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大結局
“商量好了,你把他們都放了,我立刻帶你們去找半靈草。”安慕顏說道。
村民們還有些猶豫,蘇墨和海宇勵對視一眼,立刻把身旁的幾個村民推了出去。
“只要我們親眼看着他們安全離開,我們就帶路。”蘇墨提出條件道:“不然,就算你把我們全都殺了,我們也不會帶路。”
眼鏡男輕笑一聲,似乎並不在意幾個村民的去留。
他揮了揮手,包圍圈立刻散開,給幾個村民讓出一條路。
“快走啊!”海宇勵沖他們吼道。
村民們不放心,但又明白自己留下來,只會讓安總愧疚不安。
於是,幾人一咬牙,狠下心先離開,只有先出去,才能找人回來救安總他們。
安慕顏又看向蘇墨和海宇勵。
蘇墨微笑着開口:“我不會離開,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安慕顏瞳孔一縮,還想勸說什麼,卻聽他對眼鏡男說道:“走吧!”
“好!你們前面帶路。”眼鏡男一聲令下,他的手下全都用槍口對準他們,逼得他們乖乖的走在前面。
安慕顏走在中間,蘇墨和海宇勵分別在她的身旁。
身後就有槍指着,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用眼神交流。
就這樣走了幾個小時,眼看着天快黑了。
眼鏡男沒有了耐心,怒道:“還有多遠?”
“半靈草的生長地很遠,我們這樣徒步過去,怎麼也要一天一夜。”安慕顏說道。
眼鏡男眼眸微眯,似乎在思考她所說是真是假。
“好,你說一天一夜,我就給你一天一夜。如果過了一天一夜,還沒能找到半靈草,我就先殺了你們其中的一個人。”
聞言,安慕顏眼皮猛地一跳。
一路上,她的眼皮就時不時地在跳,那種不安感隨着眼鏡男的出現,越發的明顯。
她總有種,他們三人真的會死在這山裏的預感。
天黑了,林子裏太黑,大家也太累,必須先休息。
眼鏡男的手下開始搭帳篷,生火,準備食物。
安慕顏他們三個也被分到一些餅乾和水。
天已經大黑,他們三個坐在火堆前一邊吃着餅乾,一邊看向守在附近拿着槍支的眼鏡男手下。
“那個眼鏡男怎麼不見了?”海宇勵掃視了一圈,也沒見到領頭的眼鏡男。
“他剛剛往林子裏面去了,可能去方便了。”蘇墨猜測道。
“哦!”海宇勵收回視線,湊近了他們兩個:“晚上趁他們睡着后,我們逃?”
“嗯!”蘇墨也正有此意,但因為對方有槍,所以必須要十分小心,一定不能驚動了他們。
眼鏡男很快回來,吃了些東西后,便叮囑手下的人把他們三個看緊,然後他自己則去帳篷休息了。
“我們沒有帳篷休息嗎?”海宇勵問看守的人道。
“能給你們單獨生一個火堆就不錯了,還想要帳篷。”看守的人嗤笑道。
“那我們怎麼休息?難不成躺地上?”海宇勵不滿道。
“你們身後不是有棵樹,自己靠樹睡。”看守的人說道。
海宇勵還想說什麼,安慕顏攔住他:“算了,我們將就一晚,反正明天多半就能到半靈草的生長地。”
“好吧!”海宇勵點頭。
夜深了,林子裏開始生起霧氣,氣溫也低了很多。
眼鏡男的手下拾了很多的乾柴回來,放在他們的火堆旁邊,夠燃燒到天亮。
“我數了數,這裏一共有十六個人,進帳篷里休息的有十個人,外面還有六個人看守。我們想要離開,必須神不知鬼不覺的干倒這六個人。”蘇墨小聲說著,看向安慕顏。
安慕顏點頭,壓低了聲音道:“我這裏帶着桃桃的自製毒粉,到時分給你們。但他們六個人相隔並不近,我們三個要同時迷暈他們六個,還不被發現,難度很大。”
蘇墨觀察了下他們六個人所站的位置,說道:“可以先想辦法引開其中一兩個人。”
“怎麼引開?”海宇勵立刻問道。
蘇墨瞅了一眼海宇勵身後的石子,小聲道:“扔石子,聲東擊西。”
海宇勵和安慕顏一下子明白過來。
三人靠在古樹邊假裝睡著了,等凌晨兩點多,大家都處於沉睡中時,海宇勵和蘇墨分別撿起石子,趁看守不注意的時候,往林子深處扔去。
林子裏一有動靜,其中兩個離得近的看守便拿着槍小心翼翼地過去察看情況。
安慕顏他們三個便趁機悄悄地溜到另外四個看守後面,撒下能瞬間迷暈人的毒粉。
蘇墨身手不錯,迷暈了其中一個看守后,又去迷暈另一個。
三個人動作都很快,做完后相互對視一眼,朝着林子深處跑去。
那兩個去林子裏察看的看守回來后,發現同伴暈倒在地,而之前靠樹睡着的三個人也不見了,立刻大聲呼叫道:“人跑了,大家快起來!”
