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大順帝下線
大順帝睜開眼看到夜煌的臉,嚇的血色褪盡。
“你……你……”
嘴唇哆嗦,臉部肌肉抽搐,他的模樣就是青天白日活見鬼的典型。
夜煌冷銳的掃了他一眼,再幽冷看向遠處,“太子夜煌假死是你授意而為,目的是為了勾出意圖謀朝篡位之人。”
“晚點我會護送你回皇宮,這樣的說辭既能隱藏你殺子殺妻的過錯,又能將歷史搬回正軌,你可願意?”
夜煌看他的眼神冷的就像是冰塊,散發著冷冽寒意。
大順帝雙股戰戰,許久才點頭應下。
他明明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可喉嚨上就像是上了一把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夜煌的屍體他親自確認過的,慘白沒氣,確實死了。
可眼前的人和夜煌一模一樣。
這難道是什麼厲害的易容術,是白引歌為了讓他澄清夜煌行為而想出來的新計謀?
不,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就是夜煌本尊。
但比起那個慈善孝順的愛子,眼前的人就像是被抽走了七情六慾,冷的令人心肝發顫。
“澄清后你再連發兩道聖旨,第一道退位讓賢,讓太子夜煌即位登基,第二道賜死皇后和她的私生子。”
誰也想不到皇后的私生子是嚴崧最後的盾牌。
要想讓歷史回到正軌,會威脅煊兒的人都得一一剷除。
如果自己留下來處理這邊的事,十八年於他們的世界而言不過是十八個小時,可他並不想留下。
倒是可以讓白引歌垂簾聽政,如她所願。
大順帝再連連點頭,只要能不損他威名,他暫時退居幕後不是不可以。
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夜煌既然上趕着要做,他會讓他知道這位置坐着有多麼的如坐針氈!
“很好,我現在就給你鬆綁。”
隔空虛指一下,捆在大順帝身上的數十根繩索一起斷裂。
大順帝驚恐的睜大眼睛,這是什麼功夫,他以前怎麼沒見過?
“如果你膽敢再做任何手腳,你的下場會比這些繩子還慘,記好了。”
說著,夜煌做了個示範,再虛空一指,那些掉在地上的繩子瞬間自燃化為灰燼。
如果說之前大順帝還是心有餘悸,這會兒他徹底怕了。
就夜煌這功夫,想要殺他易如反掌,就算他把自己的乾清宮圍得像銅牆鐵壁他想入侵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好,好!”
艱澀的擠出兩個字眼,大順帝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身體裏所有的血液都在狂亂的往心臟涌,險些就要負荷不起。
夜煌達到目的,開了門讓他先出去。
隔壁的門大開着,屋子裏的三人臉色都不怎麼樣。
夜煌支會他們一聲,“事情已經處理妥當,等他回宮清繳亂臣賊子之後,我再來這裏接你們。”
“殿下,楚焰還在刑部大牢,求您先救救他!”
白引歌頷首印下,歡兒着急的提出要求。
夜煌冷然回應道,“好,楚焰將是小世子未來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
他這一番話讓歡兒安心下來。
目送兩人離開后,白引歌進了一趟實驗室,將外面發生的情況告訴了太上皇和施纖纖。
“太好了,我就說太子驍勇善戰,不可能輕易出事。”
“對對,你們一家人能團聚,還能掌權,這是大豐和九弛之福,以後我們可以安心了。”
太上皇和施纖纖並不知道此夜煌已經非彼夜煌,還在為未來美好的藍圖歡喜。
白引歌淡笑着沒說話。
她能明顯感覺到夜煌的不同,兩人怕是回不去了。
主神是凌駕於他們之上的存在,就算回去了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他是夜煌也不僅是夜煌。
隨緣吧,只要他還活着。
無奈之下白引歌盡量放鬆心情,不想讓父母擔心。
客棧的門關了起來,期間幾人用過兩次飯,直到黃昏宮裏才傳來消息,叛亂已除,罪魁禍首的皇后和剛登基為帝的九皇子被大順帝賜死。
自感無德才會引起這場內亂,大順帝很自責,下詔書禪位於太子夜煌。
污名被洗乾淨,夜煌名正言順擇吉日吉時登基。
欽天監受命測算日子,三日後正是良辰吉時,便就此一錘定音。
眾人嘩然,沒想到大順帝思慮如此之深,竟用了一招引蛇出洞徹底解決了蟄伏的安全隱患。
民間對他的評價再上一層樓,大順帝在搬離出乾清宮時仰頭往天呢喃,“也不枉朕經營此生——”
沒有人願意從哪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下來。
他不樂意,但比起讓亂臣賊子篡位,不如自己的血脈繼承大統更好。
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按捺下,至少現階段他得收斂。
……
三日後,夜煌登基,白引歌作為新晉皇后穿鳳袍與他一同焚香祭祖。
煊兒當日被冊封為太子。
宮裏關於小世子死而復生的流言不斷,後來流傳一種說法,稱死去的孩子是假世子,眾宮裏人這才如夢初醒,原來太子計深遠早已狸貓換太子。
不然皇后陰毒,折損的就是真太子。
普天同慶,夜煌大赦天下。
繁複的祭典后,夜煌下旨追封親母貴妃為皇太后,一切都在朝着欣欣向榮的未來發展。
直到偌大的寢殿只剩下夜煌和白引歌兩人。
白引歌摘了沉重的頭冠起身,“謝謝你的幫助,如今只等你退位煊兒登基,一切就能重回正軌。嚴崧的抓捕事宜進行的怎麼樣了,我能再見他一面嗎,我有些事想問他。”
明明昔日是最恩愛最親密無間的兩人,如今刻意保持距離,生分的比陌生人還陌生。
白引歌的心底有傷,也有痛,但她沒表現出來。
“半柱香前那邊傳消息人已經抓住,想見面不是不行,但得脫離現如今的身體一會兒。”
夜煌說著去把門關上,指了指新鋪就的龍床,“一起躺下吧,我帶你去。”
白引歌覺得有些彆扭,但還是依言離他遠遠的躺在了最裏面。
她急需弄清自己失憶是怎麼回事。
“手給我。”
本來在竭力避免肌膚之親,夜煌卻忽然向她伸出手,“你這樣我沒法帶你一起。”
白引歌臉色微紅,咳,連孩子都生了,現在這般羞澀什麼鬼。
“好。”
按捺下心底的那一抹異樣,她僵硬的把自己的手遞給他。
溫熱乾燥的大手裹住她的小手,熟悉感撲面而來。
是他,她不會認錯。
“出發。”
耳畔忽然傳來夜煌有些飄渺的低吟,白引歌只感覺自己身體一輕,眼前全是白光刺的她睜不開眼。
能睜眼時,她已經安然無恙的立在了嚴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