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為何又要失望?
沐瑾萱側眸掃了眼身側的女子,眼眸微挑,細細打量着她,昨天她去青樓就是找個女子來假扮她,她也因此能夠分身去干別的事情。原本還是有些擔心會露餡,現在若是有若陵的幫忙,那就事半功倍了。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沐瑾萱,身子感染風寒不宜出門,有何事就叫他。”沐瑾萱拿起人皮面具交給女子,抬手指了指若陵。
“是,小姐。”女子結果人皮面具,抬眸不動聲色的掃了眼若陵,將人皮面具帶在面容上。
沐瑾萱轉身坐在軟椅上,看着對面郝然是一張與自己無異的面容,心裏竟有意思波瀾。
此時房間只剩她女女子兩人,若陵早早便退了出去,她抬眸看了眼天色,知道那個男人快來了。
“你叫什麼?”她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側眸凝着女子。
“小女子喚碧玉。”她恭敬的看着沐瑾萱,顯得有些局促。
沐瑾萱微微蹙眉,她這個模樣只要熟悉她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她假的。
她將所有事宜跟碧玉講解清楚,以及她的個人喜好和一些動作,只為了所有事情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房間忽然有一絲極微的聲響,沐瑾萱側眸淡淡望去,看着那個男人出現在窗欞處,月光下唯有一雙黑漆的瞳眸凝着她,眸底隱隱閃着意思促狹。
沐瑾萱與碧玉坐在軟椅上,同時看着出現的男人,她幾不可微的勾了勾唇,看着這個男人能否認出她與碧玉兩人誰是真誰是假。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們,雙手付后,買着輕緩地步伐徐徐而來,帶着一絲夜裏的涼風輕輕拂在房內,身上縈繞着淡淡的梅花香沁入兩人的心肺。
沐瑾萱垂眸望着地面,只看到眼前漸漸停頓一雙黑絲軟靴,在她面前停頓,原來她知道她是真的?
那別人呢?
會不會有所發現?
正當她想着其他,男人又轉身離開,走到碧玉面前,她詫異抬眸,凝着他修長的背影停頓在碧玉的面前,乾淨修長的手漸漸抬起,指尖輕輕惦記着鬢角,一下一下的想實在思考着什麼。
沐瑾萱以為他在辨着真偽,心中不知為何掠過意思淡淡的失望,是為他沒有認出她來嗎?
但是她為何又要失望?
這與她有何關?
這一切不是正如她所願嗎,連這個男人也分辨不出,那其他人不是也看不出了。
“你的神情還是不到位,與她還是差些。”男人陡然出聲,驚得沐瑾萱與碧玉同時抬眸望着他。
他認出來了?
男人走到沐瑾萱身邊,垂眸凝着她,眸底閃着揶揄的味道,“你的氣質別人的確模仿不來。”
“你一進來辨認出我來了?”沐瑾萱雖然心中隱隱有些答案,但卻還是有些不確定。
男人微微彎身,黑漆如墨的眸子望進她的眸里,像是要窺探她的內心,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也逐漸沁入她的鼻息,讓她心神一盪。
她有些不自在,剛想要起身避開他的視線,卻聽上方驀然傳來一聲淺淡的低笑,又如清泉的池水擊打在水滴上,悅兒怡人。
“不管你化成什麼,在我眼裏一眼便能認出你。”男人的話漸漸落下,卻讓沐瑾萱的心怦然一跳,這句話她怎麼聽着有些輕浮,又似曾相識。
沐瑾萱抬眸涼涼的掃了他一眼,“自大。”
她起身避開他的視線,這才發現自己手心不知何時竟然沁出了一層薄汗。
是在緊張嗎?
她有什麼可緊張的?
“走吧,時間不多了。”男人掃了眼一旁的碧玉,眸色幽深清冷,轉身看着沐瑾萱提了一個小包袱,薄唇幾不可聞得勾了勾。
男人一把摟住沐瑾萱的腰身,在她快要驚呼出聲時,涼涼的撇了眼她,這才讓她意識到什麼,快速閉上嘴巴,乖乖待在他懷裏帶着她離開了這裏。
這就出了國相府嗎?
她回眸掃了眼身後,房間還亮着微光,她依稀可以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可是那個卻不書她了。
不知楚蕭寒會什麼時候來找她?
她也不知道這次與這個男人做什麼事情,畢竟是兩件事情,也不知道難不難?
男人側眸凝着她黯然的眸色,摟着她腰身的手筆緊了緊,語氣寒涼,“怎麼?捨不得?”
沐瑾萱沒有想那麼多,腦中慢慢都是楚蕭寒的身影,當下點了點頭,鼻音微微有些重,“嗯,捨不得。”
“嘶……”她話剛落,腰間一陣痛意,抬眸沒好氣的瞪着男人,“你幹嘛,我的腰快要讓你累斷了。”
男人涼涼的睨着她,笑的諱莫如深,“你太胖了,我得用些力。”
沐瑾萱一噎,沒好氣的掃了眼男人,她胖嗎?
