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東陵祠堂

一般大一點的部落，都會有祠堂。祠堂是供奉祖先的地方，神聖無比。

東陵祠堂坐落在部落中央，是部落里最雄偉的建築了。全是石頭砌成的，老遠一看就知道經歷了無數歲月，已經殘破很多了，不過依然十分堅固。祠堂大門前有對石獸，一看就是老古董，風化更加嚴重，已經看不清面目了。

此刻族長帶着一眾長老來到祠堂內，祠堂內除了正門一面。其他三面都放滿了牌位。族長和長老們輕車熟路的上香行大禮。待一切停當后，眾人才在祠堂中央蒲團上坐下。此刻氣氛緊張，大家都沒有說話。

族長大手一揮，一截泛着紅光的火翼獸腿，就出現在大家面前。：“諸位不要沉默，都說說吧，說說自己的看法。”

空氣彷彿凝固，誰也不說話。

“好好，那我就起個頭吧。”族長大聲的說道“我們東陵部落，曾經也無比輝煌，而在兩千年前，一次獸潮，我族高手便消耗殆盡，從此一蹶不振，到了現在，更是青黃不接，滅族隨時就在眼前。而那次的獸潮罪魁禍首，就是這火翼獸。”族長說到後面，幾乎是吼出來的，可見他心裏非常憤怒。

“如今這火翼獸又出現，估計獸潮將近，快則也許就是今晚，最遲也就是三五年。我族將大禍臨頭啊！”族長悲憤的說道。

族長說的這些，長老們都知道，只是因為事態嚴重，他們也不好輕易發表看法，現在族長挑明了，大家都面帶愁容，又無計可施。想到獸潮，大家都後背發涼，光這火翼獸，就相當於人類實境強者，獸潮爆發，那可是成千上萬，更別說其他的妖獸了，而東陵部落，此刻連一個實境強者都沒有，獸潮中結局可想而知。

“眼下之計，唯有舉族遷徙，才是唯一生路。”長眉毛長老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其他人也都點頭，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了。

“不，不不不，絕不搬遷。”族長連連搖頭道。“各位想過沒有，兩千年前，祖先們為什麼不搬遷？拼着滅族風險，也要擋住獸潮。你們想過沒有”

族長這麼一說，眾人確實又有疑問，為什麼祖先們不搬遷呢？這裏面必定大有緣故。可是不搬遷，無異於自取滅亡，絕無僥倖。大家更是嘆息連連，實在無計可施。

“如果不搬遷，光我們東陵部落，肯定抵擋不住獸潮，我們必須團結附近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方有一線生機。”傳功長老見大家都不說話，只好自己出來說道。

大家點點頭，如果不搬遷，這也是唯一出路了。族長示意傳功長老繼續說。

“我們附近就有沱沱部落，旱山部落，西氓部落，更遠處還有幾大部落，我們都要團結起來。另外我建議還要到細柳城，風霜城求救。如果他們肯援手，那麼生存希望將大增。”傳功長老說道。離東陵部落最近的城市是細柳城，城主是超越虛境的存在，而且城裏高手眾多，而風霜城離東陵部落稍遠，不過風霜城比細柳城更強大，如果他們願意幫忙，那麼獸潮就很有機會抵擋。至於東陵部落附近幾大部落，雖然都比東陵部落強大，可是都沒有超越虛境的存在，所以光靠眾部落的力量，是抵擋不住獸潮的。

傳功長老說完，大多人都點頭表示認同。可是有人卻不這麼看。

“說的是挺好，可是別人憑什麼幫我們，這可是要死人的，而且死的是中堅力量，別的部落如果知道獸潮要來，估計躲都來不及，哪還肯幫我們，至於那些城市，就更不可能了，他們遠離叢林，獸潮從來都波及不到他們，能在城裏安逸的獃著，誰願意跑到這蠻荒叢林來跟妖獸拚命。”長眉長老潑冷水的說道，雖然說的不中聽，可是道理確實是這樣的。

眾人頓時炸開了鍋，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該如何是好？

族長見大家七嘴八舌的爭執不下，也沒有制止的意思，只是閉着眼睛不說話。從他顫抖的嘴唇也可以看出，他心裏並不平靜。

等大家爭論了好一會兒，族長才緩緩站起來，跪倒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大聲喊道：“列祖列宗啊，請您們垂憐，可憐部落眾多生靈，告訴後世不孝子孫，到底該怎麼辦啊？”族長邊說盡然嚎啕大哭起來。

“族長——”眾長老趕緊來攙扶族長，並好言相勸。

“如果在我們這一代，東陵部落被滅族，我們死後，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啊？現今大禍將至，各位卻爭論不休，真是讓我失望之至。”族長用拐杖敲着地面說道。

眾長老也低下了頭，祠堂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哎，為今之計，我們部落必須加強防禦，求援是必須去的，不管別人來不來，我們都要盡最大努力。”族長一錘定音的說道。“至於細節問題，待會諸位再詳細商討。”

“族長，您的安排非常妥當，我也很認同，不過我尚有一事不明，還請族長大人明示。”長眉長老說道。

“你說。”族長說。

“請族長大人息怒，我等不明，為何兩千年前，我族寧可沒落也不願搬遷呢？”長眉長老問道。他這是話裏有話，明着是問兩千年前，實際是問現在。其實這個問題，雖然知道必定大有緣故，可眾長老都想不明白，所以都看着族長。

“哼，這不是你們該知道的事情。”族長憤怒的說道。確實，每個部落或許都有秘密，這些秘密只能是歷代族長知道，其他人無權知道。

族長一發怒，大家都不好說什麼，再好奇也不敢問了。

“切記，獸潮的事情不要給外面的人，透露半點風聲，免得人心惶惶。細節的問題，你們商討吧。”族長說完，就離開了祠堂。