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惜別
“師長，”姜城一走進指揮室，所有人立刻起身行禮。
姜城擺擺手示意大家做自己的事，轉向旁邊的人，“場地周圍都清空了嗎？”
“師長放心，保證一隻鳥都不會飛過。”
姜城點點頭，“周邊的住戶最好也勸說一下，以免交上火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讓他們暫時離開幾天，一定要好言相勸，不能武力解決。”
轉眼看見旁邊的安秋平，將他拉到一邊，“姜瀚那邊怎麼樣了？”
“明天他們就會到連隊了。”
“他們準備的怎麼樣？”
“你知道的，馬鬃山條件有限，沒法和連隊相提並論。”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姜城看着顯示屏里來來往往的坦克和裝甲車滿意地點點頭。
“師長，”安秋平壓低聲音，“防守所前幾天出事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姜城驚訝地放下手中的茶缸，“那丫頭可有受傷？”
“沒有，不過……”安秋平欲言又止。
“有話說有屁放，幹什麼吞吞吐吐的，”姜城不滿意地瞪了他一眼，這人說話就是愛吊人胃口。
“沒事，只是情緒低落而已，前幾日姜瀚從連隊借了位小秘書，說是陪她散心。”
“這小子還挺有心，”姜城若有所思，“馬鬃山那一帶加強巡邏，眼看着軍事演習在即，一定不能出什麼紕漏。”
安秋平點點頭，“師長放心，我就算摘下腦袋也要保證軍事演習的順利完成。”
“要你的腦袋有什麼用，當夜壺不成。”
安秋平點頭符合，“師長教訓的是。”
“雪豹和飛龍都來了吧！”
“他們已經在作戰室，等候師長的蒞臨指導。”
“好，”姜城轉向身後的警衛員，“去把我那瓶陳年老酒拿來，咱哥幾個難得聚在一起，今天晚上一定要開懷痛飲。”
“姜瀚，你來了，”鄭玉紅一見他走過來，忙整整軍裝迎了上去。
姜瀚避開她的目光看着燈火通明的房間，“她還沒有休息嗎？”
鄭玉紅一臉不悅地搖搖頭，姜瀚的眼睛裏就只有那女醫生。
“這幾天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上前敲敲房門走了進去。
坐在火爐邊的姚彥抬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去。
姜瀚坐在她對面，往火爐里加了幾塊碳。
“明天我們就要去連隊了。”
“嗯，”姚彥輕聲點頭，兩個人之間一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姜瀚起身拍拍手上的灰，“晚上記得開窗通風。”
“姜瀚，”姚彥起身從柜子裏拿出一件軍大衣遞給他。
姜瀚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住，“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照顧好自己，等我……們回來。”
“我知道，你們也是，”清澈流光的眼朦柔柔地看着他，“加油！讓我看到你們最出色的一面。”
姜瀚使勁點頭，“有你為我們打氣，我們一定所向霹靂。”
“姜瀚，”姚彥伸手拉住走到門口的人，“你一定要平安回來，”雖然知道只是一場普通的實兵演習，內心還是忐忑不安。
“我會的，”伸手去觸摸她的手。
姚彥慌亂地收回手轉回身。
“我走了，”尷尬地笑笑收回手，“記得要想我。”
等她轉回身，姜瀚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姜瀚，加油！
“挑選新成員？”姜城手中的酒杯半舉在空中，看着坐在對面威風凜凜的雪豹和飛龍，“合著你們主張實兵演習，就是想挖牆腳唄！”
“老薑，別說的那麼難聽嘛！”飛龍面不改色，“把你的人培養成數一數二的飛龍特種隊員，你這師長臉上不是也有光嘛！”
“就是，”雪豹毫不示弱，“提到特種部隊，誰人不知雪豹突擊隊。”
“合著我這是引狼入室唄！”姜城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個連隊一共才出多少精英，都被你們瓜分了，我這師長臉上無光啊！”
“師長你可千萬別這麼說，”飛龍殷勤地起身倒滿酒，“我飛龍大隊有五名成員，那可都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現在提起師長他們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呢！”
“行啦！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姜城嘆了口氣，“誰讓你們名聲在外呢！”當兵的哪個不願意進特種部隊，這對他們來說是無上的榮譽。
“老薑，別這樣，高興點，”雪豹朝他的碗裏夾了一些菜，“都是為國家培養優秀軍人，看開一點就能桃李滿天下。”
“你們兩個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那行，咱們坐下說。”兩人相視一笑，坐回原處。
“看你們這個樣子已經有內定的人選了吧。”姜城饒有興緻地看着兩人，“說吧，看中了誰，我先考慮要不要放人。”
“姜果然是老的啦！”飛龍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光，“聽說姜瀚一直在馬鬃山？”
“你可別打他主意啊！”雪豹一臉認真地看着姜城，“老薑，實在不行就讓他去我那吧！你放心有我這個乾爹在，保證把他管的服服帖帖得。”
“合著你們不止打我人的主意，還打我兒子的主意。”
“老薑，話別說的那麼難聽嘛！”飛龍捻起一顆花生米送進嘴裏，“姜瀚那樣的兵王，你真打算讓他一輩子守在馬鬃山，那不是太屈才了嗎？”
雪豹點點頭，“你這當老子的同意，我這乾爹都不認可。”
“你們彈劾我有什麼用，”姜城臉色微凝，“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誰也左右不了。”
“等軍事演習結束，我要好好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就你？”姜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這當老子的話他都不聽，你這乾爹又有幾斤幾兩。
飛龍朝兩人舉起酒杯，“咱們各憑本事，姜落誰家拭目以待。”
七個人背着行軍包袱一字排開等候在防守所，每個人都激動不已，周繼偉興奮的嘴都哆嗦了，想不到一個伙夫也能去連隊見見世面。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向右看齊，”姜瀚挨個檢查了一遍幾個人的包裹，停留在周繼偉面前，“給你一分鐘時間，清除不屬於行軍包袱的東西。”
姚彥和鄭玉紅立在一邊看着幾個人魚貫而入走上軍用綠皮卡車，陸帝不停地向姚彥招手示意。
姜瀚回頭看了一眼，拉着趙三里的手翻身跳了進去，站在後車廂靜靜地看着兩人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