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帝國最完美的情人

()“卡俄斯學院是與我們瑞恩帝國一同建立的，在軍事、文化、歷史、藝術、煉金、神學、神恩等等各個方面都具有傑出的成就。這裏培育了無數的優秀的人物，可以當之無愧地被稱為埃蘭大陸的脊椎。您的父親也曾以優異的成績從這裏畢業。”

理查是一位有些年邁的老人，親善的外表和溫和的性格讓他能夠勝任瑞恩帝國的外交部長這一職務。他面帶微笑的向身後的眾人介紹卡俄斯學院的歷史，輕鬆而自然。因為他不需要準備任何的解說詞，卡俄斯學院的傑出不是他的吹噓，埃蘭大陸上哪怕是一個不識字的平民孩子也能夠滔滔不絕將卡俄斯學院的成就說上一天。

在理查的身後，跟着一群青年男女，他們穿着簡單但是精緻的服飾，還配有一些看似普通實際價值連城的飾品。而理查說話的時候，目光總是注視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位少女。

那位少女穿着最簡單的裙子，身上也沒有任何其他的點綴。但是她本身就彷彿是最精美的藝術品，優雅的紅唇掛着淡然的微笑，配上那對星辰一般的眼睛之中的光芒，顯露出不可靠近的孤傲。即使是一條最簡單的便裙，也將她動人的曲線完全勾勒了出來。

見到理查的目光看過來，那位少女微微點了一下頭示意，用目光向理查詳細而生動的介紹表達了感謝，眼神里透露出於她年齡不符的老練和成熟。

“這邊走，公主殿下。”理查引着身後的人走上了庭院一邊的走廊，向著學院深處的一處講堂走去，好不顧忌地將那名少女當做人群的中心，然而身後的眾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那名少女是愛麗絲公主，然而她卻不是瑞恩帝國的公主，而是羅蘭帝國的公主。理查身後的這些人，都是各個國家的王公子弟。卡俄斯學院是整個大陸最優秀的學院，所以附近的國家都會將自己的貴族子弟送入卡俄斯學院學習。就像理查所說，羅蘭帝國現任的國王就曾在卡俄斯學院學習過。

瑞恩帝國和羅蘭帝國是埃蘭大陸上最強大的兩大帝國，其他的小國完全無法與它們相提並論，只能夠俯仰它們的鼻息。即使是理查只接待愛麗絲，其他人也不會有任何意見，現在瑞恩帝國還同時接待他們，只會讓他們受寵若驚。

瑞恩帝國的西方的邊界線與黑暗森林完全接洽，裏面的生物經常湧入瑞恩帝國，讓它遭受到巨大的侵害。在這種條件的限制下，瑞恩帝國一直與另一個國家——雅特帝國，這兩個國家實力相差無幾，一同並列位居與羅蘭帝國之下。

直到瑞恩帝國現任的查爾斯國王登上了王位，他的英明足以遮蔽祖先的光芒。他將瑞恩帝國的帝都移到了緊靠黑暗森林的地方，帶領着帝國的貴族親自扼守着黑暗森林。同時大力打壓神權，將瑞恩帝國打造成了一個軍政兩權集中於國王的帝國。最後，查爾斯國王帶領着強大的軍隊親征，一舉攻破了雅特帝國，將雅特的公主收入自己的寢宮之中，將雅特王室屠殺殆盡。於是瑞恩帝國一躍變成了與羅蘭帝國並駕齊驅的兩大強國之一，甚至隱隱有凌駕整個大陸之勢。

今天是這些貴族子弟進入卡俄斯學院的第一天，依照慣例所有人都要在學院禮堂聽一堂課。除了理查，還有其他外交部的職員也引着各國來的貴族青年在遊覽了卡俄斯學院之後，來到了禮堂之中。

帝都的貴族，為了顯示他們主人的身份，是沒有興緻參觀這座他們被當做年幼時的遊樂場的學院，而瑞恩帝國各地來的貴族，雖然對這所學院充滿了好奇與憧憬，但是將來還要在這裏進行長期的學習，誰也不願意急於一時的滿足，而失掉了主人應有的矜持。

所以當各國的王公子弟進入到禮堂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近千人，他們都是瑞恩帝國的貴族。

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這群向來高高在上的青年進入了禮堂，卻無法引來任何關注的時候，他們還是感到了憤怒和不滿。

禮堂之中的情形很奇怪，瑞恩帝國的貴族分成了幾塊，這很容易讓他們理解，畢竟他們來自各個地方，彼此還不熟悉。但是所有的貴族少女全部聚攏在了一起，在一個男子的身邊圍成過了一個圈。

禮堂的階梯座椅由低到高鋪設成了一個斜面，讓他們輕易地看清了中間的那個男子。一張俊美的面孔，帶着淡淡的笑容，顯出優雅的氣質。微顯狹長的眼睛之中，那對動人的眼睛黑漆漆如同珍珠一樣，隱藏在眼鏡的後面，彷彿會讓人深陷進去。

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得體而優雅，即使身處無數美麗少女的包圍，但是他時刻保持着一位貴族最標準的禮貌，適當和每一位小姐保持着距離，不曾在花叢之中沾一丁點便宜。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會讓周圍的女士興奮起來，即使淑女的儀態時刻提醒着她們沒有尖叫出聲，但是她們仍然失態地手舞足蹈，不停與自己的女伴交換着欣喜的眼神。

