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彼其娘之
崇禎元年，天聰二年，二月上旬，后金與喀喇沁的攔路虎羅特部的百姓開始陸陸續續的西遷。
二月二十一，后金皇太極領聯軍出征，多羅特部勇士採取疲敵之策，並把蒙古那套游擊戰術發揮的淋淋盡致。
二月二十三，皇太極與林丹汗對峙於多羅特部所屬領地，皇太極十六萬大軍，林丹汗二十二萬大軍。
二月二十四，皇太極騎着馬站在土丘上遠望着同樣站在土丘上看着自己的林丹汗，在心裏怒罵一句：
‘彼其娘之~’
是那個缺德玩意透露的消息？勞資特么剛一過來，多羅特部早就遷走了，剩下全是羅特部的蒙古勇士，特么還沒三天，林丹汗這個龜孫就帶着二十幾萬大軍來了。
打你MMP！！！
打肯定是要打的，不打威信全無不說，也沒法跟老夥計們交代，而且新投靠後金的蒙古諸部說不定也會因此跟后金離心離德。
二十五日，兩軍開始進行試探性的進攻。
二十七日，雙方爆發一場大戰，總投入兵力將近十萬，后金戰死萬餘、林丹汗軍卒戰死一萬五。
之後連續三天都是小規模戰役，林丹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皇太極臉上同樣如此，只是心裏直罵娘，隨即開始找狗頭軍師商量策略。
三月初一，朱由檢與眾閣臣一起接見了林丹汗派來的信使貴英恰。
“外臣貴英恰叩見大明皇帝陛下。”
“請起！”
“謝大明皇帝陛下。”
朱由檢坐在龍椅上，左手撐在膝蓋，身子微微前傾，和聲道：“卿今日來所謂何事啊？”
“回稟大明皇帝陛下，后金舉兵二十五萬攻打我汗，我汗雖集結了三十七萬大軍，但糧食盔甲十分短缺，還請皇帝陛下賜予二十萬石糧食和十萬副刀兵盔甲。”說到這，貴英恰慷慨激揚道：“如今遼東后金兵力空虛，這等千載難逢的時間，還請大明皇帝陛下出兵，收復故土，以壯大明天威。”
勞資信了你的邪，二十萬石糧食，十萬副刀兵鎧甲，你TM搶劫啊這是，而且你TMD說什麼后金軍隊二十五萬，林丹汗軍隊三十七萬，我想問問你是怎麼算的？
要不是林丹汗還有點用，我特么一巴掌呼死你！！！
心中不滿歸不滿，面子上還是要笑眯眯的，物資也不是說他想要多少就給多少，大明又不是冤大頭，哪會隨你們張着血盆大口。
朱由檢坐直身體，看着首輔張瑞圖問道：“首輔，戶部能擠出多少錢糧，兵部能擠出多少武器鎧甲？”
朱由檢的問話只不過是走個過場，在接見貴英恰前就已經預料到了此事，並已經商量好拿多少物資給林丹汗。
張瑞圖施禮道：“糧食能擠出六千石，長槍三千、刀劍六千、弓二千、各色鎧甲一萬五。”
“這麼少？”朱由檢裝着滿臉不可信的樣子，隨即故作大方道：“林丹汗是我們大明的朋友，如今陷入危難，朕怎麼都得幫助他度過難關，這樣糧食加到二萬石，刀劍加到八千。”
張瑞圖道：“臣遵旨。”
二萬石？這麼少？貴英恰有些不敢相信，這點糧食大軍能吃幾日？怎麼的也給個五萬石意思意思吧！
“貴使有所不知。”周延儒對着貴英恰作揖道：“后金乃大明家奴，如今後金欺我大明藩屬，大明豈可坐視不理？恰如貴使所說，現遼東兵力空虛，我大明又豈能錯失良機？”說到這，周延儒朝着皇帝躬身行禮，奏請道：“臣請陛下發兵討伐家奴。”
隨即首輔、次輔出列附和，然後閣臣黃士俊、姜逢元也出列附和，做戲誰不會？而要出兵討伐后金的事，內閣在二十四便知道了，但朝堂內也只限內閣幾人知道孫承宗正調兵北上。
隨着事情的一件件冒出水面，除周延儒外，眾閣臣的心雖有不悅，但隨之而來的是后怕，后怕的是陛下是通過誰得到后金要攻打林丹汗的訊息。
廠衛，無孔不入，恐怖如斯！！！
接下來，貴英恰被請了出去，理由是大明要商議討伐后金戰略，外人不方便到場，而先前答應的物資也會在三天內調撥齊全。而離去的貴英恰只能自我安慰，有總比沒有好，他已經盡最大努力了，在殿內除了剛開始，後面完全沒他說話的機會，實在是太可恥了。
“朕欲御駕親征，坐鎮于山海關，諸位以為如何？”等貴英恰走後，朱由檢端坐於椅子上目光一一掠過五位閣臣。
張瑞圖急忙勸阻道：“刀劍無眼，陛下萬萬不可行親征之事啊。”
李國複議道：“臣複議，討伐后金的戰事有孫閣老主持，陛下何須親自冒險？”
“臣複議！”
