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陣法銘刻

第五十五章 陣法銘刻

這是一場苦戰,不論是對程勁來說,還是對柳真來說。程勁只需要擊殺眼前的金眼鷹,而柳真就必須把九成以上的金眼鷹擊殺,保證程勁面前的金眼鷹不會超過五隻。

不知殺了多久,程勁已經疲憊不堪,在一次金眼鷹的衝擊着,險些被撞下城牆。“大哥,不要擔心,我還能堅持。”他倔強的說道,氣勢在這一刻攀升至最頂峰,體內的氣血瞬間引爆,拼盡全身的氣力,將手中的長槍猛然刺出。

長槍如龍,聲勢駭人,循着一道玄妙的軌跡,將三隻撲落下來的金眼鷹穿成一串。

一槍三殺!

這一槍是他的巔峰之作,透支了他的氣力。

一槍之後,程勁歪頭倒地,昏迷過去。柳真及時上前,將周圍的金眼鷹殺死,把弟弟抱在懷中。“小勁,好樣的,你的這一槍很漂亮,應該讓你感受到了洗髓的境界。回去后,只要再苦修一段時間,你或許就能晉陞洗髓期。”

“人類混蛋,你的同伴是不是死了?哈哈,你是不是很憤怒,很傷心?”鷹長空感受到一股氣勢消散,興奮極了。一定被金眼鷹殺死了,那個人類能堅持到現在才死,已經讓他很驚訝了。

“鷹長空,謝謝你,這一次要不是有你,我弟弟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領悟洗髓的境界。”柳真哈哈大笑,抱着程勁從金眼鷹的包圍中沖了出來。以他的實力,想要走的話,再多的金眼鷹也攔不住他。

鷹長空聽到這話,氣的七竅生煙。沒有死?不僅沒有死,還在戰鬥中突破了。這太諷刺了!他要殺那個人類的,不是幫那個人類突破的。

“還有一點,我應該告訴你。”柳真一邊屠殺追攆他的金眼鷹,一邊對鷹長空說話。他的體力似乎無窮無盡,殺到現在也沒有流露出一絲疲態。“你圍攻我的這一段時間,城內金眼鷹的密度大幅度減小,我們的人趁着這個機會,把百姓全部送入山洞。從這一刻起,你別想再傷害一個人類。”

“混蛋!”鷹長空氣急敗壞,用盡氣力大聲罵道。

安迪與李紫純趁着柳真拖住鷹長空的時機,把所有逗留在城市裏的百姓和士兵全帶入山洞。此刻,唯一不在山洞裏的人,只有三大家族。

三大家族家大業大,不能像普通人那樣把一切拋開,住進山洞裏去。他們要守護家族,守護家產,不能離開,一旦離開,損失將無比慘重,特別是流水家。

亨查德家和李家,一個經營武器,一個經營靈藥,即使失去了財產,只要有技術在,還有興旺的一天。流水家就不同了,他們沒有技術,經營的產業一旦毀了,就很難重新站起來。

所以,在金眼鷹入城時,火羅雀出現時,流水家的子弟和僕從高手全部撤走,忙於轉移他們在城內的資產。

金眼鷹和火羅雀威脅不到山洞內的百姓,長風無悔帶着剩餘的一千多士兵駐紮在這裏,保護百姓。在城內,只有三大家族各自為戰,抵抗漫天飛舞的金眼鷹和火羅雀。

三大家族養了不少高手,實力出眾,比城防軍只強不弱,一直抵抗到第二天清晨,也沒有被火羅雀和金眼鷹突破。

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新的危機,箭支不足。

經過這些天的廝殺,箭支消耗極大,儲備的箭支全部用盡。現在沒有了箭支,怎麼對付金眼鷹,怎麼對付火羅雀?李家和流水家清晨派人來亨查德家,要高價購買箭支。

“我們家裏的存量也不多,沒有辦法賣給他們。”安迪回去后,對柳真談起這件事。“現在,李家決定放棄,要搬過來,與我們亨查德家一同防禦。流水家還不願放棄,打算死守到底。”

“火羅雀還好辦,暗器能夠射殺,可高空中的金眼鷹,必須用箭解決。”柳真擔憂道。

“金眼鷹確實很麻煩,要射殺它們,普通的箭支還不行,必須是銘刻陣法的箭支。提起這事,我要請你幫一個忙。家裏的陣法師忙不過來,我想請你這個陣法天才去幫忙銘刻陣法。”

安迪不提這件事,柳真都快要忘了自己在陣法上的造詣。他的逆天幻境最強的地方,不是領悟拳意,而是學習陣法。一想起他那百分之百的繪製成功率,直到現在還有點難以置信。

只是,繪製陣圖與銘刻陣法,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學習陣法的人,先學陣圖,後學銘刻。只有在繪製出頂級陣圖后,才有資格去銘刻初級陣法。

