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與你可有緣?
路星心被前方一金字招牌晃得眼花,揉了揉,看清上面寫的是“蘇吟居”三個字。
這是她一路上見到的第二間“蘇吟居”,比之前那間規模小些,只有兩層樓,風格倒是同意,都是明晃晃的金漆大招牌。
起了個風花雪月的名字,給人的感覺卻很俗氣。
不,這裏的人稱之為豪氣!
“姑娘住店嗎?您幾位?”
小二見她走進來,熱情迎接,手中端着一托盤,上面一杯熱茶正冒着縷縷茶香。
路星心被他招呼坐下,眸光掃過牆上,看到價目牌的時候差點被茶水嗆死,“那個是房價嗎?一百兩?”
小二回頭看了一眼,走到牆邊將價目牌翻了過去,背面寫着“客滿”,而後從新掛了兩個木牌。
“不好意思啊,天字號的客房已經沒了,還有地字號的和人字號的客房,您看您是?”
小二走回來笑容親切的立在她面前,半彎着腰等候她的答覆。
路星心放下茶杯,眸光掃過其他進來的客人,基本也是身着綾羅綢緞,光鮮亮麗的客人,應是外地來京的富商些。
“地字號房間十兩,人字號房間一兩,這有何區別呢?”
“地字號房間比人字號房間大三倍,內里陳設擺件皆不同,所享受的服務也不同。姑娘您一個人的話住人字號也是可以的,若是想要更舒適清靜,小的推薦您住地字號。”
路星心嘴角有些顫動,她哪有錢住地字號啊!
她也就是好奇小說男主角家的客棧到底是怎樣的,原來是全國連鎖的五星級大酒店。
蘇家祖上經營客棧起家,時至今日在蚩朔國中擁有大大小小三百八十一間酒樓客棧。
路星心摸了摸衣袖,口袋裏的錢就夠住兩晚,想走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小二已經熱情的給她送上了新鮮的水果。
“那就人……”
“好嘞,麻煩您出示一下照身帖,小的馬上為您登記。”
小二從腰間抽出一個小冊子熱情的盯着她。
路星心正要拿蜜桃的手在空中僵住,又是照身帖,她怎麼忘了入住像“蘇吟居”這種奢華的大客棧是要登記客人信息的。
小二拿着的小冊子還是蘇家自己研製的,紙張是特製的,裏面有染料,把照身帖往上面一按,銅製照身帖上雕刻的內容便印了上去。
“不用了,我改日再來!”
她從椅子上蹭了起來,快步離開,心中慌亂得像個逃犯。
小二若是知曉她是無籍流民,就會通知官府,然後她就會被打上賤民的稱號,她可不想做任人宰割,沒有尊嚴的賤民。
看來她現在最要緊的是給自己弄個照身帖,只是小說中寫買個六乙平民的照身帖都需要十兩銀子。
她低眸掃了一眼身上的月白色羅裙,這衣裳或許能當些銀子。
很快她轉入一條清靜的街道,尋了一間普通百姓出入了當鋪,將身上的衣裳當了,同時買了一套死當的麻布男裝。
男扮女裝后她又置辦了些東西,尋一視野開闊的陰涼角落支了個攤。
……
蘇宸末帶着豆子在街上逛了一圈,選中了幾件不錯的禮物,只等汪澤洋過幾日幫他決定,若是他也覺得都不錯,那就全都買了。
畢竟汪澤洋從小在金器玉石堆中長大,獨具慧眼,物品如何,一看,一摸,再一掂量,便知真假好壞。
作為壕橫六家之一的汪家,其產業並不是在大街上所能見到的,而是在山中。
據傳汪家祖上擁有三座金山,五座銀山,十座銅山,還有數不清的玉石山脈,所以他家是真的有礦。
他家開採原礦石,直接將礦石出售給各大金店玉鋪。
他若是買金銀細軟自然能拿到品質最上乘的貨。
“大少爺,您是在外面用了晚膳再回府,還是直接回府呢?”
豆子跟在他身後,瞥了一眼漸漸西沉的日輪。
“晚上約了藍二哥去汪家的畫舫。”
豆子一聽他說畫舫,眸光閃了閃,那不是要去熏風湖?
“我去前面的蘇吟居駕一輛馬車來,您找個涼快的地方等一下。”
“都是習武之人走兩步就到了坐什麼馬車,不必了。”
蘇宸末薄唇微抿,瞥了他一眼,真是回來幾日又變懶了,出門總想坐馬車,在淸無崖的時候何時坐過馬車。
豆子咧唇笑了笑,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我這不是怕少爺晚上喝多了,坐馬車回府方便嘛!”
蘇宸末眸光頓了下,“你小子想得周到,去吧!
是啊,許久未與藍二哥見面了,他自然會要他們不醉不歸。
待豆子走後,他一個人站着無趣,往路邊陰涼的走了走,身邊路過的百姓神采奕奕的說著些什麼。
他側耳聆聽,竟是在討論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算命的先生,簡直是神算,把一個人的命運前程說得透透的。
“有那麼准嗎?他說你會娶兩房妻子,一房眉心有顆硃砂痣,一房年方二八會生兒子,可這你還沒娶妻,你怎麼就說他算得准了?”
“將來的事是還未發生,但他把我的過去都說的一清二楚,知道我今早吃了什麼,還算準了今日我會遇見你。”
“你過去的事打聽下不就知道了,至於其他湊巧吧!”
“花那功夫打聽我做什麼,而且他隨緣算命,隨緣打賞,我就給了他一文錢,總不能是騙子吧!”
“一文錢你也拿得出手,萬一人家真是個半仙,你也不怕折壽,哈哈!”
蘇宸末看着二人的背影,嘴角淡然的勾了勾,一文錢就不是騙子了嗎?聚沙成塔,騙的人多了,也會是筆不小的數目。
他朝着二人說的地方走了過去,到時發現竟有不少人排隊。
原來隨緣算命是那算命先生覺得今日與那人無緣,就不給算,讓人改日再來。
而有緣之人被算過命后就算分文不給,算命先生也不說什麼,所以這裏才排起了長龍。
這倒有點意思了,莫非那算命先生是在等一個人傻錢多的,好宰一頭肥羊。
他見排隊之人大多是平民百姓,就算打賞也不過是幾文錢。
因為有很多無緣之人,很快便輪到了蘇宸末,他上前一步,艷麗的薄唇淺淺的勾着,“先生看看,今日我與你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