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若無緣 (1)
幽魂見小灰忽然開啟額間第三隻眼,大為駭然,二話不說,便欲追趕上去,兩位老者眼見不對,伸手一攔問道:“怎麼回事?”
幽魂眉頭緊皺,想了想,一咬牙,帶着巨大的駭然道:“有些不對勁,二位叔伯有所不知。這隻三眼靈猴乃是天地奇靈,已不知在青雲山上活了多少年月,它只有在遇到大敵時會開啟第三隻眼。而且,能讓它開眼的敵人,道行之高,恐怕天下鮮有。”說到最後時,語氣徒然加重,一臉凝重。
兩位老者相互望了望,又看看手中鷹隼,暗念道:“驅馭鳥獸,借其耳目?好久沒有見過這手段了。還真是有點懷念呢。道行極高的人物?難道是她嗎?”旋即,臉上路出一絲期待之色,手上一股暗勁出來,手中那鷹隼輕輕掙扎了一下,竟頓時化為虛無,徒留黑色齏粉緩緩從老者指尖飄落。
老者揮手撒去黑色齏粉,正色道:“外敵入侵,我和幽魂前去查探。你們留在此地,直到九龍化鼎完成,解開白虎印,其中不得有任何差錯。”說著,略作思索,冷然道:“老三,你與秦朗細細查探谷中之人,但凡有什麼可疑之處者,格殺之。”
言罷,當先躍出,朝猴奔去的方向跟了上去,幽魂緊隨其後,原本就白皙的臉上此刻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除了這幾人,沒有人察覺到什麼異樣,數百名天陰門弟仍盯着那血色祭壇和血池中的變化,而那獻祭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隨着第一條血龍衝出血池,緊接着又有第二條第三條,如此反覆多次。
那位名喚老三的老者將秦朗叫到身邊,在其耳邊細語片刻。便立在原處,負手望向人群。秦朗則是面露狠色,做了個手勢,隨即十來道人影閃到身邊齊齊拱手道:“門主。”秦朗對這群人領頭的那人低聲說了些話,那人一驚,也不遲疑,便帶着手下人散開,朝谷中各個方向散去。
遠處,謝雲龍臉色陰沉,面上有些不太自然,死死盯着黑暗中走出的幾人,當看到那手持摺扇的年輕人時,心中暗自吃驚。再看到那妖媚女人時,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且不說那年輕人,單單那女人和蘇青蓉幾乎一模一樣的樣貌,就讓他驚得有些目瞪口呆。但此刻他雖然驚駭,卻還壓得住情緒,而後出現的狀況,卻是令他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當見到猴第三隻眼開眼並朝谷躍去時,謝雲龍臉色劇變,雙手顫抖,口中不自覺念道:“三眼…..三眼靈猴?那猴竟然是三眼靈猴,這不是……..”話未說完,眼見一老一少兩人跟着猴而去,又見秦朗召集手下,當下眼瞳一縮,猛然拉住邵景道:“事情不對,邵兄弟,走。”
邵景還沉浸在那兩個摸樣幾乎一模一樣的女的驚駭中。被謝雲龍猛然一拉,回過神來,還未等答話,便被謝雲龍拉着朝谷外奔去。
二人拔腿的同時,身前兩個天陰門弟顯是察覺到什麼,剛欲出手阻攔。謝雲龍雙眉一豎,二話不說,沒有絲毫遲疑,手中一道青光徒然閃過,兩道人影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察覺到祭壇下的異動,一眾天陰門弟齊齊轉過頭來。秦朗,和那名喚老三的老者更是第一時間閃了過來,眼見倒地已然斷氣的兩名弟,不禁眉頭皺了皺。
秦朗目露凶光,剛欲起身追去,老者一手將其攔住,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拳頭緊緊握起,冷然道:“是青龍聖使,若沒有傳說中的聖門異寶,乾坤青光戒在手,你尚且能與他相搏,但他既然拿出了乾坤青光戒,在此的眾人里,只有大護法和老夫能擊敗他。”旋即又狠狠道:“眼下解開白虎印為重,其他事容后再說,爾等先保證獻祭正常進行。”
秦朗蒼白的臉上麵皮抖了抖,悻悻望着前方的黑暗,眼中寒光乍現,又迅速回復常態,拱手道:“是,三台護法。”說罷,轉身朝祭壇而去。
三台望着謝雲龍和邵景逃去的方向,冷冷笑道:“乾坤青光戒么,青龍,聖靈宮幾千年來都不曾打過你的注意,你真以為是因為祖師的遺訓嗎?”
邵景忽地被謝雲龍拉着朝外奔去,中途他殺死那兩人時,竟是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不禁暗自吃驚,怎麼也想不到謝雲龍道行如此之高,心下不禁有些發虛,眼光落在他手中的戒指上。又升起各種疑惑,這麼厲害的人物,竟然潛藏在玄天宗這樣不大不小的門派這麼久,究竟是為了什麼?心中雖驚,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戰戰兢兢的問道:“謝大哥,怎麼了?”
謝雲龍一臉陰沉,淡淡道:“我們去確認一件事。”
“恩?什麼事?”
謝雲龍也不說話,只自顧帶着邵景朝前奔去。
谷外密林深處,一絲涼風吹過,雪鳶感到一絲涼意襲來,動了動不知站了多久的身體,朝盤膝閉目的風雅望了望。離風雅再次施法已過去半柱香的時間,但看她摸樣,還沒有絲毫解開法術的意思。風雅施法前的一番話,着實令雪鳶頗為擔憂,若是被那兩位道行高深的老者察覺到什麼,尋到這裏來,風雅縱然是年輕一輩中不可多得的一把奇葩,恐怕也逃不過那與狴犴,顓頊一個級別的高手追殺。
正當雪鳶久懸不下的心思令她越來越焦急時。忽地,風雅一雙美眸突然猛然張開,一臉駭然之色,原本美艷動人的冷艷面龐上,一下血色全無,身體不自覺的顫抖着,嘴角輕輕動了動。
雪鳶見她那般表情,驚道:“風神大人,怎麼了?”
風雅眼瞳張大,水淋淋的大眼中泛着說不出的驚駭,一字一字道:“我感應到了,一隻神……神獸,而且,它身上的靈力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想必已活了萬年之久。而不知為何,在它身上,我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說罷,強行按下胸中驚駭,長長吐了口氣,又道:“它也感應到了我,而那兩個老頭已察覺到我的存在…….,其中一人已朝這邊趕來。”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