很快,帳篷里的人都抱着槍沖了出來。
安慕顏聽到後面的呼叫聲,拼了命地往前狂奔。
這是他們唯一一次可以逃脫的機會。
頭頂朦朧的月光透過層層樹葉撒下來,依稀可以看清腳下的路。
後面的追擊聲越來越近,恰在這時,安慕腳下突然被什麼拌到,整個人一下子往前撲了下去。
蘇墨在她的身後,見狀,連忙把他拉了起來。
跑在最前面的海宇勵聽到動靜,也停了下來。
“怎麼樣?摔到哪裏沒有?”海宇勵忙問道。
“沒事。”安慕顏咬牙忍着,沒有說自己膝蓋處鑽心的痛。
“那我們快跑吧!”海宇勵說道。
三個人繼續往前跑,安慕顏的腿越來越痛,她知道一定是摔倒時撞到了硬塊,膝蓋被摔破了。
這種外傷,並不會痛很久,只要自己咬牙堅持,就一定能緩過去。
天快亮了,但後面的追擊聲一直沒有停。
他們不敢有一刻的鬆懈,一直往前跑。
感覺全身的力氣在一點點的耗盡,越來越虛脫,雙腿也快邁不動了。
“我們這樣一直跑下去不是辦法啊!”海宇勵在前面氣喘吁吁的說道。
他們不是機械人,不可能一直一直這樣的跑。
“再堅持一下!”蘇墨沉沉地應道,一路上,他都在觀察地形,看有沒有適合躲藏的地方。
他話音剛落,前面跑着的安慕顏突然軟倒而下。
“小顏!”蘇墨連忙一把扶住了她。
“怎麼了?”海宇勵也猛地回頭,卻見安慕的膝蓋上已經被血染紅。
“天哪,你受傷了?”海宇勵臉色猛地一白。
蘇墨也發現了,當即立斷道:“我抱着她往另一個方向去,你繼續往前跑。”
“好!”海宇勵明白他的意思。
他並沒有立刻就跑,而是看着蘇墨抱着安慕顏往另一個方向跑走後,才慢悠悠地往前跑,避免後面的人跟他跟丟了。
他要引開後面跟着的那些人,讓蘇墨和安慕顏有更多的時間處理傷口,脫離危險。
安慕顏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
“海宇勵呢?”安慕顏醒來只看到了蘇墨,卻不見海宇勵,不由地心頭一驚。
“剛剛你暈倒,我抱着你往另一條路跑,而他繼續往前引走了那些追着我們的人。”蘇墨告訴她。
“那他不會有事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林子裏便傳來海宇勵痛呼的聲音:“啊……”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腳步聲。
蘇墨眉頭緊擰,他早料到對方會追過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海宇勵腿上中了一槍,鮮血染紅了他的褲腿,但儘管這樣,他仍被人用槍指着往前走。
步子一慢,就會有人用槍把打在他的傷口上。
“你快跑!”安慕顏連忙看向蘇墨,催促道:“你快跑啊!”
