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熊小弟

“本門樁功是秘傳，除了慢慢轉為逆呼吸為以後的招式打基礎之外，還有動和靜的兩種感覺潛藏在裏面。靜如冬季萬物枯死，百蟲冬眠，動如春季勃發，草木萌生，百蟲鑽土而出，站出這種感覺就是站對了。你能在兩個月就體會到還是不錯的，但不能驕傲。你是南方的孩子，骨骼密度筋骨強度遠不如北方人。本門的功法以暴烈攻擊為主，如果你不能通過苦練和葯食強壯筋骨，是練不到很深境界的。”頓了頓，又道：“小城附近收不到上好的食材和中藥。你已經找到站樁的正確感覺，需要儘快加強筋骨。我明天動身去北方長白山一趟，收些老參，熊掌和虎骨。屋裏留了些錢，中藥也配好放在柜子裏。你每天按我教的方法熬制使用，知道嗎？”

“恩，知道了，李爺爺，您老注意身體，早去早回。”趙笙有點捨不得老人離開，但知道老人的脾氣，也沒敢多說。

“快則兩月，慢則三月我就回來了，你好好練。”

……

老人走後沒幾天，就開學了。雖然趙笙不喜歡學習，但在孤兒院的反覆電話催促下，硬着頭皮，開學報道的那天，帶着幾本空白的暑假作業本來到了學校。

“小笙，你這兩個月跑哪裏去啦，阿強都找不到你，我們戰隊一直缺人。”還沒到校門口，就遇到小胖和周強，小胖的名字叫馬陽，長的白白胖胖的，個子中等，包子臉，兩隻小眼睛滴溜溜的一副鬼精靈的樣子。小胖家庭條件很好，經常請趙笙和周強玩網游

“我去外地打工的。”看見這兩人，趙笙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連暑假作業一個字沒寫都忘記了。

三人結伴高高興興的往校園方向走去，突然一伙人從旁邊冒了出來，擋在了幾人前面。這夥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小混混，歪頭斜眼，流里流氣的。領頭的大約二十歲不到，足有一米九的塊頭，虎背熊腰，黑黑的臉膛，一臉的橫肉，凶氣逼人。趙笙幾人都認識，這些人自稱黑熊幫，是一夥失學小混混組成的，老大就是這個一臉橫肉的傢伙，專門敲詐學生的零用錢。

“三位小兄弟，老黑我今天手頭緊，向兄弟們借點錢花花。”黑熊眼露凶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非常嚇人。

小胖馬陽膽子小，看這陣勢，已經嚇的快要尿了，哆哆嗦嗦的去掏口袋。周強泯着嘴，咬着嘴唇，周強身材不高，眉目很秀氣，標準的江南孩子。看着眼前這位黑熊一般的怪物，心裏也暗暗發怵。

趙笙以前也被他們攔過，還挨過黑熊一個嘴巴，好在跑的快沒被他們追上。因為從小膽子大，跑的也快，並不害怕這位五大三粗，一臉兇悍的傢伙。但是今天身邊還有兩位好兄弟，跑是不行的。加上近幾個月的苦練，心裏一直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很想找個人好好打一架，發泄一下過剩的精力。眼前這位黑大個明顯不是弱小，打他也不會違反旋裂門門規。

“黑熊，有種不要仗着人多，我們倆單挑。一分鐘之內不把你打枇，我們就給錢。你要輸了，以後看到我就要喊大哥。”趙笙一邊說，一邊拿目光斜視着黑熊，一副不把黑熊當回事的樣子。

黑熊的小眼睛差點沒瞪到外面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眼前這位是不算矮，一米八左右，身材中等，可這身板往自己面前一放，絕對是小巧玲瓏型的。居然向自己叫板，還一分鐘就打枇自己。黑熊已經不是生氣的問題了，連鼻子都要往外冒煙了。胸腔里更是一團烈火燒了起來，肺也快炸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容易冷靜下來。不理身邊小弟對着趙笙罵聲一片，惡狠狠的盯着趙笙。

“你說的，一對一，老子在後面巷子等你，小比樣的，今天活活拍死你。”說完領着一幫小混混直奔巷子而去。

趙笙沒看小胖和周強那副活見鬼的眼神，尾隨着黑熊等人的腳步走進了黑巷。小胖和周強極度害怕，互相看了眼，咬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巷子約三米多寬，很長也很暗，兩邊都是高大的飛檐黑瓦青牆老屋。黑熊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兩隻小眼凶光畢露，彷彿要把趙笙吞下去。趙笙知道自己習武時間很短，招式也就會一招凝神裂空，沒有任何實戰經驗。面對筋骨強健，先天優勢極大的黑熊，正常打很難贏。只能想辦法用計策取勝，所以才有意說些刺激黑熊大腦的話，黑熊果然上當。看看黑熊眼睛都紅的要出血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了。雖然這個大塊頭打架經驗很多，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將實力發揮出來。

看到趙笙不慌不忙，臉帶譏笑的在自己對面站好。還伸出了一隻中指，目露鄙視的對着自己比劃着。黑熊只覺得肺部呼吸嚴重不暢，腦部充血缺氧，還沒動手就開始有點喘了。呼呼的大口呼吸着沖了上來，不把這個小子活活捶死今天自己一定會氣死。在附近幾所中學的少年混混里，還沒有人敢向自己叫過板。

趙笙本來身體就很靈活，跑的飛快。練武之後，身體的協調性更好，輕輕一閃就閃過了黑熊的撲擊。趙笙並沒有出腿，以黑熊的身板，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打在對方要害上，不過是給黑熊撓癢。黑熊氣是氣的半死，畢竟在社會混了幾年，無數次打架經驗不是白給的。要害全都用肘和膝蓋護的緊緊的，脖子也縮着，下頜收的很緊，趙笙一時間找不到攻擊的機會。

趙笙說一分鐘打敗黑熊不過是心理戰，只要能贏，多少分鐘誰去記表？又不是奧運比賽，贏就行了。趙笙不停的閃來閃去，從黑熊的身側和腿下閃躲。足足過了十多分鐘，黑熊體力明顯下降。一是生氣影響了肺部呼吸，再就是老打空拳也很費力。看準機會，趙笙一聲大吼，猛吸一口氣，身體前屈挺腹，呼吸逆轉。左腿蹬地，神注於右腿，腿出力隨，力隨氣意到。一記標準的凝神裂空，右腿在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弧線，啪的一聲脆響，正砸在黑熊的左腮上。嘭……黑熊巨大的身軀應聲轟然倒地，激起地面一片塵土。

巷子裏鴉雀無聲，黑熊的手下剛才還在鬨笑趙笙被打的滿地亂竄，此刻也安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看着趴在地上的黑熊，全都驚呆了。

趙笙沒有說話，撣撣身上的塵土，轉頭向巷外走去。剛到巷口，背後傳來洪亮的聲音，“大哥”

黑熊爬了起來，腮幫腫起很高，滿臉黑紅，恭恭敬敬的向著趙笙的方向喊老大。黑熊腦筋不是很好使，但性格很直很光棍，既然輸了就不賴。看見黑熊都喊大哥了，其他小混混趕忙跟着喊，一時間小巷裏大哥聲不斷。趙笙沒有回頭，帶着兩位好友加快步伐走出了巷子。

看着趙笙的背影，黑熊一臉的茫然之色，腦海里反覆出現剛才被踢中的那一腳。以對方的身板怎麼可能一腳就將自己擊倒？挨了那腳後到現在都全身發麻無力，難道這……就是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