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探蠻莫
孟養，洪武年間改雲遠路置孟養府，永樂二年（1404年）改為軍民宣慰使司，轄境八莫、開泰以北，伊洛瓦底江以西，那加山脈以東地區。www.ＮＩＵＢＢ.NET牛bｂ小說網
永樂十一年，麓川平緬宣慰司使思任發承襲父職，掌控麓川，為西南邊陲勢力最大的土司，經十餘年休整，又開始了一系列的土地兼并戰爭。西取緬北的木邦、孟養；東陷孟定、灣甸；北克南甸、干崖、騰衝，又造戰船三百艘，渡怒江占永昌府，進逼雲龍州。有鑒於此，正統六年，朝廷開始了第三次征麓川歷程，明英宗命定西伯蔣貴為征夷將軍，太監曹吉祥監軍，兵部尚書王驥提督軍務，率京營、湖、川、兩廣等士軍十五萬，大舉征討麓川，八年，思任發敗走緬境，思機法趁機佔據了孟養，緬方也不可得。其後，思機法及其後裔歸順了朝廷。萬曆三十二年（1604），緬軍進攻孟密，向孟養思轟徵兵。思轟拒絕了緬方的要求，並且逮捕了來使。於是緬軍進攻孟養，思轟兵敗身死，至此，孟養軍民宣慰使司徹底落入了緬軍之手。
蠻莫，孟養司的屬城，大金沙江和大盈江的交匯之地，常年可直通阿瓦，為緬北重要的水陸交通樞紐。
就在孫瑞傑和楊明遠抵達鐵壁關的第二日上午，以三人組成的一小馬幫，馱着些草藥似的東西，緩緩的行走在鐵壁關通往蠻莫城的路上。
馬幫是下午時分到達蠻莫城的，他們在城中四處轉悠了好一陣，賣了所馱來的貨物，尋找到了一家喚作“成記鹽鋪”的地方，走了進去。
店內，一個半老徐娘的女人一見客人來到，馬上扭着水蛇腰迎了上來。
“三位客官，想買大鹽還是小鹽啊？”
“掌柜的，我們想買三尺三的騰宣，你這裏可有？”馬幫中的一位答道。
聞聽此言，這女子眉心一跳，笑着說道：“客官，買宣紙您可就找錯地方了啊，我們這是鹽鋪。如果客官還想買點別的，小女子這裏說不定有。”
“哦？掌柜的還做別的生意啊，說說看，我們看是否有需要的。”
“翡翠，怎樣？全是大個的，孟拱出的，不過，一次得買十個。”半老徐娘的女人道。
“太多了啊，可以看看貨色嗎？”
“可以啊，客官您先等等。”這女子說完，衝著站在店角落裏的一人喊道：“金秀才，你個死傢伙，又在發書呆啊。”
“哪裏，哪裏。”那位喚作金秀才馬上屁顛的跑了過來，卻倒霉的被這半老徐娘的女人狠狠的給捏了一把。
“哎喲，我說掌柜的，你這心疼人也不是這麼心疼的吧。”金秀才故作疼樣的說道。
“客官，裏面請。”這女子說著，把馬幫的三人領到了樓上一安靜的小屋裏，坐定。
一進屋，這女子的輕浮神態馬上消失了，直直的看着三人。而三人馬幫中的一個，從懷裏掏出一塊破殘的玉，遞給了女子，女子接過後用隨身攜帶的一塊玉，一合，正好吻合。
此時，她這才低低的說道：“段大人可好？”
“還好，就是段大人吩咐我們來的，我叫段興，這位是段偉誠把總，這位是哨探隊的簡坤民。”
“哦，我是成菁桃，“錦年”負責人，三位來此，可有何公幹？”
“成哨官，你們“錦年”已經轉為鐵壁關所管轄了，今後你們不需要向衛指揮僉事府稟報了。”段興說道。
這話陡然讓成菁桃一愣，她沒有想到會有如此之大的變故。
成菁桃，早年是個軍屯家屬，因丈夫戰死，孤兒寡母的無法生活，只好帶著兒子去了小叔子的寨子落草為寇，后寨子被緬軍所毀，恰好被段智淵搭救，為報仇而自願來到了蠻莫城充當細作。
“大人，我成菁桃已家破人亡多年，我想知道何以這次要把我們調換到鐵壁關所屬？”成菁桃有些悲憤的問道，她把一切復仇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都寄托在了段智淵那裏，在她看來，把“錦年”下降到鐵壁關，應該是報仇無望了。
“成哨官，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你要明白這一點，我現在是代鐵壁關千總與你說話！你是一個軍人，你在鐵壁關將士的花名冊上是赫然有名的！”段興正色的說道，他很明白，這些常年漂移在境外的細作人員，為融入當地，身上沾染了很多的不良習性，並不能用正規的行為去約束他們的。
“哨官？大人，你的意思是？”成菁桃忽然想起了這個稱謂。對她們這種單線聯繫的細作人員，一般是不能列入花名冊上的，往往是中間斷了一根線后，下面的人就很難再取得自己的身份了，甚至很多都是散落在外面，終老一生，等待着上面的召喚。