蘇墨搖頭:“跑不了了。”
下一秒,眼鏡男他們出現在眼前。
“跑啊,怎麼不跑了?”眼鏡男他們追擊了一晚,每個人都帶着怒氣。
蘇墨見狀,擋在安慕顏的面前,正要開口,對方直接一槍打在蘇墨的腿上。
蘇墨中槍的腿猛地往前一折,單腿跪在了地上,臉色瞬間鐵青,額上青筋直凸。
儘管這樣,蘇墨還是護在安慕顏的面前。
見蘇墨也中槍,安慕顏心口猛地一痛,連忙扶住他。
一雙眼驚怒加交的瞪着開槍的眼鏡男:“你不就是想要半靈草嗎,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
“你的話,我已經不敢相信了。”眼鏡男說著,又朝着安慕顏的腿射擊。
蘇墨見狀,一把拉過安慕顏,用他的身體擋住了那顆子彈。
“蘇墨!”安慕顏感覺到他身體猛地一顫,往她的懷裏倒來。
“我沒事!”倒在她懷裏的蘇墨唇角扯出一抹笑來,溫聲安慰道:“別怕!”
這一槍打在他的腹部上,只是眨眼前,鮮紅的血便染紅了他的白襯衣。
看在眼裏,安慕顏呼吸一窒。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要在三個小時內找到半靈草,每超一個小時,我就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打一個窟窿。”眼鏡男厲聲道。
“你……”安慕顏憤恨無比的瞪着面具男,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殺了他。
“好!”她強忍下這口氣,現在保住海宇勵和蘇墨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我答應你,但我必須先替他們兩個處理傷口。”
“不行!他們血流得越快,越好。你只有儘快帶我們找到半靈草,他們才能活下來。”眼鏡男一揮手,立刻有人上前來要拖走蘇墨。
“不許碰他……”安慕顏驚怒尖叫着推開上前的人,拚命護着蘇墨。
“你這是想我現在就了結掉他的命?”眼鏡男眼神一沉,舉起了槍。
安慕顏嚇得心口直顫,開口道:“殺吧,他們兩個一死,就算你不殺我,我也立刻自殺死在你們面前,這樣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半靈草。”
說話間,她已經掏出了一把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抵在自己的脖頸處。
她清楚,眼鏡男他們是想找到半靈草,在找到半靈草之前,並不會真把他們全都殺了。
聞言,眼鏡男眼眸微眯。
半晌,眼鏡男妥協道:“好!”
安慕顏見他答應,立刻掏出隨身帶的止血藥丸喂進蘇墨和海宇勵的嘴裏。
再扎針替他們止血,現在一時無法為他們取齣子彈,只能先止血包紮。
等做好這一切后,眼鏡男不耐地催促道:“快點!”
安慕顏壓抑住心底的恨意,冷聲道:“馬上!”
就在這時,林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般的聲響。
“老大,這聲音?”眼鏡男的手下立刻看向他。
“去看看,是什麼東西!”
一聽到這聲音,安慕顏臉色驀地一白。
她知道是大獸來了。
大獸雖然身形碩大,但眼鏡男他們一行人身上有槍!
正想着,大獸已經瞬間跑近,還沒待大家反應過來,它已經張開它的大嘴,吐出一股濃濃的氣體。
很快,所有的人都暈倒在地。
等安慕顏醒來,發現自己和蘇墨,還有海宇勵都已經沒在之前的地方了。
眼鏡男他們那批人也不見了。
“嗷嗚嗷嗚!”小獸見她醒來,伸出光滑的爪子扯了扯她的衣服。
“小獸!”安慕顏立刻明白過來,是大獸和小獸救了他們三個。
大獸此刻就伏在不遠處,巨大的身軀很大一團。
小獸聽到她叫自己,歡喜地又“嗷嗚嗷嗚”直叫。
安慕顏把它抱在懷裏,親了親:“謝謝你們。”
蘇墨和海宇勵也相繼醒了過來,看見大獸和小獸,也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這裏,好像離山腳並不遠了。”蘇墨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
“是啊,我們要趕緊下山。”安慕顏怕蘇墨和海宇勵的槍傷撐不了多久。
