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假千金里的妹妹8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串連成排,在黑夜中形成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
橙紅色的燈光與透明的高腳杯杯壁交相輝映,渲染出一種別樣的格調。
優雅的旋律回蕩在餐廳中,為這個西式的餐廳更添一分韻味。
不菲的價格與周圍優秀的用餐環境形成正比。
餐廳的角落,一家三口正在用餐。
發間已經生出了好些白髮,穿着一身廉價外衣的中年男女坐在一個穿着荷葉領邊長裙的少女對面,身上褶皺的廉價衣服與少女身上質地非凡的衣服形成反比。
來這個餐廳吃飯的人群一般都是家裏有錢的人,好在這一家三口坐在角落,接收到的是不經意將目光移過來的詫異眼神。
但是詫異歸詫異,擁有良好素養的他們是絕對不會冒失的開口去問別人,管這個閑事的。
他們花錢是過來享受的,可不是自己去找事讓自己不開心的。
“誒,老蘇,這個菜怎麼這麼貴啊,要不我們還是待會兒出去找家麵館隨便吃點好了。”夫妻兩中的妻子看着菜單上價格不菲的菜品,不由得皺起了眉,讓本就生了溝壑的額頭看上去更加的深。
“說什麼呢,來都來了,我們兩不吃的話,你讓雲箏怎麼辦?”丈夫低聲呵斥了一下妻子,餘光小心翼翼地去看對面盯着外面的燈紅酒綠髮呆的少女,“雲箏,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不要顧及着我們!”
這一家三口,正是蘇家父母阮清、蘇博仁,還有被抱錯的真千金蘇雲箏。
聽到這話,蘇雲箏從發獃中回過神,看着對面夫妻二人臉上的小心翼翼,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們廉價的衣服上,不自覺地對比了一下她見到的溫家夫妻,心裏驀地升起一股怨念。
都是父母,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回想起溫青黛的光鮮亮麗,蘇雲箏鬆開不自覺攥緊的掌心,看着自己有些粗糙的皮膚,咬了咬唇瓣。
要是一開始沒有抱錯,她何必這麼卑微的,連追求自己的心上人都要那麼辛苦?
為了給陸宇買生日禮物,她可是連着省吃儉用兩個月才省下了一千多的生活費來給陸宇買禮物。
結果呢?
溫青黛一出手就是國外的進口牌子,相比之下,她的禮物簡直拿不出手!
腦子裏回想着這些天在學校里跟溫青黛的各種碰撞,還有前天跟溫家夫妻兩見面的商談結果,蘇雲箏眼裏又流露出一絲怨恨。
說什麼怕溫青黛那個賤人傷心所以先讓我們試着能不能好好相處,其實溫家還不是對那個冒牌貨有了感情,就是捨不得!
果然不是放在身邊養的就沒有那麼上心。
如果一開始沒有被抱錯就好了。
蘇雲箏垂了垂眼,斂去眼底的怨恨,再次抬起頭時,抿了抿唇,朝他們揚了揚嘴角:“謝謝爸爸媽媽,還是你們點吧,我都可以的。”
在蘇家生活了十多年,蘇家夫妻的經濟情況她還是清楚的。
她是想不客氣的點,但是就怕兩人沒帶那麼多錢,或者花了那麼多還會對她生出不滿。
現在她還沒有拉攏爸媽的心,蘇家這邊,她還是要當他們的貼心小棉襖。
聞言,蘇家夫妻兩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心裏感動着不愧是他們疼愛的女兒。
看看,多麼為他們着想?
全心全意只想着讓大女兒開朗起來的蘇家夫妻全讓忘記了這個昂貴的餐廳本來就是蘇雲箏選的,也忘記了他們還有另一個需要自己關懷,還是親生的小女兒。
於是夫妻兩咬咬牙,為了貼心的女兒,他們還是點了死貴死貴,上了卻吃不飽的昂貴菜品。
最後的結果就是蘇雲箏吃的比較滿意,蘇家夫妻則是看着卡上劃出去的一大筆錢,獨自承受這痛失金錢的痛。
回到他們的四室一廳一廚房的小家,蘇雲箏兩手空空,雖然走在蘇家夫妻前面,但是她壓根就沒有自己掏鑰匙開門的意思,而是習以為常的走到門口,然後不客氣的敲了幾下門。
慢一步走到的蘇家夫妻見蘇雲箏敲了門,就站在她身後等着開門。
在他們的潛意識裏,每次小女兒都應該在家,現在這個點要麼在寫作業,聽到他們的敲門聲后就應該過來默默的開門。
誰知道,這次他們等了足足三分鐘,也沒聽見門裏有人來開門的動靜。
站在門口吹了三分鐘冷風的蘇雲箏手上再次重重地敲了敲門,不滿的開口:“蘇晏歌在幹什麼?怎麼都不給我們開門?”
性格比較隨和的蘇博仁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摸出家門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道:“估計是在房間裏寫作業沒聽到吧?”
門開,映入視線的是一室漆黑和靜謐,半點不像是有人回來過的樣子。
阮清花費的心神都在蘇雲箏身上,一時間也沒有發現家裏的空氣有些太過冷寂,將鞋脫下來的時候,便開始抱怨:“這丫頭,都不知道來給爸爸媽媽開個門,肯定又在房間玩手機太沉浸了沒聽見是吧?”
阮清是小學老師,對於學生的玩性,她可深有體會。
蘇博仁一聽,立刻扭過頭對阮清說道:“晏歌也高中了,你下個月給她的零花錢不要麼多了,免得晏歌在網上學壞了。”
“是該給那丫頭減減零花錢了,太不像話了。”阮清點點頭,同意丈夫的話。
他們完全忘記了他們平時給蘇晏歌的零花錢本就不多,除了定時必須交的伙食費,一個月下來,能有三百塊都不錯了。
一個月零花錢一千五的蘇雲箏表示完全沒把蘇晏歌的這點錢放進眼裏,蘇晏歌的零花錢被扣得再少也跟她沒關係。
在見面的時候,溫家夫妻就已經給了她一張額度一百萬的卡,如果不是為了要給溫家夫妻留個好印象,她早就放手開始花了。
換上家居的拖鞋,性子比較急的阮清就氣咻咻的將拖鞋重重地踩在地板上,直奔蘇晏歌的房間。
蘇晏歌的房門緊閉着,阮清粗魯的擰開房門,迎來的是一屋子的黑。
睡了?
阮清愣了愣,甚至都沒有去細看床上拱起的被褥是不是真的有人,就匆匆關上了門,跟後面穿着拖鞋悠悠走過來的蘇博仁抱怨道:“這丫頭已經睡了,我說呢。”
蘇博仁瞭然:“今天睡的這麼早?”
“估計是因為明天還要上學吧。”阮清不以為然,對她來說,小女兒熱衷於學習早睡早起還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現在雲箏心情不好的關頭,更加省心。
於是,誰也沒有去細究蘇晏歌的房間裏到底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