“是的。千總大人已經把“錦年”的四位弟兄列入了鐵壁關在籍將士花名冊，並把你們的職位化名向上承報了一級，我和千總大人都保有一份記錄。”
這是段鵬的意見，他覺得這些同為朝廷效力的人，不管她們是怎樣個情況，都需要給他們單獨建立起相應的資料，要給人家以歸宿感，而不是遺落人家在外面。
段興說到這裏，緊接着從懷裏又拿出一張紙，銀票一千兩，從桌上推給了成菁桃，“這是千總大人來之前刻意叮囑過了的，銀票要用蠻莫城裏可以兌換的，這是你們的，作為經費也好，餉銀也好，你們自己看着辦。”
“大人！”成菁桃只說了這麼一句。
段智淵的個性，段鵬還是了解的，他屬於那種“想要馬兒跑的快，卻又不給草料”的人，段鵬他們曾領教過的。像成菁桃這樣的情況，既要做着生意賺錢，還得忙正事，兩頭都得不到好的。
“拿着吧，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們去辦的。”段興解釋道。
“是。”成菁桃有些動容。
“好了，我把千總大人給你們四個近期的任務說一下，你用心記好了！”段興說完，停了下，繼續道：“第一，了解蠻莫城緬軍的動向，有消息隨時送往鐵壁關；第二，統計下蠻莫城的鹽巴情況，多少戶商家，怎麼個進貨方式，發往什麼地方了；第三，孟養等地的寶石礦情況，具體只要個大致的方位即可；第四，千總大人準備在蠻莫城開個錢鋪，你做先期的打聽情況。”
“動向？錢鋪？鹽巴？寶石礦？”成菁桃心裏在念叨着，這千總大人是要做買賣？她並不能確定，有些失望。
“緬軍自上次失利后，實力受損，但這只是蠻莫城裏的事，緬王的軍隊並未從阿瓦那邊調入。蠻莫城主的實力很快就能恢復的，他們有孟拱方面的玉石作依仗，招兵買馬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有把那方向的財源給斷了，蠻莫城就能成瓮中之鱉。”成菁桃有意識的把思路引向孟拱。
“孟拱方面的玉石，他們主要賣往什麼地方？”段興問道。
“大明。”成菁桃簡潔的說道。
這把段興一驚，不由得脫口而出，“這不是用大明的錢在養虎遺患嗎？”
“可以這麼說。一直以來，朝廷每年都向雲南下達寶石任務，而布政司就向金齒和騰越下達命令，金齒和騰越就分派任務，支付銀兩從緬北購買寶石，這些都是當年段大人親口說的。”成菁桃頓了頓，繼續道：“仁宗即位，雖然宣佈朝廷不再從雲南購置，但私底下依然如故，私販直接前往產地購買，回來后售賣給朝廷，永昌的寶石買賣可以產生三倍的利潤，而到了京城，利潤則高達十倍。孟拱出上乘琥珀和翡翠，這在京城都是搶手貨，結局是壯大了蠻莫實力，菁桃在蠻莫有些年頭了，把這看得清清楚楚。”成菁桃很平靜的說完了這些，想必這些事實早已讓其麻木了。
“嗯，如此看來，形勢並不容樂觀。”段興有些憂慮，鐵壁關尚未成軍，而蠻莫又在磨刀霍霍，“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切斷孟拱方面的寶石輸入？”
“沒有，至多只能做到減少。通往我大明的通道不只鐵壁關一處，南甸和干崖宣撫司有很多條路可以進入的，寶石東西小，攜帶方便。”成菁桃說起來有些絕望，沒有帶絲毫的感**彩，冷冷的說訴說著。
“段興哥，必須把這條通道給切了才行的！不然，我們在鐵壁關是消耗不起的。”這次連平時寡言少語的段偉誠也意識到了危險。
“是啊，長久下去對我們肯定是不利的。好了，這事我們先不談了，成哨官。”段興說著，掏出十兩銀子，道：“你是“錦年”的負責人，我可以把話先放到這裏，我們與蠻莫城方面必有一番殊死較量的！銀子是千總大人交與我的，這第一頓飯，他來請，預祝我們能旗開得勝，同時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成哨官跟幾位弟兄能早日歸隊。”
“大人，你們不是真要打蠻莫吧？”成菁桃根本不相信，這實力懸殊太大了，完全不能比的，況且這打仗還需要朝廷下令的，誰敢擅自行動啊。
“呵呵，成哨官，我可沒說打蠻莫啊，只說了打。”段興笑着糾正了成菁桃的話。
這頓晚飯，豐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