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爬上他床

這孩子和凌相濡是孤兒院裏住得最久的孩子。許多孩子沒來孤兒院多久就會被人領養走了，沒領養走的那些孩子一般都是有缺陷的。而這兩個孩子會留下來也是緣分，她可是一直把這倆孩子當做是自己的親生兒女。可想而知，她是多疼這倆孩子……

“我不哭了，以後都不哭了。我要聽院長媽媽的話，高高興興的祝福相濡哥哥找到自己的家人，我也希望他在新家過得好。”雲以沫一邊堅強的說著，一邊又紅了眼眶。

“院長媽媽就知道，以沫是最乖，最懂事的孩子。”李院長對着雲以沫微笑。

雲以沫很想回李院長一個微笑，可她笑不出來。

李院長見這孩子這樣，也不放心離開，便陪着她聊天，跟她說說她和凌相濡小時候的一些事。

“以沫，你還記得你第一天來這裏發生的事嗎？”

雲以沫搖搖頭，她那時候還小，還不懂記事。

“那院長媽媽就和你說說。話說起來也奇妙，你來這的時候大概是三歲吧。那天院裏正巧舉行慶祝活動，院長媽媽當時是忙得不可開交啊。而你，就這麼突然來了，院長媽媽分身乏術，實在分不開身照顧你。於是就把你交給了不肯和小朋友們一起玩，自己一個人在一旁安靜看書的小相濡。一開始院長媽媽還擔心小相濡不肯搭理你，沒想到從來不肯讓別人碰他的小相濡，只是看了你幾眼，便丟開手裏的書，跳下長板凳，拉着你的手，帶你去洗臉了。你知道嗎？當時的你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淚水，鼻涕、口水流了臉，小相濡就一邊嫌棄一邊洗了毛巾給你擦臉，最後你們倆把衣服都給弄濕了，還被我批評了一頓……”李院長一邊回憶着，一邊說，說著說著也忍不住笑了。

雲以沫出神的聽着，她總算明白相濡哥哥為什麼總愛叫她花臉貓了……

李院長看她聽得認真，繼續說道：“從那以後，你就成了小相濡的小跟班，他去哪，你就要跟到哪。到了晚上要睡覺的時候，你也不肯離開，就爬到小相濡的床上，不管院長媽媽怎麼哄，你都不肯離開。實在沒辦法了，院長媽媽只能強硬的把你抱走，沒有到你這孩子看着乖乖巧巧的，性子卻犟得很，竟給我足足哭鬧了幾個小時。院長媽媽實在是熬不住了，只好把你丟回給小相濡了。你倒好，一回到小相濡身邊，就不哭不鬧了，還安安靜靜的睡覺了……”

雲以沫安安靜靜的聽着，她只記得自己在讀小學四年級以前都是和相濡哥哥一床睡的，卻不知原來是她爬上他的床，賴着不肯走的……

“這事說起來，我還一直覺得挺奇怪的。相濡這孩子從小是我一手帶大的，院裏這麼多孩子，他誰都不親，誰都不靠近，也不許別人靠近他，就連我，他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可唯獨你這丫頭，他不僅不排斥，還和你走得那麼近，可以牽手，可以一起睡。若是換了別的小朋友，恐怕早就被他一腳踢下床底了……”李院長一直沒法理解凌相濡的行為，也沒法理解小以沫黏着他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