他們兩個都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
“好!”蘇墨點頭,撐着地面要站起來。
見狀,安慕顏趕緊過去扶他。
“小顏,你問問大獸和小獸,半靈草在哪裏。”海宇勵此時也顧不得腳上的槍傷,只想知道半靈草在哪裏。
“你們先下山治傷,等傷好了再說。”安慕顏說道。
“好吧!”海宇勵還有些不甘心,但蘇墨傷得比較重,他也怕再耽誤下去會出事。
可能是大獸見蘇墨走路行走困難,過來伏下身,示意讓它上來。
蘇墨忙搖頭,並揮手道:“不用了,這馬上就到山腳下了。”
大獸像是沒看明白一般,依然就這樣伏在他的面前。
連小獸也跑了過來用爪子扯了幾下他的衣服。
蘇墨莫名有些感動,他和大獸,小獸並不熟,但是大獸小獸卻願意這麼幫他。
“你現在根本走不了了,就先上去吧!”安慕顏也勸道。
“好吧!”蘇墨點了點頭,在安慕顏的幫忙下趴在了大獸的背上。
大獸馱上了蘇墨后又來到了海宇勵的面前,伏下身子。
海宇勵頓時明白大獸也要馱自己,忙搖頭道:“我還行,我能走的。”
大獸依然很固執地等着,最後沒辦法,海宇勵也爬了上去。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都趴在了大獸的背上。
安慕顏在前面帶路,並隨時注意周圍有沒有人。
就在快到山腳下時,林子裏突然一聲槍響。
安慕顏猛地一驚,回過頭,就看見大獸的大腿上中了一槍,大獸巨大的身體猛地歪倒了一下。
小獸見狀,立刻嗚嗚地叫了起來。
大獸立即把小獸和安慕顏一把扯到了背上,馱着他們快速地狂跑起來。
一聲又一聲的槍響,密密麻麻的,緊接着是很多的人從後面狂追而來。
安慕顏心驚無比,她可以感覺到大獸中槍時巨大身體的震顫。
“大獸,你趕緊把我們放下,你趕緊離開!”安慕顏大吼道,再這麼跑下去,大獸一定會被打得千瘡百孔。
大獸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一個勁地往山腳下跑。
最後,大獸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巨大的身軀猛地一下子癱倒在地。
蘇墨他們全都被摔了下來,卻來不及呼痛,緊張地去看向大獸。
大獸身上中了很多槍,光滑的肉身上全是血洞。
而後面追上來的眼鏡男他們還在不停地對着大獸開槍。
安慕顏急了,立刻衝出去,試圖要擋住大獸。
果然,她一出來,對方便立刻停止了射擊。
“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幫手!”眼鏡男眼眸奸笑道:“可惜了,再厲害也沒有我手中的槍厲害!”
“我殺了你!”安慕顏頓時被他的話刺激得發瘋似的朝眼鏡男衝過去……
眼鏡男側身一躲,看着衝到身後的安慕顏,大笑道:“真是個傻妞!”
他幸災樂禍的話音剛落,林子裏再次響起了槍聲。
眼鏡男臉色猛地一變,一把扯過安慕顏,用槍抵住她的頭。
就在這幾秒間,眼鏡男這邊的人大多都中槍倒地,只剩下三個人在眼鏡男的命令下朝他靠近。
“出來,不然我就一槍打死她!”眼鏡男大吼道。
他話音落,林子裏走出一眾身穿工裝,氣場威嚴的保鏢。
而走在最前面的,則是戴着面具的面具男。
當看到他出現,海宇勵立刻喊道:“面具,你總算來了!”
一看到他來了,海宇勵就知道自己這邊得救了。
“你們把槍全都放下。”眼鏡男威脅道。
“不要,不要管我,殺了他,殺了他……”只要一想到大獸中了那麼多槍,她就無法控制心頭那瘋狂的恨意,恨不得現在就親自殺了眼鏡男。
“閉嘴!”眼鏡男重喝一聲,槍口重重地抵在她的頭上。
“好!”面具男妥協地慢慢彎下身,準備把槍放下。
可就在他的槍快放在地面時,突然一個起身,在眼鏡男根本來不及反應前,一槍射擊在眼鏡男的額頭。
一槍爆頭,眼鏡男整個身體猛地往後栽倒下去。
身後的保鏢也反應迅速,眼鏡男的手下全都被擊倒。
得救的安慕顏痛哭着撲過去看大獸,大獸已經奄奄一息了。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看着大獸身上那麼多的血洞,她滿目刺痛,連掏止血藥的手都在顫。
止血藥喂進大獸的嘴裏,大獸卻無法再吞咽,一雙拳頭大的眼睛越來越無神,光滑的大腦袋慢慢地往下垂。
最後,頭上的觸角徹底的垂落在地。
大獸就這樣走了!
