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作者是瘋了嗎
一個長腳丫鬟顛着腳丫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香月閣,那是林家長女林郁住的地方,林郁才剛起來,掀開床簾就看到丫鬟金咕嚕跑了進來咋咋唬唬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還有點神色不對勁,這個丫頭最近一直不在線,做事也馬馬虎虎的,林郁一臉嫌棄地看着她。
“是為何事如此慌張?”
丫鬟伴着抽泣聲道:“小姐,夫人和老爺……”丫鬟說到這裏看起來很是悲傷的樣子,又哭了起來。
林郁一臉不耐煩,那兩個老東西到底怎麼了。
“你有事倒是說清楚道明白啊?夫人老爺怎麼了?去世了?!”林郁語出譏諷,要知道平日裏老爺和夫人可沒少給臉色小姐看,所以小姐這個樣子,丫鬟金咕嚕也是理解的。
“正是如此,夫人和老爺去世了!”
……
“什麼?!”不只是慶幸還是悲痛,林郁的內心突然空了一塊,他們居然去世了?如此突然,內心不能承受。
突然林郁大笑了起來:“還真是報應啊,報應啊,死了好死了好。”
明明她是很開心的,可是為什麼卻留了眼淚呢!
為什麼呢!
……
姜稚跟在費啟風後面,費啟風走一步她也走一步,因為最近忙着考研,努力之程度已經開始戴上了厚重的眼鏡了,相信不久之後便人畜不分了。
“好,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合同我會讓我家助理親自給你送過去。”姜稚痛苦地看着那兩人握手,她心裏嘀咕着:憑什麼我去送啊。
她今天過來已經被費啟風批鬥了一頓了,說是她晚了一分鐘,好吧,她擠地鐵都快擠成葡萄乾了才到的,如此努力,就差一分鐘,作為老闆,作為一名大度的老闆,難道不應該體恤一下嗎!
“待會去樓下買50份咖啡吧,不同口味的,拿上來讓大家選,我請客。”
……
“費總……能不能”姜稚還沒說完呢,費啟風就回頭對她笑着說:“不能,快去。”
姜稚推了推眼鏡痛苦地露出了職業假笑,她還沒吃早餐呢,忙到現在,算了算了,她拖着疲憊的身軀下去了,誰讓人家是老闆呢。
排隊的時候姜稚發現咖啡廳里居然有一本她正在追的一個作者寫的書,她順手翻看了一下。
那個作者叫做許翀,江湖人稱許公子,這個人很是低調,已經出了很多版書籍了,年輕有為人帥多金,不過都是聽說的,不知真假。
前台已經在叫她,她越過人群去拿咖啡,太重了,等她拼了老命把咖啡拿回去的時候費啟風只是看了她一眼,只說了句:“你還是喝熱的吧。”於是把熱的遞給她,姜稚一臉懵逼,隨後只剩下尷尬,姜稚腸胃不好,喝冷飲肚子會不舒服,之前不注意的情況下就在公司鬧了幾次肚子。
姜稚默默接過,以為是費啟風嫌棄她弄髒了公司廁所,她走的時候略過了費啟風的那一抹溫柔,費啟風只是抿嘴看着她,停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來。
工作了一整天之後姜稚回到家就去拿了快遞,這是她買的書,裏面都是許翀寫的書,不得不說,他這個人心思細膩,文筆極高,看他的書頓時就能冷靜下來了,彷彿在這蜉蝣遍地的荊棘中,她有了歸宿一般。
突然外面客廳一陣聲響,她就知道是某人在造作了,現在出去的話估計又會被毒打一頓,還是算了,她乾脆鎖緊房門帶上耳塞就開始看書了。
她已經看到了最後一本了,之前的她都在網上看完了,之所以都買了紙質書,一是因為想要收藏,二是因為想要支持一下那位未曾謀面的大作家。
看着看着,她的眉頭突然緊鎖了起來,眼瞼顫動,睫毛煽動着帶有一層輕薄的水珠。
隨後她抽過紙巾敕啦了一把長長的鼻涕。“太感人了吧!”紙巾用了一張又一張。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她洗澡出來的時候再看了一點,突然發現哪裏不對勁。
她不甘心地再次翻看了一遍,為什麼故事情節到了這裏突然戛然而止?
女主死了,男主死了,壞人逍遙法外了?這不符合常理啊,作者不是一向正義凜然,浩然正氣嗎?這很不對勁啊。
“這作者是瘋了嗎?”姜稚不由得生氣地罵了一句。“還沒完結呢,怎麼回事。”
的確沒有完結,因為後面一大半都是白紙,上面並沒有文字,而在最後一頁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終”。
姜稚懷疑質疑的情緒走進了洗浴房,出來的時候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便輕輕開門出去看了一下。
客廳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垃圾,吃剩的便當,那是姜稚點給她的,因為上班沒有時間照顧她,水杯也摔碎了,衣服也亂扔在地下。
姜稚頭疼地去收拾了,直到凌晨兩點才收拾好,姜稚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這樣的生活,對於一個曾經虐待過她的人,她為什麼要那麼善良啊。
其實姜稚不止一次想要拿着刀進去和她同歸於盡的,可是,每每看見她像小孩般的眼神看着她,她又心軟了,所以心軟的結果是被那個女人傷了無數次。
姜稚認命了,所以她要考研,考公務員,她不想一輩子做一個小助理,不想一輩子躲在費啟風的後面做一個碌碌無為的姜稚,她也想讓費啟風看到她閃亮的一面啊。
可是生活卻是很不公,在她大學畢業失戀的時候,狀態很不對,且沒有很大優勢,找不到就業機會的時候,覺得人生沒有希望,害怕回家的時候,她遇到了費啟風。
其實說起來費啟風這個人還算是好的,大概都是嘴硬心軟吧,先不說費啟風是否那天救了她,就說其他的時候,姜稚沒錢交房租的時候,是費啟風墊的,她吃不上飯的時候,費啟風會順便給她打包,即使是很便宜的飯菜,不過那也真的讓姜稚很感動。
她在想什麼時候她才有機會對那個不會正眼瞧她的費啟風說一聲:“費啟風,我其實也很棒的,你不要看不起我!”她苦笑,人家可是公司的得力幫手,董事長都誇獎的人物,而她只是區區一個助理罷了。
昏沉的夢讓姜稚忘了鎖房門,夜裏睡熟時突然發現脖子涼涼的,她條件反射身子抖了一下,趕緊用手摸了摸,觸感很是冰涼,這種冰冷的感覺讓她趕緊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你瘋了啊,你幹嘛?”姜稚死死地盯着面前披頭散髮手裏拿着刀的女人,看着敞開亮堂的空間她才想起自己原來沒有鎖門。
“出去,我叫你出去。”姜稚含着淚水大喊,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就連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