好吧，在朱由檢的眼神示意下，周延儒也站出來反對，讓他和閣臣暫時站在一條線上，免得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朕只坐鎮山海關，又不出去，談何危險？難不成建奴還能攻破山海關不成？”說道這，朱由檢語氣一緩，道：“朕知道自己不知兵，所以朕不會瞎指揮的，朕坐鎮于山海關就是為了提高前方大軍的士氣，讓將士們效死力。”
皇帝的話說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即眾人開始小聲討論起來，朱由檢則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延儒‘勸說’其他幾位閣老，到這時幾位閣老心裏早就門清，此事陛下私下裏肯定與周延儒說過，而且周延儒還同意了。
過了一小會，首輔張瑞圖奏問道：“陛下，孫閣老是否知道陛下親征的事？”
“知道。”朱由檢微微頷首道：“朕曾與孫閣老商議過此事，一旦戰機出現，大明就發兵討伐建奴，朕坐鎮山海關，孫閣老主持戰爭事宜。至於說前面為何沒與眾愛卿說，一是怕消息有誤，二是怕大明大張旗鼓的調兵，會讓建奴放棄攻打林丹汗的戰略計劃。”
朱由檢的話說完，李國奏道：“陛下，萬一咱們大明剛集結完兵力，皇太極與林丹汗罷兵言和，介時又該如何？”
“班師回朝，咱們不跟他們打就是。”朱由檢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眾閣臣羞愧不已，皇帝御駕親征要是沒點斬獲，何以堵住悠悠眾口？
明知打不過還去硬鋼那是煞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面子幾文錢一斤？何況如今兩軍已經打起來了，是一方想撤就撤，想罷兵言和就罷兵言和的么？
再說，咱也不是為了攻城掠地去的，咱是為了減其人口，毀其產業去的，至於說殺多少人還是其次，反正建奴人口也就那麼多，沒了這些奴才建奴還能囂張的起來？當然建奴也可以重新掠奪，但是這樣一來，建奴需要花費幾年才弄恢復過來？
姜逢元硬着頭皮奏道：“陛下，這樣是不是有失我大明天威？”
“天威？”瑪德，又是一個坐井觀天的腐儒，朱由檢怒道：“天威靠的是大明軍隊，靠的是將士一刀一槍打出來的，如果大明天威還在的話建奴也不敢行背主之事。”
“陛下息怒。”張瑞圖出來為姜逢元解圍，奏道：“敢問陛下親率多少大軍討伐后金？”
朱由檢淡淡道：“京營二萬，御馬監五千，錦衣衛三千，再加上孫閣老的六萬大軍，足夠了。”軍隊不在多貴在精，大明又不是要與建奴血拚，帶這麼多人幹嘛，莫非你當邊軍吃乾飯的？
當然，如今野戰明軍確實是打不過建奴，如今大明九邊重鎮，由東往西依次為遼東鎮、薊州鎮、宣府鎮、大同鎮、山西鎮（太原鎮）、延綏鎮（榆林鎮）、固原鎮（陝西鎮），寧夏鎮，甘肅鎮。而九邊重鎮的總兵力在明朝各時期變化較大，其中永樂年間約為68萬人，後來兵力人數一直在40萬到90萬之間，其中萬曆四十八年的時候兵力人數最多，達到了88.5萬人。
時至今日九邊兵力為59萬人，遼東鎮8萬加上萊登3萬與東江鎮4萬共計15萬；薊州鎮13萬餘人；宣府鎮8萬餘人；大同鎮7.6萬餘人；山西鎮5.3萬餘人；延綏鎮4.5萬餘人；固原鎮6萬餘人；寧夏鎮2.5萬餘人；甘肅鎮4萬餘人。
如今朱由檢親率3萬大軍加上孫承宗的6萬大軍奔赴遼東，還怕面對后金空虛的大本營會沒點斬獲？
“陛下可是要一舉收復瀋陽？”在心裏盤算一番后，張瑞圖問出了心中疑慮，他皇帝好大喜功，怕一戰折損太多，介時大明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戰況吧。”朱由檢微微有些尷尬，好像這些人除了周延儒都還不知道真正的作戰意圖，隨即說道：“此次討伐建奴，大明以劫掠解救為主，至於說能攻下幾座城池，朕不在乎，朕在乎的是此戰能削弱建奴幾成。”
聽完皇帝所說的話，幾位閣老頓時臉皮微微抽動，我等還以為陛下你要趁機收復失地，哪怕沒能攻下瀋陽，也會佔據攻下的城池，哪知陛下你學起蠻夷那套，實在是太過...英明了。
其實幾人也心知肚明，野戰大明打不過建奴，等建奴反應過來重整大軍，這些收復的城池八成是守不住的，反而還會因此損失大批人馬，當然這話是沒人敢說的，皇帝清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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