小獸也在一旁嗚嗚直哭,很傷心很傷心。
“小心!”蘇墨在被保鏢攙扶起來之際,突然驚聲大喊道。
他這一喊,離安慕顏最近的面具男本能地上前從後面抱住了她。
“呯!”一聲槍響,面具男的身形猛地往前一傾,安慕顏耳邊傳來他重重的一聲悶哼。
她驚恐無比,猛地轉身扶住他。
是眼鏡男的手下有一個沒有死,撿起了槍想要射殺安慕顏,卻被面具男擋住了子彈。
“小四!”安慕顏驚恐的看向面具男,心口猛地一抽。
“沒事,我沒事……”面具男的聲音漸弱,最後一刻暈倒在她的懷裏。
“快給他止血!”蘇墨大叫着提醒道。
這一連番的變故,安慕顏整個人已經被打擊傻了。
她掏出藥丸喂進他的嘴裏,手慌腳亂地要替他處理傷口。
他的保鏢卻突然過來阻止道:“我們現在就帶少爺去醫院治療。”
說著,他們不容安慕顏回應,直接從她的懷裏面把面具男抬走。
安慕顏又慌又亂,起身就要去追,腿卻被小獸用爪子緊緊抱着。
她低頭,看向眼神可憐巴巴的小獸,心頭越發的難受。
小獸沒有了媽媽,以後它一個人要如何在這森林裏生活。
最後,她沒有追上去,守着大獸和小獸。
之前回去的村民帶上了村長了村子裏身強力壯的村民們一起上山來找他們,正好帶着蘇墨和海宇勵去醫院。
安慕顏留下和大家一起埋葬了大獸,然後帶着小獸回到村子裏。
一個星期後,蘇墨和海宇勵出院了。
他們兩個恢復得都不錯,只是蘇墨受傷有些重,暫時還需要靜養。
警察介入調查,大家並沒有說是面具男帶着保鏢來射殺了眼鏡那邊的人。
只說當時也不知道是哪裏突然冒出來一批人,救了他們。
時間過得很快,又入冬了。
安慕顏一直聯繫不上面具男,不知道他的傷恢復得怎麼樣。
她依稀記得他傷在後背心,當時就暈了過去,很明顯傷得很重,很有可能傷到了臟器上。
她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但是沒有一次打通過。
直到三個月後,之前林子裏出現的保鏢,突然帶了一個女人來到村子裏,交給她。
“這是誰?”海宇勵問道。
“這個女人就是寧音浮。”保鏢把女人交給他,說道:“這是我們少爺讓送過來的,交給你們,你們自己親自審訊。”
“那面具呢?他怎麼樣?他沒事了吧?”海宇勵忙問道。
保鏢眼神沉了沉,說道:“嗯,少爺恢復了。”
聞言,海宇勵暗暗鬆了口氣:“那他怎麼不聯繫我們,我們每天都在擔心他。”
“我們少爺現在很忙。”保鏢說完就要走。
正好遇到從葯田回來的安慕顏,看到他們,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幾步過來攔住他們:“是小四來了嗎?”
“我們少爺沒來。”
“那他現在恢復了嗎?”
“恢復了!”保鏢說道。
“可以讓我見一見他嗎?”安慕顏忙說道。
“我們少爺現在很忙!”
聞言,安慕顏眸色黯了黯。
“那,能不能發一個他的視頻過來,也行。”
“我回去請示一下。”保鏢說道。
“哦,好!”聽他們這麼說,安慕顏也不好再為難保鏢。
“小顏,這幾個保鏢把寧音浮送了過來,我們進去審問吧!”海宇勵走過來說道。
“寧音浮?”安慕顏微訝。
“是啊,是面具找人抓到的,送過來讓我們自己審問。”他說道。
安慕顏遠遠的看向保鏢們離開的方向,而後點點頭,跟着他海宇勵一起走進院子。
院子裏,桃桃已經迫不及待的給寧音浮餵了噬心的毒藥。
她坐在竹椅上,一邊啃着蘋果,一邊對身旁趴坐着的小獸說道:“姐姐很快就能幫你媽媽報仇了!”
