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145. 喜事
醫院病房
尹慕深的傷口處包裹着厚厚的紗布,他傷了後背,只能趴着,一念被玻璃碴扎過,她體會過這種行動不便的滋味,晚上睡覺側着躺都怕把傷口壓着。
一念用勺子攪拌着碗裏的白粥,用嘴吹氣,送到尹慕深嘴邊。
“我只是嘴上說說,又沒真讓你和你媽斷絕關係,這下好了吧,挨了一刀子。”
尹慕深盤腿坐在病床上,穿着一身病號服,因為流了很多血,他的臉很蒼白,可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他感覺卸下了大包袱,他們兩個人的路,是光明一片了。
“這刀沒白挨,我媽以後不會找你的麻煩了,也沒人能阻止我們了,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誰都別想阻擋我。”
尹慕深用手耙耙頭髮,說得很驕傲。
“你別動,傷口又滲血了。”一念看着背後繃帶的血紅一片,把粥放在桌子上,急忙去叫大夫。
“傷口沒癒合,滲血正常的。”大夫拿來葯和繃帶,幫他消毒做了清理又包紮好。
酒精刺激了傷口,尹慕深緊咬牙皺着眉頭忍受着疼痛。一念在旁邊看着翻卷的肉,心裏陣陣鈍痛。
她沒想到他會為了她一句話而去和張蘭決裂,這個男人,不僅愛得霸道,還總走極端。
“慕深。”門口的聲音,不用看人就知道是唐蕊兒的了。
一念幫他把病服穿上,扣上扣子。尹慕深趁機雙臂環繞她的細腰,側身貼在她懷中。
她輕輕拍他的手,想從他的桎梏中逃脫,“唐蕊兒來了,放開我。”
尹慕深的手並不鬆開,唐蕊兒已經出現在門口了,看到房間裏的親密,呆愣一下,輕咳一下。
“慕深,你身上有傷,怎麼還在亂動呢,我剛剛從伯母那裏趕過來,現在還要惦記着你的傷勢,好些了嗎?”
唐蕊兒把手上的一個保溫壺打開,盛出一碗湯,“這是我熬得骨頭湯,你喝一點。”
一念看着前後不停忙碌的唐蕊兒,突然想到一個詞——老媽子。
尹慕深完全無視唐蕊兒,視她為空氣。
他抬眼望了眼一念,“吃飯”。
一念把桌板支起來,白粥和小菜都是從醫院食堂買來的,和唐蕊兒那碗湯比,相形見絀。
一念抿抿嘴唇,“不如,你喝口那個湯,她大老遠拿來的,還冒着熱氣。”
尹慕深眼氤氳怒氣,厲聲說道,“她拿來的湯,寧可倒掉,我也不喝。”
唐蕊兒此時已經眼底含淚,兩隻手絞在一起,不知所措。
一念對她起了惻隱之心,伸手不大笑臉人,尹慕深對她這樣的態度,會不會有些過分?
尹慕深看穿了她的想法,把她叫到旁邊,“念念,過來。”
他拿出一個雞蛋,在桌子上磕一下,邊剝邊說,“我媽不認路,也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她最多能去的地方,也就是療養院的院子了。”
尹慕深頓了頓,把剝好的雞蛋喂到一念嘴邊,“啊。”
旋即又擦擦手,繼續冷冷說著,“說也也是怪事了,深居簡出的她昨天竟然可以從療養院走出去,找到念念的秀場,再安然無恙的自己回去,唐蕊兒,你說這事怪不怪?”
唐蕊兒自知露了馬腳,臉上露出被揭穿的窘迫,咬了咬下唇,還想解釋一下。
“伯母是在報紙上無意中看到一念的照片的,她吵着要找她……”
“那是誰帶她出去的?難道是從報紙上穿越過去的?”
唐蕊兒深呼吸一口,“是我。”
聽到這裏,一念明白了尹慕深生氣的原因,她剛剛還心軟地同情唐蕊兒,原來她才是幕後主謀。
尹慕深又把飯盒裏一念咬了一半的包子拿起來,慢慢的一口一口吃着。
“我從巴黎回來的那天晚上,手機明明放在公文包里,整個晚上我都沒有動過那個包,怎麼第二天就出現在你手上了?”
唐蕊兒低垂着頭,兩行眼淚低落在地板上。
“是,都是我做的,我原以為你們離婚了,我就有機會了,尹慕深,你真的是無情,我這幾年裏,默默地做了這麼多事……”
尹慕深皺着眉頭,“夠了,請你不要道德綁架我,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為我做過什麼,你大可以重新開始你的新生活。”
唐蕊兒羞愧難當,抹着眼淚想跑出去。
“等一下。”尹慕深淡淡地叫住她。“唐蕊兒,我只想保護好我的女人和愛情,你以後不要想着利用我媽做籌碼威脅我,醜話說在前面,念念如果因為你受了傷掉了淚,我會雙倍加還給你。”
唐蕊兒憤恨地望了一眼一念,紅着眼跑了出去。
一念淡淡搖頭,“這麼多年,她一點都沒有變,對你還是這麼執着。”
“我看你剛剛還對她動了惻隱之心,要不是我拉着,你是不是還讓她給我端碗喂湯喝了?”
“怎麼可能,我頂多會把那碗湯一個人全部喝掉。”
尹慕深把一念嘴角的米粒擦去,很認真地對她說。
“你願意不願意……”話還沒說完,門口響起羅真和柳依依拌嘴聲。
尹慕深把話咽下去,“今天可真熱鬧。”
兩個人進了房間,停止了拌嘴。
羅真見到尹慕深,拍着他的肩膀,伸出大拇指,“你可忒狠了,為了治住你媽。來這招苦肉計,是個狠人。”
尹慕深一臉嫌棄,甩開他搭在肩膀的手,“你是嫌我傷得不夠深,下手這麼重,我剛剛傷口還滲血了,你來這是是補刀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羅真故作神秘地拉長聲音,“柳依依,你說。”
柳依依一臉嬌羞的樣子,從包里拿出一封紅色卡片,“我們是來送請柬的。”
一念收起請柬,“恭喜恭喜。”
這才發現,身邊結婚的新人好多。
“你們兩個,瞞得真深,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要結婚了。羅真,你這次結婚,對我來說算是洗清冤屈了,不然大家都以為我們倆有什麼特殊愛好。”
羅真斜視着他,一聲冷哼。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早就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