楚蕭寒還說她瘦了。
這個男人想挑她刺就成了,還找一些不靠譜的理由。
來到一處山坳處,除了微亮的夜空,四周一片漆黑,遠處時不時的會傳來幾聲狼嚎。
“我們要去哪裏?”沐瑾萱四下掃了一眼,發現前方拴着一匹馬。
“大元朝。”男人丟下三個字,翻身上馬,側眸淡淡的凝着立在原地的沐瑾萱,“上馬。”
“啊?”沐瑾萱驀然看向他,“我與你同騎一匹?”
“不然呢?”男人涼涼的凝着她,眸底隱隱閃着不耐,“若你不想上馬,那邊在後邊走着,只是也不知何時到的了大元朝。”
“我上。”沐瑾萱立即出聲,不悅的瞪着男人,上前一步,頓時有些發愁,她坐前面還是做後面?
她若是坐在前面,豈不是坐在男人的懷裏,可若是坐在後面,她更覺得不適。
沒等她多想,她便覺腰間一緊,眼前驀然一花,待看清時,她整個人已經坐在了馬背上,而在她的腰間纏繞着兩隻手臂,一雙乾淨修長的手掌緊緊抓着韁繩。
鼻翼間縈繞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後背緊貼着他溫熱的胸膛,沐瑾萱不禁紅了雙頰,如坐針氈,可是容不得她矯情,這裏顯然只有一匹馬。
且從這裏到大元朝還要十天的路程,耽擱不得,她只知道這次的地方會遠,但沒想到會這麼遠,竟然是大元朝。
這一來一回的就要二十天,楚蕭寒不知能不能等到她?
而且最糟的是,莫奉命鳴和景隱他們也在大元朝,這次真是什麼事都趕一塊了。
馬兒跑的很快,冰冷的涼風擊打在面容上,刺骨的疼,她的身子也微微顫抖,禁不住這夜裏的冷風。
忽然他身上一暖,眼前一黑,這才發覺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風,將她從頭到腳包裹住,也隔絕了冷風的侵蝕。
而她也被男人整個摟在懷裏,緊緊護着,這一刻她竟有些錯覺,這個人是在保護她,在疼愛她,似乎將她當成珍寶一般。
但是她知道不是。
這個男人保護她僅僅只是因為她對他有用處,不然他為何千里迢迢的帶着她去往大元朝。
這個男人的身份也不簡單,竟然命令她偷取將令,也不知他黑巾下的面容是哪張面孔?
這次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叫什麼?”她淡淡問出聲,由於披風將她整個人包裹着,發出的聲音也是悶悶的。
男人一直望着前方,漆黑如墨的瞳眸散發著凜然,冰冷的夜風擊打在他面容上的黑巾上,簌簌作響。
半晌,男人悠然道,“林肅。”
林肅?
沐瑾萱微微蹙眉,這個名字她從未聽說過。
“你叫什麼?”男人破天荒的問她,笑的諱莫如深,將她身前微微散開的披風護緊。
沐瑾萱淡笑出聲,笑的冷然,“你已知道,何須多問?”
她知道這個男人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是誰。
“好歹給個神秘感,我倒想親耳聽聽你說。”林肅的聲音微微傳來,帶着夜裏的涼風吹拂的有些冷意。
沐瑾萱緘默不語,既然他想親口聽她說出自己的名字,那就等着,她沒那個心情陪他打啞謎。
林肅許久不見她出聲,垂眸淡淡的凝着她被披風裹得一絲不露,薄唇淺淡一勾,眸底隱隱閃着促狹的意味。
在經過十天的路程,兩人風塵僕僕的趕到大元朝,這一路上,她一直都未見莫風鳴的人馬,不知他是早已到了大元朝,還是仍在半道上,只是他們走的是另一條道?
林肅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眸色微冷,快速駕着馬趕往城牆下,半晌他的聲音悠悠傳來,“他們早我們一天到達大元朝。”
沐瑾萱微微一震,為他的話也為他他的心思。
他竟然輕而易舉的看出她心中所想。
他說莫風鳴他們早他們一天,她記得他們在走的時候,乘坐的是馬車。
她忽然想到什麼,心下瞭然,原來他走的這般光明正大,這一切想必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只是他們在做給誰看?
而且他們為何這般急切的趕往的大元朝?
她心裏清楚挑選戰馬只是一個借口,而景隱所說是因為她的一句話,讓莫風鳴將所有的嫌疑都推到了程殞身上,因此以挑選戰馬之意去找程殞,她不信。
莫風鳴這個男人不會因為一個與藍歆無關的女子做這般衝動的事情,更不會去找程殞,僅僅只是為了一些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