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讓無花果開花?
天還沒亮,顧月娥和柳氏就去縣了。
為了快捷,她們租了一輛驢車,可今早雨下得太大,衝垮了山路,驢車走到一半就走不了了。
沒辦法,兩人只能不行。
到縣裏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
“你們縣老爺呢?我要見他!”柳氏和顧月娥站在縣衙門口。
“去去去,縣太爺是你們想見就見的?”
“兩位小哥,通融一下吧。”顧月娥塞了一些碎銀子到兩個捕衙手裏。
從昨天開始,官銀失竊就在城裏鬧得沸沸揚揚的,所以這次出來她並沒有拿丈夫的撫恤金,在路上的時候她們將李婆婆的嫁妝當了,換了些銀子,到城裏打點關係。
兩個府衙掂量了一下手裏的碎銀子,然後放兩人進去了。
剛進去兩人就聽到一陣嬉鬧聲,跟着聲音走,很快就到了內院。
顧月娥大致的看了一下內院,格局清幽,雕樑畫棟,就連養在池子裏的睡蓮也是西域進貢品種,她可不信這是縣老爺該有的手筆。
也不知道這裏面有多少民脂民膏。
“老爺,李大軍的家屬來了。”有人稟報道。
縣太爺摘下矇著眼的方巾,對妻妾揮了揮手,一個侍妾懷裏的小姑娘本來想上前說些什麼,卻堪堪的被他瞪了回去。
看那小姑娘的模樣打扮,應該是府里的小姐。
而這樣的小姑娘幾乎每位侍妾的懷裏都有一位。
“大人,我丈夫一向老實本分,怎麼會偷官銀?那官銀是我小叔子戰死後的撫恤金,所以那銀子才有官府的印跡,請大人明察,還我丈夫清白!”柳氏跪在地上,拉着縣太爺的衣角。
“清白?官銀丟了是多大的事,搞不好本官的烏紗帽也保不住,恰好這時候你丈夫身上又有官銀,本官怎麼能放過?”
要是真的查不到偷官銀的賊人,李大軍就是最好的替罪羊,畢竟,當時官銀可是當著多數人的面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還有私塾的聖賢人作證。
柳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縣令不耐煩,立馬讓人將她們轟出去。
“慢着,請大人放了我大哥,我保證讓大人心想事成。”顧月娥淡淡開口,相比起柳氏的低聲下氣,聲音不疾不徐。
柳氏有些錯愕的看了她一眼,“弟妹……”
縣令立馬罷了手,讓周圍的人退下,顯然,他對顧月娥的話很感興趣。
“把我大嫂請到大堂,好生招待,我們慢慢談。”
縣令按着她的說法做了,又遣退了院子裏的下人,看着坐在對面的顧月娥,“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一個兒子,我說的對嗎?”
進來的時候她就觀察了院子裏的家眷,全是女子,家中沒有男丁,他不缺錢財,不缺嬌妻,不缺女兒,唯獨缺了一個兒子。
“全縣的人都知道我想要個兒子,沒什麼稀奇的。”
“是沒什麼稀奇的。”在顧小娥的記憶里,這位縣令看遍了全城的大夫,可每次生下的都是女兒,“奇就奇在我能讓縣太爺明年就抱上白白胖胖的兒子。”
“還沒生呢,胡扯誰不會?”到時候生的是龍是鳳誰又知道?
一個無知的鄉間村婦的話他怎麼會信?
“進來的時候我看見大人的院子裏有一顆無花果,如果我能讓它開花,就證明我所言非虛,到時候便放了我大哥如何?”顧月娥笑笑。
縣太爺轉過身,好笑道,“開什麼玩笑,無花果怎麼會開花?”
……
從縣衙出去后,顧月娥和柳氏在城裏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弟妹,你就別賣關子了,我擔心裏大哥擔心的緊,你為何能讓那縣令單獨聽你的話?”
“大嫂,我和那縣令做了一筆交易,若我能讓他生兒子,他就放了我大哥”顧月娥玩笑道。
“這個時候弟妹就別開玩笑了。”她都快要急瘋了。
“嫂子給大哥準備些東西吧,我們明天就去接他。”她篤定道。
次日一早,顧月娥獨自去了一堂縣衙,那顆無花果樹真的開花了,有小孩兒巴掌那麼大,她從縣衙出來就和柳氏去牢裏將李大軍接出來了。
馬車上。
柳氏有些疑慮的看着顧月娥,“弟妹,你真的能讓縣令生兒子?”
“當然不能。”只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世界上哪有什麼能保證生兒子的葯?
無花果會開花,只不過開在花序里,隱藏在葉腋間,從外面看起來好像沒有花一樣,在古代,人們就更認為它不會開花了。
昨晚從縣衙離開的時候,她從醫療室拿了些生長素滴在葉腋間,所以今早縣令看到的那朵花是浸泡過生長素的,自然能看出來花型。
“那你給縣令的是什麼?”
“一瓶六味地黃丸。”顧月娥笑道。
六味地黃丸?
那是什麼?
好奇怪的名字。
“那萬一最後縣令沒有生下兒子怎麼辦?我們豈不是……”
“嫂子,所謂懷胎十月,就是十個月以後的事情了,官銀丟失可是大案,朝廷不會拖這麼久的。”
那個時候已經案子已經結束了,至於縣令能不能生兒子……
……
李婆婆很早就等在村口了,見幾人平平安安的回來總算鬆了一大口氣。
只不過李大軍在牢裏呆了一晚上,獄卒多少動用了一些刑法,好在他打死不承認,但輕重都受了些傷,以前的腿疾也犯了。
幸好顧月娥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大礙,只不過腿疾需要徹底根治還需要些時間。
“這次真的謝謝弟妹了。”柳氏邊照顧着李大軍邊感激道。
“大嫂就不用和我客氣了。”再說,這次的事情本就是她給的官銀而起,做這些是理所應當的,她拿出用乾淨絹布包的碎銀子,“這是我用官銀跟縣令換的銀錢,有三十多兩,給大哥看病抓藥和小寶上學應該是夠了。”
“弟妹,這錢我們真的不能要……”
那可是小弟用命換來的錢!全部都在這兒了。
“現在這個時候家裏沒錢,大哥這個樣子也不能上工,正是用錢的時候,我就當時借給你們的,日後還給我就是。”
李大軍是在一家米糧鋪做搬運工,一個月也就以兩銀子,現在腿疾複發,估計是做不了了。
現在家裏就靠着柳氏一個人的收入度日,她是在洗衣坊做漿洗的,收入也不多,她得想個法子才是。
“明天我和大嫂一起去鎮上找份工作吧。”她需要先熟悉這裏,以前顧小娥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那些記憶對她太局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