小獸像是聽懂了一般,腦袋垂了垂。
安慕顏進來,寧音浮看到她,眸中瞳孔微縮。
“你就是寧音浮?”安慕顏看着被反綁着雙手,跪在地上的寧音浮。
“是又怎麼樣!”寧音浮傲氣道。
“為什麼要害我?”安慕顏問她。
只要一想到大獸死得那麼慘,她就恨不得把眼前的寧音浮千刀萬剮。
“因為我恨你。”寧音浮仰着頭,一臉的恨意。
“我並不認識你,你為什麼恨我?”
“你搶走了我的一切。”寧音浮憤憤道。
“我?”聞言,安慕顏特別想打她。
毒性發作,寧音浮臉上立刻出現痛苦之色,額上冷汗涔涔。
她很清楚,自己馬上會面臨怎樣噬心的疼痛。
“能先把解藥給我嗎,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
“想得美!”桃桃笑道:“你做心了那麼多的惡事,不讓你受受苦,怎麼可能!”
很快,寧音浮痛得在地上直打滾,身上穿的牛油果綠襯衣全是塵土。
“說吧,早點說了,我會考慮給你解藥。”安慕顏冷冷地開口道。
“我說,我說!”寧音浮連連說道:“當初本該是我成為古霧大師的徒弟,是你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聞言,安慕顏看向桃桃。
桃桃也有些驚訝,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難道你就是當初和我師父,還有師姑一起流浪的那個孤兒?”
安慕顏失去了記憶,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桃桃便告訴她:“師姑你和我師父在沒有遇到師公前,你們一起流浪的還有一個孤兒,現在那個孤兒很可能就是她了。”
“就因為這個,你就恨上了我?”安慕顏覺得特別無語,那時候大家都還小,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仇恨。
“對,就因為這個,明明說好我們三個要一直在一起,但你們卻拋下了我一個人,還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越說,寧音浮眼裏越恨,連身上的痛意似乎都被這恨意壓下了不少。
最後,他們把寧音浮交給了警察。
蘇墨後來聽說后,還特意去拘留所見了寧音浮,他一直覺得寧音浮不可能是幕後真兇。
但寧音浮卻攬下了所有的罪責,連殺掉十個人質,也是她乾的。
寧音浮最後被判了死刑,來年的春天,死了。
安慕顏再沒有見過面具男,他這個人就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又到了六一兒童節,安慕顏和蘇墨早早的就趕到學校,準備看女兒今天的表演。
大禮堂的最後面,一位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太陽鏡的男人,深眸一直望着台上跳舞的小豆豆。
許久不見,小豆豆長大了不少,扎着兩個小辮子,跳起舞來特別有活力,特別可愛。
直到小豆豆跳完整支舞,他才在保鏢的攙扶下轉身離開。
可能冥冥中有直覺,坐在前面的安慕顏突然回頭。
正好就看到他離開的背影,已經不再挺拔,身形微微有些歪,她連忙起身追出來。
他已經上車,她衝過去拍打着車窗。
車窗沒有降下,司機沒有開車,回頭看向他,用眼神請示。
見他不開車窗,她便繞到了車頭,伸開手臂擋着。
喬司寒看向身旁的保鏢,眼神示意下,保鏢打開車門走下去。
“你……”安慕顏立刻認出他來,他就是那個面具男身邊的保鏢。
“裏面是小四,對不對?”安慕顏衝過去就要強開車門。
保鏢攔住她:“你誤會了,我們少爺並沒有來。只有我一個人,特意來拍下小豆豆跳舞的視頻,好回去給少爺看。”
“我不信,他一定在車上。”
保鏢攔住她:“安小姐,請你注意形象,車上真的沒有少爺。”
“我剛剛明明看到了……”
“小顏!”蘇墨牽着女兒出來看到她情緒激動,出聲喚道。
小豆豆也跑了過來,拉住媽媽的手,有些害怕道:“媽媽,你怎麼了?”
