往上。
郭老闆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幾乎是咬牙切齒了,“姓譚的,你跟了我多久?”
這位領隊叫譚祖,自來跟郭老闆不對頭,看今天這個陣勢,應該是準備了許久。
“郭老哥,你這話說得不對,我沒有跟着你,我手中有地圖,比你知道得詳細多了。
你看看你作為哥哥的,就應當走在最前面,給弟弟趟路,哈哈哈哈!”
郭老闆還想要罵的時候,月綰塵看了他一眼,他頓時收斂了幾分,“算你本事大,老子今天就給你趟路。”
本來月綰塵和青淵的身份就沒有在譚祖的面前暴露,他們兩個人假裝是郭老闆的手下,拿着譚祖給的地圖,安分地走在最前邊。
一邊看地圖,一邊和青淵說話,“你看這地圖上面的路線,走得都不是正路,我懷疑山體裏面的路線已經被更改過了。”
青淵頓時覺着自己的眼皮都跳起來,“後人改得還好說,要是前人改的,我們這一趟的危險絕對少不了。”
譚祖覺着他們兩個說悄悄話了,硬是要他們兩個人分開走,結果被青淵刺了一句。
“你要是覺着我們的聲音還不夠高,你可以站在我們旁邊聽。”
譚祖自然不想沖在最前面,所以翻了個白眼之後沒有再多說什麼。
將一座山的內部挖空了改做它用是巨大的工程,月綰塵覺着這地圖仔細得有些過分,不僅表明了哪裏有岔路,連機關的位置也寫清楚了。
太過不安讓月綰塵選擇停了下來,她這一停後面的譚祖又開始罵罵咧咧,但她完全沒有把譚祖當回事。
“我有一個猜想,這地圖是白爾背後的那個人故意放出來的,他知道我們一定會找到這裏,前面的路暢通無阻,那麼終點一定就安全嗎?”
不僅僅是月綰塵有疑問,就連青淵在走的過程當中也注意到一個不妥之處。
“你看這裏穿鑿的風格,還有石壁上的花紋,不眼熟嗎?”
青淵一說,月綰塵這才細細看周圍,越是看得認真她就越是心驚,“這是龍鱗軍的手筆……這裏……蕭雯夏來過這裏?”
月綰塵瞪大了眼睛看着青淵,青淵點頭,“假若我沒有猜錯,這整座山就是蕭雯夏的陵墓。”
這是一個太過久遠的名字,但因為是月綰塵和青淵應劫度過的最後一世,所以記憶格外深刻。
“他沒有留在西疆,卻出現在了南墟,我竟不知他最後的選擇是什麼。”
這還不算什麼,青淵擔心的是另外一層,“白爾的主子對你我的了解過於深刻了,我現在覺着會不會是青涯那裏又出了叛徒。”
譚祖豎起耳朵聽兩人的對話,在聽到蕭雯夏的名字之後,終於感覺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蕭雯夏?那不是安朝端親王的名諱嘛,也就是說這陵墓距今已經有上千年了!
我果然好眼光,兄弟們睜大你們的眼睛,別落下一點細節。”
譚祖最先也是一無所知,但知道了這地方到底是誰的地盤,他倒有了十足的底氣。
這回不用月綰塵和青淵在前邊開路了,他自己的人走了最前邊,還時不時地用槍威脅郭老闆這一眾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