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藏身

第9章 藏身

就在李癩痢褲子脫到一半時,白衣女鬼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煞白髮脹的滲人臉龐,嚇了李癩痢一跳。

“沒事,關上燈都一樣!”

李癩痢還是不死心,似乎吃定了白衣女鬼。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面露驚駭之色。

只見一條條水草一樣的東西,從白衣女鬼寬大的裙腳下面緩緩伸了出來。

李癩痢一提褲子,轉身就向房門跑去,剛跨兩步,幾株水草一樣的植物,就直接扎進了他的身體。

李癩痢的身體像篩子一樣抖了起來,眼珠漸漸失去神采,變得如白衣女鬼那般毫無生氣,身體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水草鼓起一個又一個小包,游向白衣女鬼,那是李癩痢體內的血肉精華。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忽地自動打開,白衣女鬼從裏面緩步走了出來,朝着趙鵬離開的方向而去。

而在門后只留下一具赤着上身,後背有好幾個血洞的乾屍。

……

硃紅色的大門貼着兩張驅邪符,緊緊閉合。

門前有兩敦石獅子靜靜蹲在那裏。

門口還懸挂有兩盞大燈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李大富的家,到了。

在李家村這種偏僻的村子,青磚瓦房已經算是富裕之家,可是和李大富的家比較起來,無疑是鄉巴佬和暴發富的區別。

李大富早年做茶葉生意賺了大錢,整個李家村數百人的財富加起來,估計都不及他一半身家。

只是由於後來李思邪出生后寒疾纏身,名醫都束手無策后,他才帶着女兒回村養病。

“你在這裏把風,我一會兒就出來。”

趙鵬吩咐大黑,自己腳下用力一躍,雙手一撐,輕而易舉地翻過了兩米高的圍牆。

趙鵬進去不久,大黑就豎起耳朵,朝黑暗中低吼了幾聲,轉頭就逃。

沒過多久,一道白色影子飄來這裏,徘徊在院牆之外。

大黑在角落裏伸出狗頭,看着徘徊在院牆外的白色身影,眼中露出一絲人性化的擔憂,看來這白衣女鬼是纏上主人了,有點難搞嘍。

他一會兒跳出來,直接跳到白衣女鬼跟前,算不算送人頭?

李大財主家雖然養了幾個壯漢,充當打手一類的角色,但是想要讓他們大寒天的,如同護衛一般半夜巡邏,顯然是不現實的。

趙鵬一路輕車熟路來到李思邪的住處,她的房間裏面有着燈光。

看來這妮子果然還未入眠。

可能是由於趙鵬總是半夜拜訪的緣故,李思邪一般習慣於晚睡。

房間裏一片寂靜,想來沒有旁人在內。

趙鵬先是緩慢敲了兩下房門,然後又快速敲了兩下。

這是他和李思邪定下的暗號。

“請進。”

屋內傳來一道不摻雜一絲凡俗氣息的聲音,就像是一陣清風掠過。

趙鵬推開房門,進入之後,再輕手輕腳的把房門關上。

只不過這猥瑣的感覺是怎麼肥事?

他不是來偷香竊玉的啊喂!

趙鵬一轉身,就看見一位天姿國色的貂裘少女,正手持書卷,半躺在卧榻之上。

她就彷彿空谷幽蘭,深山清泉,全身上下都沒有絲毫的煙火氣息,只是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似乎一縷終年不見天日的幽魂。

此時的李思邪雙目中呈現趙鵬的倒影,美麗的眸子裏面終於有了些神采。

再開口時,她的聲線當中終於有了几絲波動,就彷彿天上的仙女終於降臨凡塵一樣:“小師傅……你來了!”

李思邪常年患病,身嬌體弱,幾乎是足不出戶。

平時也會看一些聖賢之書,研究道理學問,不至於太過無聊。

趙鵬會時不時過來陪她聊聊天解解悶,不過大多是半夜前來。

因為白天很容易被人發現,以李大富的暴脾氣,一旦發現趙鵬私下和寶貝女兒往來,那可就要亂棍加身,活活打死了!

李思邪處於深閨之中,就算有時外出遊玩,也是趙鵬接觸不到的。

他和李思邪相識,還是一段巧合。

趙鵬十歲那年,村裡爆發了一場瘟疫,趙鵬的雙親也死在那場瘟疫之中,沒有等到李郎中師徒的到來。

瘟疫之後,趙鵬將家裏的三每畝田地全部賣給了李大富。

本來說好的一畝田地二兩銀子,總共六兩,然而最終李大富只給了趙鵬三兩銀子,這還是看在趙鵬隔壁鄰居陸文勇的面子上。

趙鵬心頭自然是不服氣的,便計劃用自己的方法,把剩餘的銀子討要回來。

等他半夜潛入李大富家翻箱倒櫃之時,誰知道銀子沒找到,反而無意中闖入了李思邪的房間。

之後多次往來之下,還和她成為了無話不談、亦師亦友的關係。

為什麼說亦師亦友?