安慕顏怕嚇壞女兒,搖頭:“媽媽沒事。”
她再次看向車窗內,可這車窗根本看不到裏面。
蘇墨過來,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們走吧!”
“可小四……”她想說,小四一定在裏面。
“可能他並不想出現。”他說道。
聞言,安慕顏眼神倏地一黯。
原來,他是不想出現。
她唇角勾起一抹極苦澀的笑,看着車內的他,說道:“小四,剛剛看你走路好像有些不方便,你沒事吧?”
“我們少爺沒事,請安小姐放心。”保鏢說道。
安慕顏點頭:“希望你是真的沒事。”
最後,她還是放他的車離開了。
車子行駛在高速路上,他按下了車窗,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風景。
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來這裏了。
上次的槍直接刺穿了他的肺,在緊急搶救中,他度過了危險期,就在他以為很快就可以出院,去找她時,身體裏的器官卻突然出現了衰竭癥狀。
他活不久了,他知道這是他之前服用的毒藥太多引發的。
現在就算有神葯,也救了不他的命。
所以,他不打算再見她了。
但今天是六一兒童節,他很想像以往一樣,來看小豆豆表演節目。
他一早就乘飛機來了,趕在了小豆豆表演前。
來到機場,他坐上專機離開這裏,回到京洲市。
喬家,喬父喬母,喬大哥和喬二哥都心焦的等着。
見他回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已經都知道,他消失的時間,還有他經常不在的時間,其實都是在安慕顏的身邊。
為了不讓她發現他,他服用了一種奇毒,導致現在身體徹底垮了。
暑假的時候,蘇墨帶着女兒回江城,無意間聽聞喬司寒病重的消息。
他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打電話告訴安慕顏。
安慕顏得知后,立刻趕到了京洲市。
喬氏旗下的醫院裏,喬司寒在專家們又一次的搶救下,恢復了心跳,但人還處於暈迷中。
喬二哥攔住了前來的安慕顏,不讓她進去。
他想罵她,甚至想打她。
他一早就說過她克三弟,但大家都不信。
為此,三弟還把他假死的師父找了出來。
再通過他假死的師父找到了寧音浮。
雖然他知道讓安慕顏成為災星是師父他們的陰謀,但安慕顏的的確確是個災星。
最後還是喬大哥來了,把喬二哥帶走,放安慕顏進去。
她進入加護病房,看到他全身插着很多的管子,眼眸緊閉,心猛地一揪。
她想救他,但看到他的檢查報告后,她知道自己也無能為力。
他的各個器官都衰竭了!
就連師父現在出面,也救了不他。
他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重?
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喬母終是不忍心,告訴了她實情。
得知喬司寒就是面具男的那一刻,安慕顏腦子猛地炸開。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看到面具男,就覺得像是喬司寒。
原來,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
都怪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都怪自己太過愚蠢。
都怪自己輕視了他對自己的愛……
她心猛地一抽,手緊緊抓住胸口,好痛好痛……
……
安慕顏陪着他走過了最後一段時光,但卻沒能和他說上一句話,他那半個月一直在暈迷。
她沒能告訴他,她根本沒有和蘇墨在一起,她心裏一直有他,一直愛的是他。
可是,她說的話,他再也聽不到了。
“小四,你等我!”安慕顏緊握着他冰涼的手,一直掉着的眼淚乾了。
古霧大師查到了小豆豆的身世后趕來,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告訴喬家的人,小豆豆是他們家的孩子。
安慕顏有段時間被誤抓去了實驗室,取走了卵子。
後來古霧大師得知,帶人去實驗室救出了還是嬰兒的小豆豆。
為了不讓人發現小豆豆就是那個孩子,不讓人發現安慕顏就是當初被誤抓去做過試驗的人,所以一直讓外界以為小豆豆就是安慕顏和蘇墨的親生女兒,和實驗室沒有半點瓜葛。
蘇墨一直盼着安慕顏能恢復記憶,能想起他們之前的一切。
但他終還是沒有等到,因為她已經不再需要那段記憶,她需要的只有喬司寒。
秋風瑟瑟,細雨沙沙,蘇墨帶着小豆豆再次來看安慕顏和喬司寒。
這次,她和喬司寒不會再分開了,任何人也分不開了,他們兩個永遠葬在了一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