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過來救我
何佳音吃飽喝足,差不多的時候就收到了清潔工的短訊。
她看着言簡意賅的內容,總覺得太官方了,跟系統發的一樣,何佳音有些疑惑,回撥了一個電話。
過了很久,清潔工才接起。
“喂,你,你好……”清潔工壓抑着聲音,語氣斷斷續續。
何佳音皺起眉,“怎麼了,你聽起來很緊張啊?我只是想問問,203確定走了么?”
她嗅到了異樣的氣息。
清潔工出賣了她,下意識的就很害怕,她又不擅長說謊,更不會隱藏情緒,何佳音這麼一問,她更加害怕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個舉動讓何佳音的心墜了一下。
自己被發現了?
可這麼短的時間內,清潔工能被誰發現?
不會是她這次的跟蹤對象吧?
可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要是真發現了,他早就來找自己了,跟清潔工有什麼關係?
但不管怎麼說,攝像頭必須要拿回來,畢竟那裏面是她換錢的資本,就算有危險,到時候見機行事就是了。
何佳音松出一口氣,重新整理好自己,走進酒店,摸到203。
203果然退房了,門半開着,有一個清潔工在裏面打掃。
何佳音走進去,裝作這裏的修理工熱絡道,“打掃呢姐?臟不臟啊房間裏?”
這會打掃的就是之前那個何佳音找的大嬸兒。
她一聽到何佳音的聲音就雙腿發顫,頭都不敢轉過來,急急忙忙的把床單一扯,抱着走了。
她走的時候,何佳音正在摘取門把手上邊的攝像頭,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聽見砰的一聲響,清潔工走了。
何佳音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低頭檢查了一番攝像頭,不知道是不是低頭的動作太猛了,她感覺眼前晃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她閉上眼,用力的搖了搖頭。
這一搖就出事了。
何佳音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彷彿整個房間在晃動一樣,她雙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鼻腔里,有一股刺激心肺的香味。
那香味來得猛烈詭異,何佳音感覺渾身的機能都失效了一樣,皮肉軟得像一灘水,用盡全力都動彈不了一分。
出事了。
何佳音的心裏響起警報,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經,沒有讓她昏過去。
她不知道下一刻會面對什麼樣的危險,趁現在還有點力氣,她必須做點什麼。
何佳音爬不動,也沒法喊叫,她只能摸到手機,哆哆嗦嗦的給蘇星洲打電話。
可這陣子她們一直沒有聯繫,何佳音不斷地往下翻,就是翻不到蘇星洲的電話。
何佳音着急死了。
死亡的恐懼像是一隻尖銳的手,死死的扼着她的喉嚨,她緊張又害怕,滑動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最後不知道點到了哪裏,撥出去一個電話。
何佳音的視線開始模糊了,看不清那個號碼是誰的,只知道沒有備註。
那一刻何佳音也沒有掛,心存一絲僥倖,不管這是誰,只要能來救她就行。
救不了,幫忙報警也是極好的。
電話響了許久,那邊沒有接。
何佳音不知道怎麼了,又撥了出去。
緩慢的嘟嘟聲,揪緊了何佳音的心。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了刷卡的聲音。
何佳音的心頓時懸到最高,門外是誰?是那個男人嗎?
這屋子裏的迷藥就是他下的?
他要幹什麼?
把自己賣了還是要殺了自己?
懸疑劇里的各種劇情,在何佳音的腦海里瘋狂上演。
眼看着門快要開了,這時候,手機里總算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喂?是姐姐嗎?”
“這麼著急啊,弟弟在洗澡呢,電話一遍接一遍的打,是不是想弟弟了?”
何佳音腦子嗡嗡的,壓根沒想起來這人是誰,語無倫次道,“趕緊來救我……快點……”
路新遠心裏一緊,“姐姐,又跟我玩什麼把戲呢?”
何佳音的眼睛緊緊盯着門口,那人已經開門了,很快就露出了一雙油膩的皮靴。
何佳音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壓低聲音道,“雙喜酒店,來救我!快點!203!”
話音剛落,男人就發現了何佳音。
何佳音的手臂往下壓,擋住了手機。
電話沒有掛,路新遠能聽到這邊的動靜,男人刺耳萎縮的聲音立即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路新遠收斂了笑容,隨便穿了一套衣服就趕去了雙喜。
好在地方不遠,路新遠一路紅燈闖過去,只用了十來分鐘。
他直奔203。
前台見他步履匆匆,形色異常,直覺沒好事,大喊道,“先生,你要找誰?”
保安聞聲趕來,紛紛去攔路新遠。
但是路新遠的手腳敏捷,保安們的反應遲鈍了幾秒,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
路新遠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甚至覺得他們跟上來還是好事,畢竟他不知道何佳音到底出什麼事了,人多總是好的。
203很近,路新遠很快就到了。
他一腳狠狠地踹在門上,如悶雷劈下來,震耳欲聾。
身後的保安跟上來,都被嚇得臉色失常。
他們不敢靠太近,隔着距離叫囂,“你是誰?你幹嘛呢?”
路新遠又踹了幾腳,裏面沒有動靜。
用蠻力不行,路新遠就換了個法子,對保安道,“去拿這房間的鑰匙來,我爸在裏邊!”
保安不好糊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裏邊是你爸?我看你就像個神經病來鬧事的!”
路新遠演得煞有其事,“我爸貪財好色,遇到挖腎的販子了,現在生命垂危,要是你再耽擱一會,我爸有個三長兩短,你這酒店就別想開下去!”
不知道是路新遠的聲音太大,還是他一雙眼睛嚇人,保安竟然真的信了,讓人去拿鑰匙來。
還有個不閑着,把這事兒給報給了上級。
等待鑰匙送來的時間,路新遠又對着門踹了幾腳。
他踹門的時候,裏面的男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何佳音早就暈得不知道天昏地暗,男人對着她的衣服折騰了半天,剛脫下來,就遇到了路新遠踹門。
他氣得半死,又不敢繼續,眼看着路新遠都要把門給踹開了,最後還是決定以保命為主,跑去窗戶看看能不能跳下去逃跑。
樓層很高,三樓往下看,起碼十來米。
男人哪裏敢跳,雙腿直哆嗦,剛撲通一聲跪下,門忽然從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