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業
這一次，“夢中的課堂”持續的時間很長，直至一節課的內容結束。
課堂上講述了很多很多，有些內容吳新能聽懂，有些卻是雲裏霧裏，單聽每個字都能明白，連在一起就不知所云了。
但困擾他快兩年的病根找到了，不是什麼童年陰影，也不是心理創傷，而是被一種高維智慧文明選中了，從頭開始做的“職業技能”培訓，就現在那些種類繁多的技工學校。
當然，這個技工學校培養的不是廚師，也不是挖掘機，而是“創維造物提供商”。
什麼是“創維造物提供商”？
簡單來說，就是向一種高維智慧種族文明構建的交易平台，提供“非自然”條件下誕生的生命，作為‘人工定向調製’的商品，用於交易。
而‘人工定向調製’就是所謂的造物了。
吳新的一大愛好就是看各類幻想文學，什麼穿越和系統之類的，都不會覺得陌生。
再看黑貓，感覺就完全不同。
黑貓倒是很淡定，提醒他，樓梯井裏那些人再不放出來，就要出事了。
吳新下意識的展開了那種“立體而具有穿透性”的視野，將樓梯間的空間扭曲給取消了。
做完了才後知後覺，剛才那番操作，完全是下意識的，系統沒有指導，居然就自然的完成了。
可他摸了摸自己，感覺也沒有變成超人。
樓梯井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很多人，有些待在家裏的人不敢出去，卻報了警，嗚嗚的警笛聲進入小區，樓下也有很多人在看熱鬧，鬧鬼，鬧鬼的議論着，既驚悚又興奮。
警察把一個個癱軟在樓梯井裏的人扶了出來，引發了轟動。
不一會，“鬼打牆、鬼打牆”的聲音就此起彼伏。
警察一來，異常一解除，就有住戶從家中跑了出來，樓梯間一直咚咚作響，一會過後，又變得一片死寂。
吳新從貓眼看着這一切，回身過來，怎麼也掩不住臉上的笑意。
“那啥，你不會強迫我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兒吧！？”
高興歸高興，天上掉了塊餡餅，應有的警惕心還是必不可少的。
“本系統只是輔助，並不能代替和強迫宿主做什麼，可以學，也可以不學，全憑自願。”，黑貓的淡漠一如既往。
吳新小心的在沙發上坐下，又問：“如果學的不好，或者不合格怎麼辦？會被抹殺嗎？”
黑貓揚起腦袋，淡淡的說：“沒有你理解的那種抹殺，但成績不合格就不會獲得升學資格，【幼稚園】學期的培訓內容結束，你將失去學籍。”
“只有就這些！？”
“當然還有，前期在你身上的投資必須收回，你和你所在的時空會羅列出來，作為練習內容、課外作業和考試關卡提供給其他學員。”
吳新：……
就知道沒有免費的午餐。
但他依然很興奮，雖然剛才所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那畢竟是以後的事兒，再說，誰說他就一定不合格了——老子從現在開始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以宿主你的生命周期來說，失去學籍已經算得上‘抹殺’了，最多一百年而已。”
這話說的不錯，不用一百年，幾十年後他就壽終正寢了，還用什麼抹殺！？
但對這樣的造物與存在來說，可能只是一個眨眼罷了。
“能讓我長生嗎，長生久視，成神，移山填海，無所不能？”，吳新比劃起來。
黑貓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他有些訕訕的收了動作，覺得自己有點傻。
“移山填海你現在就能做到，只要像剛才那樣多練習幾次，成神……在這個時空，以普通人類的標準你已經是‘神’了。至於長生久視，你可以在這具身體衰老之前，換個新的，將來還可以為自己定製。”
“無所不能嘛……”，黑貓捋了捋鬍鬚，“那要放在維度的條件下，高維對低維，自然‘無所不能’。”
“那我能升維嗎？”
“可以。”
“怎麼升！？”
黑貓看着他，不說話。
吳新傻笑一聲，勉強按耐內心的激動，又問：“那我現在的維度是多少？”
“3.14”
“3.14？其他人是3.0對嗎？”
“三維空間內的所有事物都是3.0，不僅僅是人類。”
“所以超出了對嗎？那我為什麼還待在三維空間，沒有……嗯……破碎虛空？”
黑貓：……
吳新調整了一下坐姿，顯得很亢奮，他並沒有發覺系統在權衡和保留，猶自說道：“其他學員呢……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嗎？”
黑貓說：“本次培訓課程，只針對多維時空下的三維智慧生命，是的，有很多，宿主你並不是唯一的幸運兒，甚至不是唯一幸運的人類。”
這個答案不出所料，雖然有些失望。
“但在本時空，你是唯一的。”
好吧，也算是個心裏安慰。
“說說【相對高維】吧，這個3.14，課堂上沒怎麼聽懂，又是平行時空，又是相似度，又是世界線收束和重疊的，一頭霧水。”
黑貓終於‘不耐煩’了，說：“宿主，這些理論知識可以留到以後，你的課外作業來了。”
“作業！？”
“課外作業也是要計入最後總成績的，關係到結業和升學，宿主請務必認真完成。”
“好，好吧！”
黑貓變得很嚴肅，吳新也緊張起來，屏息以待。
“作業1：營造一個特定、特殊且封閉的環境，要求範圍不小於70平方公里，激發封閉環境內的智慧生命之意識能，收集意識能單位：50。
作業2：進行一次域內時空跳躍，且不能造成世界線的分裂。
作業3：用自己的話歸納總結所學習和掌握到的內容，且不能超過200字。”
……就這？
吳新一臉的懵。
作業1有之前的例子倒是不難理解。
但這70平方公里就很扯了。
70平方公里有多大，換算一下，差不多直徑在10公里的一個圓，也就是5公里方圓。
那是一棟樓能比的？
再說，自家也沒有那麼多的意識能。
“宿主現在的意識能上限確實無法完成作業1。”
吳新聽了剛鬆口氣。
“但這不是完不成作業的理由。”，黑貓接着又說，嚴肅的不能商量的樣子，就像吳新以前的班主任，“只能積少成多了，多做幾次練習就解決了。”
吳新無語，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像剛才那樣的練習？”
黑貓點了點頭。
“……要積累多少？”
“大約10次那樣的‘練習’就夠了。”
這時，敲門聲響了，他的注意力一轉移過去，【相對高維】的視野呈現，獲得了門外之人的訊息。
一個警察。
打開門，吳新裝作睡眼朦朧的樣子，應付了警察的詢問。
樓外的活動場地，還有很多住戶聚集在一起議論，也有些人見沒什麼異常再出現，陸陸續續的回家。
夜以深。
黑貓說時間很緊，吳新不得不翻出地圖，打着哈欠，開始了熬夜。
實在困的受不住了，才趴在電腦桌上，睡了過去。
這一夜，再沒有“夢裏的課堂”出現。
困擾他近兩年的噩夢，就此遠去。
說遠去也不恰當，應該是融入了生命，播種下匪夷所思的種子，只等破土發芽，長成參天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