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壹號公館
衛天捏了捏拳頭，這已經不是這傢伙第一次挑釁他了。
可惜，他沒有足夠的信心和實力跟這傢伙切磋切磋。
他不止一次聽劉若雲炫耀過周明哲是練跆拳道的，而且參加過不少比賽，拿過不少獎牌。
“看他那慫樣子，別管他了。小周啊，想吃點兒啥？我讓你劉叔給你弄。”
劉嬸兒笑意盈盈的說道。
“弄啥弄啊，沒看我忙着呢嗎？”劉叔拉着臉毫不客氣的說道。
隨即，他看了眼自己的女兒說道：“若雲，不是跟你說了嗎，馬上就要高考了，你現在心思都給我用到學習上。別成天亂跑，有時間多看看書！”
“爸，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就沒把心思用到學習上了？”劉若雲當即瞪着眼質問道。
劉叔也不理會她，轉身對一旁的周明哲說道：“小周啊，今兒這裏比較亂，就不留你吃飯了。”
聽到劉叔下了逐客令，周明哲隨意笑了笑說道：“沒事劉叔，你忙你的！”
隨後，他走到衛天身邊，滿是不屑的低語道：“衛天兄弟，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癩蛤蟆就是癩蛤蟆，別想着吃天鵝肉。”
說罷，他後退幾步，在劉叔等人面前，看着衛天高聲說道：“真希望能有機會跟衛天兄弟切磋切磋。”
“跟他切磋，你還不如上公園裏找個老大爺比劃比劃。”劉若雲暼了一眼衛天不無嫌棄的說道。
“哈哈哈哈，這倒也是，打贏衛天兄弟這種半吊子的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周明哲暢快一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衛天陰沉着臉站在那裏，不等他開口，一旁的定安瞪了一眼周明哲，忿忿道：“嘴炮！”
劉若雲眉頭一豎，斥道：“定安，說什麼呢你？明哲可是跆拳道黑帶，代表我們學校參加過多少比賽，拿過多少獎牌你知道嗎？倒是你那天兒哥，看看被人家揍成什麼德行了！”
“行了。吵什麼吵？有完沒完了？”
見劉若雲越說越過分，劉叔呵斥了一句接著說道：“丫頭，做你的作業去，瞎摻和什麼呢？”
“爸……你，你就知道向著外人！”被劉叔一聲呵斥，劉若雲滿是委屈的說道。
“小天兒不是外人。”劉叔沉着臉說道。
“好，好一個不是外人，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告訴你，他衛天再怎麼好也就是個給咱家打工的。
要學歷沒學歷，要背景沒背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劉若雲是瞎了還是殘了會看得上他。
你趁早死了那條心吧！
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他這種人有任何交集。”
劉若雲歇斯底里的吼完，一把拉起周明哲說道：“明哲，我們走。”
“劉若雲，你……”
一時間，劉叔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劉嬸兒則忙着跑去安慰自己的女兒：“若雲，消消氣消消氣，別跟你爸一般見識，他犯傻，媽又不傻，我丫頭就算是天上的雨，那也落不到他衛天身上啊！”
……
聽着這些話鑽進耳朵，衛天站在那裏，胸口彷彿被狠狠擠壓着，讓他喘不過氣來。
緊握着發顫的拳頭，他努力讓自己表現的不為所動。
但是。
此時此刻，從劉家母女嘴裏說出的話，還有周明哲那得意的笑臉，都比徐揚打在他身上的拳頭更讓他感到刺痛。
劉若雲和周明哲走了。
劉嬸兒也氣沖沖的走了。
只有衛天定定的站在那裏。
劉叔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是愧疚的說道：“小天兒，若雲不懂事，她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沒事兒，劉叔。”衛天拚命擠出笑容，努力壓抑着胸中的酸澀。
此時此刻，他想找個角落，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可他還得工作。
渾渾噩噩的忙完，等大排檔關門，已是深夜，
收拾完最後一張桌子，衛天默默地朝街口走去。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定安連忙拉了拉劉叔。
“小天兒，你去哪兒？”劉叔滿是擔心的問道。
“叔，我想一個人走走。”
雙眼泛紅的衛天轉身笑了笑。
“要不，讓定安陪你去吧？”劉叔一臉擔憂的提議道。
“不用了叔，讓定安早點兒休息。”
衛天拒絕了劉叔的好意。
“那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劉叔將手裏的圍裙捏來捏去，顯然是放心不下衛天。
……
即使是深夜，滬都的街道上依然是人來人往，無愧於不夜城的名號。
衛天漫無目的的走着。
他始終不明白，劉若云為什麼對他有如此大的惡意。
或許一切都源於不久前劉叔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要讓衛天做他的女婿。
從那之後，原本和他相安無事的劉若雲便處處針對他。
即使他從來沒有過那個心思，但劉若雲依舊把一切歸咎到了他身上。
雖然日子過得不怎麼愉快，可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因為劉叔對他好，定安更是一口一個天兒哥叫的親切。
所以很多時候，衛天都讓着劉若雲，能不計較就不計較。
然而現在，他很想一走了之。
可他不能走，當初他放棄一個月六千多塊的工資離開工廠，為的不就是學一門手藝嗎？
何況，劉叔不僅手把手教他廚藝，更是對他百般照顧。
得知他父親病重時，劉叔更是二話不說便借錢給他，這份恩情，是他報答不了的。
他使勁甩了甩頭，想把紛亂的思緒甩到腦後。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那個叫老謀子的怪人。
他連忙摸了摸褲兜，那張卡片還在。
看着卡片上“壹號公館”四個字，想起定安所說的那些，他決定去看看。
隨即，他攔了輛出租車。
“是去醫院吧？”剛坐車裏，司機大叔看着他傷痕纍纍的臉問道。
“不，去壹號公館！”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透過後視鏡看了看他，便發動了車子。
一路無話，當車再次停下的時候，衛天發現滬市標誌性的“廚房三件套”出現在了眼前。
他從來沒想到壹號公館竟然會在如此繁華的地段。
看着那霓虹閃爍的巨大招牌，和門前停滿了的各種豪車，衛天心中不禁一陣嘀咕。
再看那些妝容精緻，打扮時髦的美女帥哥們三三兩兩的聊着天，抽着煙。
一種格格不入得感覺讓衛天猶豫了起來。
轉悠了很久之後，看着那些不受阻礙進進出出的男女們，他終於鼓足勇氣朝壹號公館的門口走去。
然而，他卻被門口地保安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