那是因為李思邪對道佛兩家闡釋修鍊、闡釋天地至理的經典極感興趣。

趙鵬前世是一名玄學愛好者,大學時期曾加入玄學社,對許多道佛經典都有涉獵。

不知是受時空穿越的影響,還是主神碎片的影響,導致趙鵬對前世記憶如掌上觀紋,上學期間,課本第幾頁第幾行是什麼字,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七年來,趙鵬將《道德經》、《周易》、《黃庭經》、《靈寶經》、《太平經》、《坐忘論》等大批道教經典,以及《心經》、《金剛經》、《地藏經》、《圓覺經》、《楞伽經》等大批佛教經典全部都一股腦的講授給了她。

當然,其中許多典籍趙鵬只是閱讀過,並不理解,即便如此,也讓李思邪驚為天人,平日都以師傅尊稱趙鵬。

因為師傅這個詞把趙鵬叫老了,趙鵬甚不滿意,後來她就改為了小師傅。

雖然聽起來有點像小和尚的感覺,不過李思邪堅持這麼稱呼,趙鵬也就隨她了。

李思邪也對異世玄學大感興趣,趙鵬便時常與她探討道佛經典,倒是頗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

“小師傅,你已連續七日都未到思邪這裏來了,是思邪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令你氣惱嗎?”

李思邪放下手中書卷,眼中帶着嗔怪之意。

“這個,最近不是快要突破了嗎,無暇顧及其他,思邪不要見怪。”

趙鵬走到圓桌旁,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邊喝邊笑道。

只不過在說話時,他的目光有些躲閃,有幾分言不由衷的意味。

最近趙鵬很是苦惱。

他總覺得自己有一種錯覺,那就是每天在李思邪十步之內,就感覺特別的心情舒暢,無憂無慮,思維清晰,細胞活躍。

而離開她稍微遠一些,就心中空蕩蕩的,似乎失去了一些什麼東西,沒有着落。

難道這就是愛的感覺?

趙鵬不清楚。

一直以來,他都把李思邪當作可以暢所欲言的知音摯友,只想和她保持純粹的友誼關係。

現在出現這種奇異的感覺,頓時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男女之間真的就沒有純潔的友誼了嗎?

他已經有江英凰了,他不想當渣男啊!

雖然每個男人都有皇帝夢,後宮佳麗三千,啊呸,趙鵬才(yi)沒(zhi)有這種想法,這只是宅男的夢想而已。

趙鵬只想和江英凰同船共枕,順帶着能有幾個紅顏知己就知足了,真的沒想三妻四妾。

出現了這種奇異感覺,他有點很方。

所以最近都有些刻意躲着李思邪。

躲着也不是辦法,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面對的。

所以,他來了。

趙鵬坐在圓桌旁,只和李思邪相隔兩米,恍然間精神振奮,周身舒暢,連方才白衣女鬼給他帶來的壓力和焦慮都消失殆盡。

那種感覺又來了。

還有淡淡的少女幽香飄來,香味中夾雜着花香,想必是剛洗澡不久,讓趙鵬有幾分心猿意馬。

“咳咳,那個,我的棉被被雪水淋濕了,想找你借一床新被。”

李思邪笑着道:“小師傅不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順帶看一看。”

趙鵬認真道,同時略感頭疼,這個小妮子絕對是在調侃他。

李思邪正欲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房門被輕輕推開,圓臉富態的李大富帶着吳媽走了進來。

兩人進來時,屋內只有李思邪一人,趙鵬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李大富李財主長得十分和氣,富態的圓臉,臉頰紅潤,兩撇小鬍子微微挺翹,小眼睛始終微微眯着,穿着綉着金線銅錢的青色員外服,手上把玩着兩枚漆黑髮亮的鐵獅子頭,看起來就彷彿一個悠閑的世家員外。

他踱步來到床邊,關切道:“邪兒,這段時間是寒疾發作的高峰期,有什麼不適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和吳媽,明白嗎?”

“女兒明白。”

李思邪收起了對待趙鵬時的那幾分玩世不恭,認真點了點頭。

“對了,爹爹剛花了三十兩銀子,從黎越鎮購得了一根五十年份的老山參,到時候叫吳媽給你燉湯,補補身子……”

正說著,李大富目光突然一凝,他在李思邪的厚實的碎花棉被下,看見一雙寬大粗糙的大腳。

吳媽也發現了,看了老爺一眼。

那雙腳似乎感受到了寒冷,在李大富和吳媽目光注視下,縮進了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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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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