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奔赴刑場
第8章奔赴刑場
這十萬塊錢,應該是阮初最後的錢了。
那獎盃和獎狀更不用說了,那是阮初最後想留給她的東西了。
何子明的車在警局前停下,張媽幾乎是瘋了一下衝下了車。
的士還沒停,她被衝擊力甩到了地上,膝蓋一陣劇痛,可她顧不上,一邊大聲喊着阮初一邊拚命的跑了過去。
“太太!”
張媽緊緊的抓住了阮初的胳膊,用力的搖着頭,“太太,你不能去!你不能去!你是無罪的啊!”
阮初輕輕伸出手理了理張媽散開的頭髮,她低聲道,“膝蓋破了,包紮一下。”
張媽哪裏還顧得上這些,她只是拚命的搖着頭,“太太,你不能去啊!你去了就完了啊!”
她也清楚,清楚蕭衍之對阮初的恨意,這兩年也只是一直都沒有確切的證據,可如果阮初自首了,蕭衍之一定會要阮初被判死刑的。
阮初靜靜看着她。
眸色安靜又淡然,聲音平靜的像是在說一個外人的事情。
“從前衍之就容不下我,現在他身邊多了一個俞晚晴……我要保證長安的安危。”
那場車禍之後,她不在是當年的她了。
那個在舞台上閃耀發光的阮初成了一個殘廢,斷腿又聾。
她打心底,其實也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了。
張媽哭的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阮初替她伸手擦了擦,就抬眸看向了何子明。
“送我進去吧。”
何子明只會完成蕭衍之的吩咐,他不會理會張媽的請求,面無表情的將張媽推開了,推着阮初朝警局走去。
張媽跌坐在那地上,在沒了爬起來的勇氣。
只能無力的看着阮初坐的筆直的背影。
她在奔赴刑場,可卻宛如走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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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大早上奔赴警察局的事情瞬間成為了早間新聞的熱點。
記者們也是會製造爆點,不但完整的將阮初和蕭衍之蕭良之間的糾纏寫了出來,還添油加醋不少。
一時間,監獄中的阮初成為了千人唾罵的對象。
而張媽已經顧不上去和人爭論這些了。
她狼狽的抓着阮家大門,卑微的求着,“二小姐,求求您了,讓我見見阮總吧,不然您把大小姐的事情告訴阮總好嗎?求您了……”
阮薇眯着眼睛,鄙夷的打量着她。
“你跟着那個聾子,混的也太差了,這連身完整的衣服都沒有?”
張媽哪裏顧得上包紮傷口,換衣服。
她在警局前想到了阮家的時候。就匆忙打車過來了。
早年在阮家的時候。阮薇對她就是這幅態度,如今變本加厲了,張媽也不急不惱。
她今天是來求人的,只要阮薇答應讓她見阮建章,不管她說什麼,她都會忍着。
張媽不爭辯,那就沒什麼意思了,阮薇說了兩句,就意興闌珊了。
她招呼站遠了些的傭人過來,命令道,“把她趕走吧,別在這礙眼,要是爸爸回來了看到她,興許會不高興的。”
張媽就是為了見阮建章過來的,怎麼可能讓阮薇就這麼把她趕走。
見着傭人要來趕她,她忙道,“二小姐,你行行好,就讓我在這裏等阮總行嗎?”
“我給您跪下了成嗎?”她毫不猶豫的就跪了下去,膝蓋疼的她嘴角都抽搐了。
阮薇原本要轉身了,聽到張媽這話,又轉過了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
“二小姐?”
“我告訴你,阮家從來就只有一位小姐,那就是我阮薇。”
張媽臉色蒼白了幾分,她沒想到阮薇能對自己的姐姐狠心到這個地步。
可此時她沒辦法和阮薇爭論這些,她必須見到阮建章,她不相信。
不相信一個父親,能親眼看着自己的女兒去死。
阮薇走了,張媽心急如焚的大門前跪着,一開始是不能起來,她想求得阮薇心軟,可後來就是起不來了,膝蓋原本就受傷了,跪的太久了,已經站不直了。
現在是深秋,溫度不算高了。
中午的時候,一場大雨突如其來,張媽沒有被這大雨澆的絕望,而是被阮建章的態度。
她終於等到了阮建章,可卻沒能讓他停下來。
只能絕望的看着那台車進了阮家,而她又被攔在了門外。
霍萍撐着傘出來迎他。
阮建章進了大廳,脫了外套才道,“門口是誰?”
阮建章才四十多歲,還算是壯年的年紀,但是看起來卻比實際年齡顯老,他頭上有些白頭髮。
眼鏡遮蓋了一些他衰老的眼睛。
聽到他問,霍萍一邊將阮建章的外套給了傭人,一邊看向阮薇說道,“薇薇和你爸爸說下。”
阮薇坐的乖巧,她道,“爸爸,那是以前跟着姐姐走的那個傭人,我不記得叫什麼了。”
提到了阮初,阮建章的臉色陰沉了幾分。
他不是很樂意聽到關於阮初的事情。
豪門聯姻,應該是雙贏的事情,再不濟,他們也該從蕭家得到一些好處,可實際上,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
“她來幹什麼?”阮建章皺着眉頭。
阮薇道,“她說姐姐需要幫助,我就把我的零花錢給她了。”阮薇聲音放輕了一些,“可她好像是覺得不夠……”
阮建章一聽這話,就黑了臉,冷硬的說道,“不用管她,吃飯。”
他先朝餐桌走去,阮薇和霍萍走在後面,母女兩個臉上都是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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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雨持續了很久,阮建章再次從阮家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停。
她想要攔住阮建章,可卻根本站不起來,只能躺在了地上,用命堵着阮建章。
但阮建章只是讓人將她抬走了,依舊沒有下車見她。
張媽躺在那地上,被大雨澆着,心裏已經是萬念俱灰了。
她被人帶走的時候,心裏都沒什麼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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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在車上呆了一段時間,又被人帶進了一棟別墅里。
她站不起來,就躺在了地面上。
仰頭看着這冰冷又奢華的吊燈。
張媽聽到了一些腳步聲,有一道腳步聲明顯很特別。
她被人扯着胳膊坐了起來。
張媽抬了抬眼,疲憊的看着沙發上的人。
沙發是純黑的,這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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