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師徒二人加上徐光啟
在這後宮，乃至文武百官，如今也只有懿安皇后張嫣敢方面說教皇帝，而皇帝朱由檢在皇嫂面前也是乖巧的不行，從不反駁她的話。
嗯～皇嫂說的對，朕知道了。
歡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拉着楊玉竹的小手走宮中小道，說點情話，言語多點關懷，再送個首飾。
濃情蜜意，羨煞眾多太監們！
當晚朱由檢住在翊坤宮，袁貴妃的住處。
翌日，朱由檢先給翰林院佈置了兩個任務，盡量用大白話編纂《世界歷史》和《中華歷史》，用來當作啟蒙課本。
編纂要求一大堆，還不帶讓人提出質疑，簡直把皇帝特權發揮到了極致。
隨後一邊閱卷，一邊等待徐光啟進宮。
過了片刻徐光啟沒來，宋應星來了。
“陛下…”踏進殿門，宋應星連忙行禮。
沒等宋應星說完，朱由檢說道：“叫老師，愛聽。”
宋應星愣了片刻后，恭敬問道：“老…師，這個科學技術部，弟子該如何去做？”
朱由檢當下手中考卷說道：“搜刮培養人才，著書，編纂課本，研究課題，你想怎麼干就怎麼干，你要不喜歡處理政務的話就把政務交給左右侍郎。”
陛下可知，科學技術部只有弟子這個光桿司令？宋應星可憐巴巴的說道：“老師可否給弟子派點人手？”
朱由檢道：“你看上誰與我說，我直接把他給你調過去，不要在意他人的身份，哪怕是個沒有功名的讀書人都可以。”
沒有相應的人才，攤子鋪的再大也沒有用，書籍和學校才是關鍵，只有培養出一批批的科學人才，大明才能得到質的飛躍，當然肯定要得到政策上的全力扶持才行。
“弟子知道該如何做了。”宋應星苦一張苦瓜臉，我實在是太難了，我哪有什麼做官經驗，陛下就不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朱由檢重新拿起考卷，邊看邊說道：“去找魏忠賢，讓他給你找個授課的地方，學院先生不夠，你先把那幾百人培養起來再說，有時間我也會去做個講學官。”
宋應星愧疚道：“讓老師費心了。”
朱由檢道：“我即是大明皇帝但也是你的老師，你也別太注重我皇帝這個身份，有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
宋應星點頭道：“嗯，謝謝老師。”
朱由檢道：“這批人教出來你就輕鬆了，你也可以從中選些有天分的人着重培養，甚至可以收為弟子，像一些簡單的研究課題讓他們去做就行了。”
說到這裏，朱由檢就想到萬能實驗器材，玻璃。你說這東西難吧，都出現幾千年了，你說不難吧，若想弄出無色無氣泡的玻璃又非常有難度。
水泥也像玻璃一樣，造肯定是能造出來的，就是產量、質量、成本還是個未知數。
唉，頭痛，也只能砸錢讓方正化去研究了。
“老師放心，弟子會用心教他們的。”宋應星鬥志滿滿。
朱由檢道：“國事繁重，我不可能有太多的心思放在科學上，所以我只能靠你了，回頭我讓你師母挑兩個會照顧人的宮女去伺候你。”
宋應星頓時羞躁無比，結巴道：“老師…這個…還是不用了吧，弟子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朱由檢換了份考卷邊看邊說道：“別跟我墨跡，此事就這麼定了。等會兒出宮后你就去找高文采，讓他派隊錦衣衛把你的家人接到京師來，你住的那個宅子，送你了。”
宋應星：“陛...老師，弟子受之有愧，弟······”
朱由檢懶得聽他的廢話，直接問道：“新羅婢你喜不喜歡？”
宋應星愣了愣道：“這個...嗯...倒也不錯。”
聞言，朱由檢放下手中考卷，我倆簡直是同道中人啊，饒有興趣的說道：“崑崙奴、菩薩蠻、新羅婢，崑崙奴就算了，菩薩蠻和新羅婢倒是可以有，回頭我讓朝鮮進貢些秀女，到時分你兩個。”
又是宮女又是新羅婢，臣有心而無力啊，宋應星老臉一紅道：“太多了，弟子恐應付不過來。”
朱由檢沒有搭話而是對着王承恩說道：“老王，擬旨，讓朝鮮選三百名秀女入貢。”說完朱由檢拿了一小堆考卷遞給宋應星接著說道：“看看，都寫的什麼玩意。”
王承恩歡喜道：“奴婢遵旨。”
宋應星：······