在武器上銘刻陣法,比在白紙上繪製,要困難幾千倍。

“去試一試吧,即使銘刻不了,也沒有什麼,權當是磨練技巧。”安迪勸道。他對柳真的信心也不是很足,在亨查德家,有資格銘刻陣法的,哪一位不是侵淫多年的老手?這麼勸說柳真,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抱着僥倖的心理。

柳真沒有拒絕,反正是一個機會,正好試一試逆天幻境在鍛造方面會有什麼驚人的表現。

只有在武器上銘刻陣法的人,才有資格稱為是陣法師。只會繪製陣圖的人,永遠是陣法學徒。陣法學徒和陣法師之間的界限,就是銘刻。

柳真與安迪來到亨查德家位於地下的銘刻室,裏面正有五名陣法師在忙碌着,在一支支送進來的箭鏃上銘刻陣法。

在箭鏃上銘刻的陣法只有一個,“御風陣法”。這是一個初級陣法,與“斬金陣法”一樣,不過,它與斬金陣法的功效不同。斬金陣法的效果是增加武器的鋒利度,御風陣法的效果是增加武器的速度。

箭鏃上刻上一個御風陣法,可以使得羽箭的速度更快,射的更高,命中高空中的金眼鷹。

五名陣法師的水平不同,其中四人大概每隔幾分鐘,才能完成對一個箭鏃的銘刻。另外一人是一個很講究的中年男子,不論是身上平整的灰色袍子,還是梳理整齊的長發,都顯現出他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

這名中年男子右手緊握刻刀,在指甲大小的箭鏃上,運刀如飛,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一次銘刻。速度是其他人的幾倍。

“這位是凱文大師,我們家族的客卿,二級陣法師,銘刻實力僅次於我爺爺。他這個人嚴肅認真,很不好相處,你注意一點。”安迪小聲介紹道。

柳真點點頭,目光一直停留在凱文大師的手指上。刻刀並非是刀,而是一種另一類靈筆,也叫做刻筆。凱文右手五指細長,有力,刻筆蘸取一點特製的靈墨后,在一枚箭鏃上,筆鋒遊走,龍飛鳳舞。眨眼間,玄妙的陣紋密佈在箭鏃上。

陣紋繪製在白紙上,與繪製在箭鏃上,方式截然不同。箭鏃不是白紙,並不是平整的,陣紋要不時進行調整,才能成功的銘刻上去。要是把成功銘刻的箭鏃剖開來,展開成平面,會發現上面的陣紋與白紙上的陣紋絲毫不差。

銘刻陣法不僅需要陣法師對陣紋十分了解,也要對兵器有深刻的研究,同時,還要擁有過人的實力。在兵器上銘刻陣法,雖然是畫,卻和刻相差不多,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根本運不了筆。

要想銘刻陣法,最低也要有洗髓期的修為。

柳真正觀察凱文大師的手法,將之記入腦海。突然,這位陣法師抬眼看過來,眼神凌厲,充滿了不悅。“這裏是陣法師的銘刻室,不相干的人都滾出去,不準留在這裏干擾我們工作。”

安迪連忙上前賠笑,“我來給凱文大師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柳真,我的兄弟,一位陣法天才。”

凱文眉頭一挑,隨意掃了柳真一眼,問道:“完成頂級陣法的繪製課程了嗎?”

“還沒有。”柳真實話實說。

凱文聽到這話,一臉不屑,大手一揮,“什麼狗屁天才,給我滾出去!”連頂級陣法都沒有完成,還敢自稱天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做為一個嚴謹的人,他最討厭這種只會浮誇的少年。

柳真對凱文的第一印象不錯,畢竟此人的手法很純熟,是一個有實力的陣法師。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到這樣的待遇,心中冷笑,“我不是什麼天才,但也不會滾出去。”

“叫你滾就滾,快點。”凱文不耐煩的說道。在這間銘刻室里,他是主宰者,叫誰滾,誰就得滾,連安迪這個亨查德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也不例外。“安迪,還有你,也給我滾。別以為剛剛得到繼承權,就能肆意妄為,要是惹惱了我,對族長發一份抗議,馬上就能撤去你的繼承權。”

安迪本想拉柳真離開,聽到這種威脅,反而不準備走了。“兄弟,你去找個位置坐下。從今往後,你隨時可以來這裏,沒有人可以讓你滾。”

凱文是銘刻室的主人,這一點沒有人敢反對,即使是其他四名陣法師,他要他們滾,也得馬上滾出去。這是他身為秋山城第二陣法師的權利。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安迪,你太過分了,我一定要族長撤去你的繼承權。在我看來,懂得尊敬陣法師的奧黛麗比你優秀一百倍,更適合掌管亨查德家族。”

砰,一名陣法師受到爭吵聲的干擾,銘刻失誤,靈墨蘊含的魔力潰散,將手上的箭鏃崩碎。頓時,十幾片鐵屑四濺向四面八方。柳真眼疾手快,猛然跨出一步,左掌順勢遞出,擋住那名陣法師的面部。

撲哧!

柳真的左手被鐵屑劃出幾道傷口,幸好他出手快,不然的話,這名陣法師的雙眼極有可能被射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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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撼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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