愛麗絲仔細地打量着他，沒有出聲詢問，也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那個男子的儀態十分自然，身處瑞恩所有貴族千金的包圍，被所有瑞恩貴族公子嫉恨的眼神注視，他沒有故作矜持的驕傲，也沒有用來掩飾驚慌的冷漠。這一切他似乎不在乎，或者已經適應了，眼神中沒有任何的異樣。

“他是克雷德。”

理查對着身後這些疑惑的貴族說出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名字，而這些貴族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克雷德是一個響亮的名字，不僅在瑞恩帝國，就是在羅蘭帝國也十分有名。他被譽為是近百年來埃蘭大陸最有天賦的學者，僅在幾歲時，克雷德所著寫的童話故事就是整個大陸所有貴族孩子人手一本的讀物。例如《灰姑娘》、《白雪公主》、《胡桃匣子》、《拇指姑娘》、《紅舞鞋》等等，這些故事在每一個夜裏都會在孩子的床頭講述。等到十幾歲時，克雷德的詩集更是撥動了每一位貴族少女的心弦，在她們的心中放下了一個身影。

等到克雷德成年之後，他著寫的《哈姆雷特》《基督山伯爵》《奧賽羅》《麥克白》等書被大陸各個地方傳頌，然後又被各個歌舞團排演成歌劇，不斷換取觀眾的淚水。他還根據各種歷史記錄，考據出了在埃蘭大陸的東邊，跨過大海之後還有另一塊大陸——東方大陸的存在，並且據說克雷德便會那塊大陸上的語言。

即使是對這些好不關注的愛麗絲，也曾經在年幼時痴迷於克雷德寫的那些童話故事。然而現在長大的她已經不再相信那些虛幻的故事，也不關心無法帶來實際利益的文學，所以對克雷德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也可以明白那些少女瘋狂的原因。如果是幾年前的她，一定也會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讓大陸上的人疑惑的是，對於這樣一個充滿天賦的優秀學者，他們只知道克雷德是瑞恩帝國的人，卻從沒有聽說過任何一個家族出來驕傲地宣佈這是他們的子弟。沒有人會相信這樣一位優秀的人出生於平民，如果不能接觸上層社會的一切，克雷德不可能寫出那些動人的故事。

克雷德被那些少女為在中間，耐心地回答她們那些幼稚而低級的問題。臉上一直帶着淡淡的微笑，沒有任何不耐的表情。他不僅沒有乘機占任何便宜，甚至連那些少女想要主動親近他，他也會不着痕迹地躲開。

“克雷德，《賣火柴的小女孩》是真的么？雖然死去的只是一個平民，但是我仍然難受了好幾天，連飯都吃不下。”

一位最靠近克雷德的少女捧着她裝在鼓脹胸部下的心臟，向克雷德展示着她的善良，她的眼角甚至還擠出了一點雷光。

“美麗的姑娘。只有一顆敢於接近低賤的心，才能夠成就高貴。你的善良打動了我。”這個少女的臉蛋很秀氣，在這些眾多貴族少女也屬於上等，只是她身上的香氣太過濃郁，讓克雷德靈敏的鼻子很難受。不忍心讓她充滿希冀的眼神失望，克雷德牽起了她嫩白的小手，輕輕地印上了一個優雅的吻。

“克雷德。為我們念一首東方大陸的詩詞。”那個少女受到的優待讓周圍其他的少女同時氣憤了起來，但是能夠站在最靠近克雷德的地方，不僅是她的美貌，她家族的勢力必然也是極其出眾的。

聽到這句話，克雷德果然像她們期望得那樣放下了那個少女的小手。然後所有的女士就期待着望着克雷德，等待着他的詩詞。雖然她們聽不懂東方大陸的語言，但是她們喜歡聽克雷德那憂鬱而又充滿磁性的嗓音，那種感覺就像一陣電流竄過她們的身體，如同在夜裏經歷了那種很羞澀的夢。

圓圈外圍的少女無法與克雷德交流，只能夠和女伴交談。

“啊。克雷德真是最完美的紳士。”最外圍的一名少女沒有足以靠近克雷德的身份，只能在外面眼睛發亮地盯着克雷德，與自己的女伴傾訴她的心情。

“所以你想要成為他的妻子？”旁邊的女伴揮揮手阻攔她的視線，戲謔地說。

“妻子？雖然我的父親對我的丈夫沒有什麼要求，但是如果我要嫁給他。我的父親一定會殺了我。難道你的父親願意你嫁給他？”她好奇地看着她的女伴，不相信那個勢力的傢伙會這麼看得開。

“當然不行。不過我可以把他養起來，做我的情人。”她的女伴笑着說，語氣充滿了調侃。她們都認為會有一個人將克雷德變成她的情人，但是顯然她們連站在克雷德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克雷德當然也不會成為她們的情人。

人群中心的克雷德耳朵聳動了一下，似乎聽到了她們的話，克雷德張開了嘴巴，那種深奧而充滿韻味的語言，透過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傳開，讓所有的貴族少女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安靜地享受那種難言的感覺。

“寶貝。聽你們這麼說，我真想干你們P眼兒。”

克雷德一邊說，臉上還帶着那個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