王承恩寫聖旨，朱由檢師徒二人翻看考卷，不時探討下新羅婢的問題，氛圍歡快，其樂融融。
過了好一會，太監來報，徐光啟來了。
“先生，坐，不用多禮。”一打徐光啟進來，朱由檢便對其說，而徐光啟還是恭敬的施完禮才落坐，太監奉茶。
朱由檢盯着徐光啟看了小會，說道：“先生晒黑了許多。”
徐光啟道：“勞陛下挂念臣，臣感激涕零。不負陛下所望，甘薯和土豆長勢到十分不錯。”
朱由檢道：“還要多久能收？”
徐光啟道：“兩月左右就能挖出來。”
朱由檢點了點頭說道：“種植方法寫下來，主意事項也寫下來，我聽說發芽的土豆是有毒的，這點先生務必交代清楚。”
徐光啟道：“確如陛下所說，發芽的土豆有毒，這點臣會詳細說明白的。”
朱由檢道：“新農作物的推廣愛卿掌控大局就行了，沒必要親力親為，多帶些學生出來，將來新作物的全面推廣也不會捉肘見禁，還有就是湯若望有消息傳來了嗎？”
徐光啟道：“陛下放心，定不會耽誤陛下大計，而湯若望半月前來信，已經啟程來京了。”
去年，1627年，湯若望被派到西安接替金尼閣的傳教工作，並在西安城內建立了一座小教堂，一邊傳教一邊做科學研究。
信耶穌？可能嗎？
朕要殺誰，玉皇大帝都攔不住，何況耶穌，這話朕說的，不服來辯。
朱由檢道：“來了就好，我還有點想見見這位傳教士。”
宋應星問道：“老師對他感興趣？”
“不。”朱由檢笑眯眯說道：“我對科學感興趣，對他腦子裏的知識感興趣。”
聞言，徐光啟默默在心裏比劃一番，湯先生保重，阿門。
“來，先生也幫朕看看，咱們邊看邊聊。”說著，朱由檢分出一小摞考卷給徐光啟，壯丁就是這麼抓的。
“是。”徐光啟機械般應了聲。
接着朱由檢敘說道：“最近我讓宮內太監整理了下內檔，正德十六年明葡屯門之戰，嘉靖元年明葡西草灣之戰，嘉靖二十七年明葡雙嶼之戰，嘉靖二十八年明葡走馬溪之戰，萬曆三十二年明荷澎湖之戰，天啟四年明荷澎湖之戰，天啟六年葡萄牙登陸台灣並修建軍堡，且葡萄牙現在還租借在濠鏡，你們說泰西什麼時候又會撲上來？”
徐光啟聞言打了個寒顫，陛下對泰西人當真是厭惡至極，也越發感覺湯若望此行是凶多吉少，不過不統計不知道，一統計嚇一跳，原來大明已經與泰西爆發了這麼多場戰爭。
“阿門，願三清保佑湯若望！”徐光啟又在心裏默默比劃了一番。
宋應星憤憤道：“老師何不派兵把他們趕回海上去？”
朱由檢道：“趕走容易，他們若狗急跳牆就難辦了，若他們聯合起來鄭芝龍怕是擋不住，大明沿海就危險了。”
徐光啟問道：“陛下，對鄭芝龍有過了解？”
朱由檢道：“他想歸順朕，想派其弟鄭芝虎當面與朕談歸降事宜。”
如今歷史走向已經大變樣了，就連鄭芝龍都想提前歸順朝廷，主動找福建巡撫熊文燦上疏，想讓其弟鄭芝虎進京面聖，商談歸降事宜。如此好事朕豈能不答應，之所以一直沒回復就是權宜該怎麼安置他。
商談不好，恐又是一場大亂，大戰。
徐光啟問道：“陛下答應了？”
朱由檢搖頭說道：“沒有，暫時沒想出該怎麼安置他，因為朕不想要個聽調不聽宣的軍閥。”
宋應星皺眉說道：“老師不妨先派人和他接觸，他既然敢派其弟來談，說明其是有心要歸附朝廷。”
徐光啟附和道：“臣也覺得可行，陛下派人先去福建和他談，等事情差不多了再召其弟進京面聖。”
朱由檢眼睛微眯起，既然兩位得力幹將都說了，就先派人談吧，人選就吳禹玉了，這人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
念及至此，朱由檢對着王承恩吩咐道：“傳旨召吳禹玉入宮。”
王承恩領命：“奴婢遵旨。”
徐光啟問道：“出使朝鮮的事臣聽說了，吳禹玉應該能勝任此事。”而宋應星的表情有些茫然，他對國家大事不怎麼關心，一時想不起來吳禹玉都在朝鮮幹了什麼事。
朱由檢笑道：“我也這麼覺得，花點錢無所謂，關鍵能買來糧食，陝西今年一直都沒怎麼下雨，恐有大旱發生，多備點糧食總歸錯不了。”
徐光啟也是心有所感，回道：“臣近來查閱典籍，發現近幾十年來，天氣詭異了許多，入冬時間也比以往早了許多，一切還真如陛下所說，恐有大災發生。”
朱由檢道：“先生寬心，朕怎麼也不會餓了百姓，就是派兵去搶，朕也會把糧食槍到大明來。”
徐光啟、宋應星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