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夢囈
姜瀚守在床邊看着眉頭緊皺的人心如刀絞，內心感覺一陣一陣的后怕，好在他們趕去的及時，沒有讓她受到進一步的傷害，緊緊握着她冰涼的手不敢鬆開，“姚彥，對不起，以後我都不會讓你受傷害了。”
姚彥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去拉她的手，回頭看去竟然是楊力帆，只見他渾身是血目光獃滯地看着她。
“力帆，力帆……”
聽見她發出夢囈般的細語，姜瀚喜出望外以為她要喝水，俯身聽清她叫的名字，整顆心頓時掉進冰窖一般，楊力帆，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他，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裏，掖好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姜瀚，姜瀚救我，救我……”胡亂地伸手拉過去，卻什麼也沒有觸碰到。
陸帝端着剛出鍋的熱湯走過來，遠遠看見姜瀚站在門口吹冷風。
“你怎麼在外面？”
姜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悠悠地看着遠方，“你知道她的心思嗎？”
“當然，”陸帝點點頭，不然他也不會忍痛割愛成全他們。
姜瀚嘆了口氣沒有言語，擠出一絲笑意拍拍他的肩膀，“剛睡下，讓她好好休息吧！以後不要打擾她了。”這話是對他說也是對自己說。
陸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什麼時候打擾過她了，不都是遠遠地看着嗎？
“力帆，”楊力帆剛走到醫院宿舍大樓，看見在門口徘徊的婁麗琴轉身要走。
“力帆，”婁麗琴快步跑了過去擋住他的去路，一連好幾天他都沒有回家，打電話也不接，發信息也不回，只好來這裏找他，“力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婁麗琴，你真當我是傻子好糊弄嗎？”楊力帆冷冰冰地看着她，“和別的男人懷孕流產，現在跑來說知道錯了，你當我是什麼人，”如果不是在宴會上被識破，她還要隱瞞多久。
“力帆，你要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才和他發生關係……”
“夠了，”楊力帆一把甩開她的手，“你口口聲聲說愛的人是我，卻暗中和別的男人鬼混，婁麗琴，是我太無能，滿足不了你嗎？”
“力帆不是這樣的。”婁麗琴抽噎地抖動着身體。
楊力帆看見遠遠走過來的幾個同事壓低聲音，“婁麗琴，我們已經結束了，請不要四處丟人現眼，”轉身向樓上跑去。
“力帆……”
旁邊經過的醫生護士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低頭竊竊私語。
婁麗琴抹了把眼淚，尷尬地往回走。
姜瀚推門走進去，床上空無一人，探手摸了摸，被窩裏冰涼，一連好幾天姚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任誰說話都不理，怎麼今天下床了，推開洗手間的門裏面空無一人，外套還放在架子上，能去哪裏？慌亂地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了出去，這丫頭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喲！今天怎麼不請自來了？”
婁麗琴瞪了陳仁壽一眼，氣鼓鼓地推開他，徑直走了進去。
“誰惹我的小寶貝兒生氣了，”陳仁壽一臉嬉笑地搭上她的肩膀。
婁麗琴毫不客氣地推開他，“拿開你的臟手，別碰我。”
“現在嫌我髒了，在床上的時候你可歡喜的很，”陳仁壽冷笑一聲歪坐在沙發上，“被你那醫生掃地出門了？”
“你這混蛋，”婁麗琴甩起手中的包捶打他，“現在你滿意了吧！”
“夠了，”陳仁壽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他現在不要你了，你應該好好想想怎麼討好我，讓我能收留你。”
“你做夢，”婁麗琴掙扎着站起身，“我們已經兩清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在無任何瓜葛，以後不要打電話給我了。”
“站住，”陳仁壽慢悠悠地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婁麗琴，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你真是太天真了。”
“你還想怎麼樣？”力帆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還能拿什麼威脅她。
“別忘了，照片還在我手上，”陳仁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現在可是網絡時代，很多人想盡了辦法出名。”
“你想怎麼樣？”婁麗琴心裏咯噔一聲，“照片你不是都刪除了嗎？”
“照片當然刪除了，”陳仁壽晃晃手中的優盤，“我只是備份了而已。”
“你……”婁麗琴沒有想到他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可恨自己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話。
“婁麗琴，”陳仁壽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白白糟蹋了這麼漂亮的一張臉。”
“你就不怕我報警，”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覺得警察會相信你的話嗎？別忘了你和我不止一次哦！”陳仁壽一臉得意，無論如何，這顆棋子他操控定了。
“你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良言相勸，你可以試試看。”
婁麗琴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陳仁壽訝異地看着她。
“你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至少現在是，我不計前嫌不如你就跟了我吧！”高昂着下巴對視着她，只要他想要的女人就從來沒有失手過。
婁麗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甩包轉身離開。
“哼，”陳仁壽冷笑一聲吹着口哨關上房門。
婁麗琴停下腳步，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久久沒有離開。
遠遠看見一身白色睡裙，烏黑長發隨風飄揚的姚彥靜靜地站在草地里，猶如一副水墨畫，讓人不忍打破這寧靜的美好，猶豫片刻姜瀚脫下軍大衣上前披在她身上。
姚彥慌亂地轉回身見是他才舒了口氣。
“穿這麼少在這吹西北風，就不怕生病感冒嗎？”
姚彥臉色慘白看着遠方沒有言語。
“有什麼話可以和我說，說不出來可以唱出來，”看着她削瘦的臉頰，心疼萬分，發生這麼大的事故，她一時難以接受也很正常。
姚彥身子抖動了一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我陪你回去吧！生病了，陸帝該心疼了。”
姚彥收回目光木然地轉身向回走。
姜瀚看着她單薄的背影，忍不住想要摟緊她，給她一點溫度，自從出事後，她就很害怕別人的觸碰，為了不驚擾她，他一直克制心着中的感情，揉搓着雙手遠遠地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